張翠花有些不服氣,“當初你讓我和你哥進京的時候,隻說了玉卿找到親生父母了,是個大官,也沒說讓我們和周家搞好關系啊。”
白永勝嘴角抽了抽,這種話還用他特地交代?
“這種事情但凡有點腦子都能想清楚的好吧?”
白永利縮了縮脖子,他向來怕自己這個弟弟,“這事也不能怪我們,都怪白玉卿那個死丫頭,要不是她騙我們倆,我們也不會要那麽多錢。”
張翠花跟着附和,“就是,都怪那個死丫頭騙了我們,老二,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從哪裏弄來這麽一個大官的閨女給我們養啊?”
“白養這麽多年不說,還惹了一身腥。”
白永勝不耐煩的從兜裏掏出一疊錢來,“當初就是在路邊撿的,看她挺漂亮可愛的,才帶回家給你們養,我哪裏知道她是大官的閨女啊。”
“行了,别說了,我這裏還有一千塊錢,你們拿回去孝敬咱媽,你們快走吧,晚了當心周家報複你們。”
他把錢和票往前推了推,接着吓唬他們,“你忘記你們上次是怎麽被人抓進去的了?”
白永利和張翠花對視一眼,都有些慫了。
他們上次睡的正香呢,就被人套了麻袋,想起上次被打得那個慘勁,兩個人都有些哆嗦。
張翠花一把将錢劃拉過來塞進包裏。
白永利兄弟的媽還活着,不過上了年紀,已經有些糊塗了。
這錢說是給老太太的,其實就是給她的。
“那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老二啊,我跟你說,上次打我們的就是周家的那個小丫頭,我認得她,你可一定要給我和你大哥出了這口惡氣啊。”
張翠花收好錢,拿着票拉了白永利一把,還不忘交代白永勝爲他們出氣。
周家的小丫頭?白永勝眼底閃過一道狠意,點點頭,“我記住了,你們自己坐車去火車站吧,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了。”
目送白永利和張翠花走了,白永勝才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沒注意到頭頂上有一隻彩色的鳥兒一閃而過。
走到巷子勁頭,他往左一拐,七彎八拐了好幾次,走進了一個小園子。
“勝哥回來了。”裏面有人出來,看到他,恭敬的打招呼。
白永勝沉着臉點點頭,問:“老闆在不在?”
“在屋裏呢。”
白永勝徑直穿過院子,走進最裏面的一間房,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阿勝啊,進來吧。”
白永勝推門進來,裏面有些陰暗,一個背影端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面前是一座佛像,佛前供着三炷香,屋裏彌漫着一股香味。
“把你哥嫂送走了?”男人問。
白永勝點點頭,“放心吧,老闆,我哥嫂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有人去我家問,什麽也問不出來的。”
男人沒有說話。
白永勝沉默了一會兒,問:“老闆,周家那個小丫頭......”
“什麽人在外面?”男人突然厲聲喝問。
白永勝愣了下,快速反應過來,推門跑了出去。
外面一片安靜,他擰了擰眉頭問廊下站着的人,“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麽人在外面?”
那人搖搖頭,想了想又道:“哦,剛才有隻鳥飛到了窗口那裏,又飛出去了。”
白永勝往上看了看,隻見碧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哪裏還有什麽鳥的行蹤。
“老闆喜歡安靜,以後不管什麽鳥啊,獸啊什麽的,飛過來就給我打掉,别吵了老闆安靜。”說罷轉身進門,謹慎的将門關上了。
男人仍舊坐在蒲團上面沒動,“周家那個小丫頭暫時不要動,你這段時間先去趟南方,主持一下那邊的事情,避避這裏的風頭。”
白永勝默然片刻點頭答應。
男人的聲音有些陰寒,“阿勝,你跟了我那麽多年,一路坐到了現在的位置,應該知道我的爲人,你知道我不喜歡節外生枝。”
“可是老闆,那小丫頭認得我啊。”白永勝忍不住說。
“那有如何?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誰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你安心的去南方。”男人的聲音有些發沉。
白永勝繃緊了嘴角,“是。”
阿靓一路飛回仍舊在一堆巷子裏亂轉的李東星,有些鄙夷的歎息,“人類的智商果然比不上我們鳥類啊。”
“就這技術,還想跟蹤人,真是笨!”
剛才白永勝的七彎八拐直接将李東星繞暈了。
如果周念念在這裏,聽到阿靓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反駁,奈何阿靓現在面前站着的是李東星,他根本聽不懂阿靓的嘲諷。
看着阿靓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堆,李東星滿臉蒙圈,最後決定帶着阿靓去找周念念。
他記得周念念說過要回學校,李東星拎着阿靓徑直去了京都大學。
一男人肩膀上站着一隻趾高氣昂的鳥兒,尤其那隻鳥還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走在京都大學的校園裏,頓時成爲了京都大學一景。
李東星慶幸自己今天出來沒穿制服,不然估計回頭率更高。
“你不是會飛嗎?爲什麽非得站在我的肩膀上?”李東星無奈的看着阿靓嘀咕。
阿靓笑嘻嘻的晃了晃腳,“我今天出任務辛苦,還不能讓我爲自己争取點福利啊。”
那麽多人回頭看,總有一些美女啊,養養眼呗。
李東星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但看它堅定的站在自己肩膀上沒有挪動的意思,搖搖頭無奈的繼續往前走。
路上找人問了下法律系的方向,他穿過操場向對面而去。
“我靠,什麽人啊,這麽拉風,頂着隻鳥兒在操場上晃。”李成宇眯着眼瞅見了李東星,搗了下旁邊躺着挺屍的陸擎風。
“哎,陸哥,我怎麽看着那隻鳥有些眼熟呢?”
陸擎風漫無目的的在外面晃了一圈也沒碰上周念念,回學校又得知周念念去了關平家。
他不想去關家,隻能回了宿舍,卻被李成宇拉到操場上打了一場籃球。
一大早打沙袋耗去了不少力氣,又打了一場籃球賽,此刻正有些放空的躺在地上休息。
聽到李成宇的話,他漫不經心的轉頭過去瞄了一眼,下一刻噌一下坐直了身子。
看清楚李東星肩膀上站的是阿靓時,他的臉色頓時黑的如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