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利說完這句話,外面忽然安靜了一瞬,随即外面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冷,“你說是白玉卿給你們出主意,讓你們向周家要錢?讓你們要五萬?”
白永利猶豫了下,外面的拳頭又落了下來。
張翠花比他叫的還慘。
兩個人被困在麻袋裏,一片漆黑,隻覺得身上的疼痛無限擴大,又聽着外面的人商議如何處理掉他們兩個,不由更加的驚慌失措。
張翠花吓得褲子都尿濕了,哭喊道:“你們是什麽人啊?不知道我閨女就要成爲京都高官家的閨女了,得罪了我們兩口子,我要讓你們知道厲害。”
外面響起一陣輕笑,随即張翠花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她,“你相不相信我輕輕一扣,你可能就隻能到地下等着看有沒有收拾我。”
張翠花以爲自己被槍抵住了,吓得身子哆嗦的不成樣子,“我....我說,白玉卿就要我們向周家要兩萬,五....五萬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看那周家應該挺有錢的,就....想着多要一點,可是我....我後來又改口改成兩萬了啊。”
外面忽然徹底安靜下來。
緊接着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感覺到頭頂的麻袋被解開,兩個腦袋迫不及待的鑽出麻袋,看到外面的情形不由愣住了。
狹小的胡同裏,一位身材纖瘦,明眸善睐的少女抱手靠在牆上,正滿帶笑意的看着他們。
而旁邊則站了四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正怒目看着他們。
爲首的是個國字臉的年輕警察,手裏拿着紙和筆,看到他們看過來,将紙遞到了他們面前,“諾,這就是你們剛才說的話,簽個字吧。”
白永利和張翠花面面相觑,他們這是在睡夢中被調查所的人抓了?
“簽什麽字啊?”張翠花眼珠子轉了轉,“我們也是被人所害,肯定是周家不想給我們錢,故意鼓動白玉卿來設個套抓我們,我呸!”
“老娘我替他們周家養閨女這麽多年,要點報仇咋了?”
爲首的年輕男子冷笑一聲,“你們剛才所招認的事情就已經涉嫌合謀敲詐了,不簽字不要緊,帶回去慢慢審。”
說罷,一揮手,剩下的三個警察上來将白永利和張翠花拷起來帶走了。
周念念站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李東星,“怎麽樣啊?李大哥,我說了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
李東星眉毛挑了挑。
昨夜恰好又是他值班,天不亮的時候,周念念忽然來找他,讓他帶幾個人幫忙抓兩個人。
李東星十分爲難,他們調查所沒有逮捕令,或者沒有親眼看到犯罪分子是不可以随便抓人的。
但是他調到京都,之所以那麽快在京都站穩腳跟,甚至還升了個小隊長的職務,就是因爲破獲了一個拐賣兒童的案子。
而那個案子是周念念送到他面前的,可以說他毫不費力的立了個功。
他領周念念的情,現在周念念來找他幫忙,定然遇到了難處。
李東星沒辦法一口回絕,便問周念念遇到什麽事了,他願意以私人身份幫忙。
沒想到周念念笑嘻嘻的表示絕對不會讓他難做的。
李東星猶豫一下叫了三個跟他平日裏走的十分近的兄弟一起出來了。
沒想到接下來他們所有人都驚的幾乎掉了下巴。
周念念讓他們幫忙進入了調查所,揮手讓自己帶的鳥兒進門,不知道怎麽搗鼓開了門,然後徑直一麻袋套在了床上的兩個人。
随後單手拎着麻袋就出來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裏開始了逼問。
從她闖進招待所到現在逼問結束,他們四個人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态。
尤其他帶來的三個兄弟不停的投過來眼神詢問:頭兒,這位怪力少女哪裏來的?
李東星摸着鼻子無語望天,他也想知道啊。
周念念這一波操作隻能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六六六啊!
“李大哥,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了,我出面不太方便,”周念念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招呼了一聲阿靓。
阿靓立刻乖巧的站在了她的肩頭。
“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李東星點點頭,随即一臉驚奇的看着周念念肩膀上的阿靓,“你這隻鳥兒養的不錯啊,竟然能聽懂你說話。”
阿靓傲嬌的擡起了頭顱。
周念念呵呵,心想阿靓不止能聽懂我說話,它能聽懂所有人說話。
和李東星分開,周念念走出了巷子,冬日的太陽剛剛浮出地平線,朦胧的晨色中已經有早起的人出來活動。
周念念回到家,李香秀因爲沒睡好,早早起來了。
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周念念,她驚訝的問:“念念,你這一大早出去做什麽了?”
周念念笑了笑,“我睡不着,帶着阿靓出去晨跑去了。”
李香秀不疑有他,點點頭,“太早了,要不要上樓再睡會?”
“我先上去洗漱一下。”她擺擺手,帶着阿靓上樓了。
早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吃了早飯,梁英,周常國就回來了。
李香秀已經在電話裏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經過。
白玉卿滿臉内疚的看着周常國和梁英,“大哥,大嫂,都怪我不好,讓家裏爲我破财,我心裏實在是難受。”
周常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家人不說這麽見外的話,何況這件事本身也不怪你。”
周常國性子溫潤,對白玉卿這個妹妹一直都很溫和。
梁英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色的存折,放在了茶幾上,“媽,這是我這兩年攢下來的一點錢,還有常國這半年多的工資,都在這上面呢,總共有一千五,您先拿去用吧。”
李香秀拍了拍梁英的手,歎了口氣,将存折接了過來,“好孩子,難爲你了。”
周常安扒了扒頭發,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錢,“這是我在青城攢下的,隻有三百多,我隻有這麽多了。”
白玉卿也拿出了一百多塊錢,滿臉愧疚的說:“我之前在彩虹廠一個月隻有十塊錢工資,現在身上隻有那麽多了,不像念念是副廠長,一個月能掙二十五,唉。”
李香秀期待的眼神看向周念念。
周念念連白眼都懶得翻了,要不是得等李東星上門,她都想拍桌子說一句:“别說我掙二十五,就是我掙五十,一分錢也不想給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