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志,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李東星處理完事情回到辦公室,發現周念念不在,出來轉了一圈才發現周念念站在大廳門口正發呆呢。
周念念回過神,指了指外面已經到了大門口的背影,“李大哥,那個人是誰?來調查所辦事的嗎?”
李東星探頭看了看那人的衣着,“哦,那個是白永利的弟弟白永勝,過來保釋白永利和張翠花的。”
周念念驚愕的瞪圓了眼睛,“你說那是白永利的弟弟白永勝?”
李東星點點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是啊,你認識他?”
豈止是認識啊!
周念念十分确定她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前世綁架她的刀疤男,化成灰她都認識的刀疤男。
一年前她和齊佳妍出差去省城的火車上再次遇到了刀疤男,當時他和一個胖子,以及一個尖下巴的男人帶着一個女人。
當時她懷疑那女人是被他們挾持的,還想辦法報案了,調查所的同志将他們抓去後,第二天卻又将他們都釋放了,理由是沒有犯罪證據。
周念念到現在都還記得刀疤男離開調查所的時候向自己豎起的中指,以及他臉上得意的笑容。
原來刀疤男叫白永勝,是白永利的弟弟,也就是白玉卿的二叔。
那白玉卿當年會不會就是白永利拐賣的呢?
“周同志,你在想什麽呢?”李東星見周念念怔怔的出神,不由将聲音提高了,“我問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白永利啊?”
周念念回國神來,“豈止認識,我跟你說,那個白永利是個人販子,專門拐賣婦女兒童的。”
李東星神色一變,對周念念道:“具體怎麽回事,咱們去辦公室說。”
周念念不好說自己前世就是被這個男人綁架的,隻将當初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東星猶豫了下,“隻憑這一件事就判定他是人販子,會不會有些太武斷了?畢竟當時省城的警察也審問過了。”
周念念也知道單憑這一件事很難讓别人相信白永勝就是人販子,可是重生前的事情又沒辦法說,她想了想,說:“李大哥,你如果相信我,就先讓人悄悄的盯着那個白永利,我相信肯定會有收獲的。”
李東星這段時間接觸周念念,知道她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遂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盯着他的。”
說罷,抿了抿嘴角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片刻才看着周念念道:“我真的會盯着他的,我親自盯着。”
周念念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麽反複強調這句話。
“你就别像對付白永利夫婦那樣親自上陣了,我知道你有些功夫,但是那個白永勝若真的是人販子,肯定有一幫勢力,你.....“
周念念有些哭笑不得望着李東星,“你怕我自己去追蹤白永勝啊?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麽傻,李大哥。”
李東星慎重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笑了,“不會就好。”
“其實我還挺想自己跟蹤的。”周念念笑嘻嘻的聳聳肩,在李東星接話之前趕緊加了一句:“不過我有自知之明,而且我白天要上課,要學習,所以我根本沒有時間啊。”
李東星松了口氣,忍不住笑了,接着才說起白永利夫婦和白玉卿對質的事情。
他說的和周常國說的也沒差多少,無非就是白玉卿不停的哭訴委屈,堅決不承認自己和白永利夫婦合謀的事情。
“周部長後來和我們說,白家養大了白玉卿是事實,希望我們不要對白永利夫婦判刑,你家是苦主都不追訴了,何況白家兩口子也沒有其它過分行爲,所以我們隻進行了批評教育。”
李東星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才道:“不過,以我多年辦案的經驗來看,你那個姐姐.....”
“她并沒有完全說實話,相反,她裝委屈,言語間卻處處挖坑讓張翠花跳,你以後多留個心吧。”
周念念知道李東星是好意,白玉卿的爲人,她比别人都清楚,“多謝李大哥提醒,我會注意的。”
李東星見她神色間沒有敷衍的意思,放下心來。
因爲遇到刀疤男的事,周念念回去的時候謹慎了些。
知道刀疤男竟然是白玉卿的二叔,不由得她不心驚。
如果白玉卿真的是當年白永勝拐回去的,那就意味着在十八年前,白永勝就已經開始在做拐賣人口這樣的事了。
十八年,他都沒有被識破,估計都已經發展成了一定規模的組織了。
今天她看到了白永勝,白永勝肯定也看到了她。
又是在調查所那樣敏感的地方,白永勝定然能想到她會告訴警察的。
周念念有些心神不甯的回了宿舍。
“你和那位李大哥還有話聊,竟然這麽晚才回來。”剛到宿舍樓下,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周念念轉頭,看到陸擎風從宿舍門口的樹下轉出來,皺着眉頭看着她,眼神一片深沉。
她的眼神落在陸擎風腳下的地上,地上散落着一堆煙頭。
周念念蹙了蹙眉頭,她知道陸擎風會抽煙,不過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抽過。
“怎麽?和李大哥聊這麽久,見到我就沒有話說了嗎?”陸擎風見周念念沒說話,沉着臉說。
周念念回過神來,聽到他說的話,俏臉一闆,“陸擎風,你能不能别說話這麽難聽,我找李大哥是有正事的。”
“和他說的是正事,和我就沒有事說嗎?”
周念念氣的臉都紅了,“你怎麽這麽無理取鬧?我懶得和你說話。”
說罷,飛快的轉身進了宿舍樓。
陸擎風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絲懊惱,更多的是怒氣。
他無理取鬧?他又不是女人,周念念竟然說他無理取鬧。
他就不該聽李成宇那家夥的話,跑到宿舍樓下來等她!
貓在不遠處偷看的李成宇忽然覺得脊背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擡頭就看到陸擎風陰沉着臉大步流星的向他走來。
不是吧?談崩了?李成宇捂了捂臉,跳了出來問陸擎風,“你沒和他道歉嗎?”
陸擎風陰恻恻的看了他一眼,“我又沒錯,爲什麽要道歉?”
李成宇:“......”
是啊,好有道理啊,沒錯爲什麽要道歉?
可這麽有道理的話在女人面前通通都不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