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挂了電話,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白玉卿的養父母對白玉卿雖然不算好,但也沒有她口中說的那麽壞,甚至虐待她。
也就是說白玉卿在周弘山夫婦面前撒謊來博取同情,所以她不願意讓父母見到白永利夫婦,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穿。
第二,白家着火應該和白玉卿脫不了關系,她是打定主意以後和白永利夫婦斷了來往的。
隻是沒想到白永利夫婦竟然自己找到了京城來,還找到了她,這讓她有些驚慌。
白玉卿帶白永利夫婦去了周家見周弘山夫婦,要麽是被白永利夫婦威脅了,要麽就是她巧言哄住了白永利夫婦。
“你打算怎麽做?”陸擎風見她挂了電話一言不發,擁着她坐在沙發上,“不讓她認祖歸宗嗎?”
周念念頓了頓,搖搖頭,“我還沒想好,隻要她不欺騙我爸媽就行。”
對于白玉卿,她是本能的警惕,所以才想着多了解一些,有備無患嘛。
“先解決眼前的事吧。”半晌她聳聳肩。
陸擎風默然片刻,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不想讓你這麽煩惱,有事情就說。”
他頓了頓,接着說:“你家如果要用錢,我這裏還有一萬......”
話還尚未說完,就見周念念倏然轉過頭來,不悅的看着他:“你打算把錢給白玉卿花?”
陸擎風的臉頓時黑了,“我是給你花,給你家花,你想什麽呢?”
周念念抿了抿嘴,她能理解陸擎風的意思,但心裏就是不舒服。
雖然陸擎風說是把錢給周家,但周家解決的是白玉卿的事,不就等于給她花錢了嗎?
她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于糾結了,可心裏就是煩悶。
“算了,不和你說了,先等家裏和白家談出結果再說吧。”周念念覺得自己可能是某位親戚要來了,莫名煩躁,站起身來走了。
陸擎風被她突如其來的脾氣搞得莫名其妙,反應過來時,周念念人已經走出陸家了。
他摸摸鼻子,有些不明白周念念在生什麽氣。
周念念回家的時候,恰好周弘山的朋友已經查到了白永利兩口子住的地方了。
周弘山和周常安立刻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堅決不肯讓白玉卿和周念念跟着去。
白玉卿神魂不定的回了房間。
周念念則幹脆直接上樓,招呼阿靓:“去,跟着我爸和我二哥,看他們處理的怎麽樣了。”
阿靓一去就過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看着阿靓飛到窗台上,周念念還沒來得及問,就聽見樓下周弘山說話的聲音。
周念念轉身先下了樓。
樓下李香秀和白玉卿聽到動靜,紛紛都跑了出來。
“怎麽樣?”李香秀屏住呼吸看着周弘山。
周弘山滿臉疲憊的坐下來,才伸出兩個手指頭,“兩萬,最後他們同意兩萬就簽字,說好了後天給錢。”
周常安咕咚咕咚喝盡杯子裏的水,皺着眉頭抱怨:“那兩口子眼裏隻有錢,尤其是那女的,口口聲聲說養大玉卿多費錢,怎麽會有這麽無賴的.....”
“老二!”李香秀沉聲打斷了周常安。
周常安這才意識到白玉卿在旁邊坐着已經淚流滿面,他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粗着嗓子說:“怎麽又哭上了,又不是說你,哭什麽?”
他實在不喜歡女孩子哭哭啼啼的。
白玉卿慌亂的擦了擦淚,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弘山,“都怪我不好,要不我還是叫白玉卿算了。”
周弘山擺擺手,不悅的看着她:“爸不希望下次再聽到這種話。”
白玉卿抿了抿嘴唇,沒敢說話,李香秀将她摟在懷裏,不悅的說:“你幹什麽呀,孩子不也是心疼你嘛。”
周弘山沉默片刻,低聲道:“時間不早了,都去睡吧,明天等老大兩口子來了再商量錢的事。”
周念念拉着周常安上樓了。
周常安捶捶肩膀,上了樓才苦着臉抱怨:“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風,要不是爸去的時候叫上了他調查所的朋友,估計都鎮不住那兩口子。”
周念念推了推他,“知道你辛苦了,快回去睡覺吧。”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才有時間問阿靓具體的經過。
白永利兩口子起先要求非得要五萬,一個子都不能少,是周常安發了狠,說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要讓白玉卿認祖歸宗了,這麽僵着吧。
周常安不是周弘山,他說話又狠又硬,白永利兩口子一時有些猶豫。
後來周弘山那位調查所的朋友連勸帶吓,說他們如果非要五萬就涉嫌敲詐,要被抓到調查所。
白永利兩口子嘀嘀咕咕了一陣子,最後松口改成了兩萬。
阿靓說:“你爸他們走後,白永利還問張翠花爲什麽答應簽協議說以後不再糾纏周家,被張翠花罵了一頓,說他們以後要找的是白玉卿,又不是周家,簽協議怕什麽。”
周念念眉頭皺了皺,張翠花這麽有恃無恐,看來他們手裏果真有白玉卿的把柄。
一個念頭忽然在周念念腦海裏閃過,她笑嘻嘻的招呼阿靓過來,“這樣,咱們明天一早.....”
第二天天還不亮,周念念就起了床,借着朦胧的夜色,帶着阿靓悄悄的出了門。
尚在睡夢中的白永利夫婦迷迷糊糊間,就被人套上了麻袋,一陣颠簸,也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就被人一頓狂揍。
兩口子在麻袋裏被打得哭天喊地,紛紛喊救命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一聲粗啞的聲音,“說,是誰讓你們來京都找白玉卿的?”
被困在麻袋裏的白永利夫婦猶豫了下,随即拳頭像雨點一般就落了下來。
張翠花叫的如同殺豬一般,“我說,我說,是我小叔子來京都的時候看到玉卿考上了大學,又聽說她找到了親生父母,回家告訴了我們。”
外面沒了聲音,張翠花剛松一口氣,又聽人問到:“是誰給你們出主意要五萬塊錢的?”
白永利挨了幾個悶拳,沒有說話。
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頭兒,這倆人嘴夠硬的啊,我看幹脆也不用盤問了,直接把他們做掉算了。”
白永利頓時吓得魂飛魄散,連忙喊道:“不要殺我,我說,是白玉卿,是她讓我們給周家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