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聽了有些失望,卻還是将今晚白玉卿養父母上門的消息告訴了陸擎風。
“原本我懷疑白玉卿會找人來糊弄我爸媽,我還暗搓搓的想着怎麽揭穿她呢。”
“不過今天來的人我試探了一下,感覺不像是假的,這就更奇怪了,原來她那麽不想讓我爸媽見她養父母,現在怎麽突然肯了呢?”
陸擎風皺了皺眉頭,“五萬?他們可真敢要。”
“你打算管這件事?”
他知道周念念挺讨厭白玉卿的,所以有些訝異。
周念念抿了抿嘴,“我是不想管啊,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姓白的兩口子敲詐我爸媽吧?”
“所以我打算明天和我爸再去找他們談談,其實,要我說,他們要五萬就已經涉及敲詐勒索了,完全可以報案。”
“可惜我爸媽怕傷害到白玉卿,想顧念人情,又怕牽連到我爸的工作,所以才想着用錢解決。”
陸擎風有些不贊同她去管這件事,“這件事你不要管,讓你大哥或者你二哥出面,你出面的話,人家看你一個小姑娘就會欺負你。”
“再說你本來也不想管白玉卿的事情,小心最後吃力不讨好。”
周念念想起周常安那個不靠譜的樣子,有些遲疑:“大哥不一定有時間回來,二哥.....他這麽不靠譜,還是算了吧。”
陸擎風拍拍她的腦袋,“别小看你二哥,聽我的,這件事不許摻合了,明天我去找你二哥回來。”
周念念漫不經心的點頭。
第二天一早,周常安果然回來了,進門就嚷嚷道:“敢沖我們家要五萬,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臉。”
正在吃飯的白玉卿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
“進門就嚷嚷什麽?沒吃飯的話過來吃飯。”李香秀瞪了他一眼,
周常安擺擺手,“我在學校吃過了,爸,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别管了。”
周弘山皺眉:“你能怎麽處理?先說好不許打架威脅人家。”
李香秀也滿臉的擔憂,“常安,你可不能亂來了,你爸回來還不到半年,可不能給你爸惹禍啊。”
他們兩口子昨天晚上合計了半夜,都覺得這件事隻有拿錢給白家是比較穩妥的處理方法。
其中最主要的擔憂就是周弘山工作才剛穩定下來,如果這個時候傳出什麽不好的風聲,怕會影響他的工作。
再來一次動蕩的話,他們夫婦都無法承受了。
周常安悶悶的抿了抿嘴,點點頭,“我知道分寸。”
吃了飯,周念念有些不放心,跟着一起出了門。
白玉卿帶路,帶着他們七彎八拐,找到白永利夫婦住的招待所時,得到的消息時他們昨天晚上就退了房間,不知去向。
周念念皺了皺眉頭,沒想到白永利夫婦還挺聰明,這麽快就換了地方。
白玉卿站在門口,眼底的神情無比陰沉,臉上卻是那副慣常的不知所措,“他們一定是怕我們來找,所以換了地方。”
周弘山皺了皺眉頭,“回去吧,我先托人打聽一下他們換到了哪個招待所。”
他在調查所也有相熟的人,回去打電話讓人幫忙查查人住在哪裏。
一家人無功而返,得知白永利夫婦換了地方,沒找到人,李香秀也十分氣悶。
“我打電話叫老大兩口子回來,不管怎麽樣,總得籌錢。”她悶坐了片刻,打電話去找周常國。
周念念上樓去找阿靓,“你幫我去轉轉看看昨天來家裏的兩個人住在哪裏呗。”
阿靓嘿嘿一笑:“我昨天跑出去玩了,根本不知道家裏來過人,我怎麽幫你去找。”
周念念悶悶的揪了揪它的羽毛,“你最近玩的有些樂不歸蜀啊。”
阿靓被扯疼了,不敢動彈,讨好的沖她笑:“這不能怪我啊,京都好玩的東西太多了,我跟你說哦,尤其是那些博物館裏的文物,靈氣特别充盈,我在裏面待一天,感覺靈力都要恢複一點點。”
周念念有些無語,“你别告訴我你見天的往外跑,天天泡在博物館裏。”
阿靓搖頭,“不,有時候也去墓園溜達溜達。”
周念念:“......“
爲什麽她養的寵物愛逛的地方如此與衆不同。
阿靓幫不上忙,隻能等周弘山那邊托的調查所的朋友了。
又過了一天,陸擎風來找周念念,“我朋友打電話過來了,說是調查到一些消息,你去接電話問問吧。”
周念念喜出望外,跟着陸擎風去了陸家。
陸擎風的朋友在電話裏簡單講了講自己打聽到的事。
白永利與張翠花結婚八年都沒有孩子,白永利整日長籲短歎的,卻不敢埋怨性子潑辣的張翠花。
八年都養不出孩子,村裏人說啥的都有,後來兩口子就動了心思,尋思着抱養一個孩子。
農村人有講究,去抱養孩子一般都會抱養女孩子,據說是積德能帶來好運,說不定能懷上。
白永利的弟弟白永勝常年在外頭東奔西跑,門路廣,有一天就給他們兩口子帶回來一個粉妝玉琢的漂亮小女孩。
白永利和張翠花見小女孩白淨漂亮,粉妝玉琢的,心裏挺喜歡,就留了下來,起名白玉卿。
起初那幾年,兩口子待白玉卿挺好的,村裏很多人也都漸漸忘記白玉卿是他們抱養的事。
一直到白玉卿六歲的時候,張翠花懷孕了,生出一個兒子來。
白家兩口子高興瘋了,從那以後,白玉卿的命運就發生了變化。
白家兩口子自然對親生的兒子更好一些,對白玉卿沒有之前那麽上心,将她丢給了奶奶去照顧。
白家奶奶嫌棄白玉卿不是親生的,什麽活都讓白玉卿幹,還時常打罵她。
白玉卿跟着奶奶生活了一年多該上學了,村裏人都說白玉卿長的漂亮,多讀點書說不定将來能嫁到高門大戶去。
白永利兩口子動心了,将白玉卿接回來,送她上了學。
陸擎風的朋友最後說:“據我打聽,白家兩口子就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家裏的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先緊着兒子,覺得閨女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
“但要說虐待,倒是沒太多,就是農村老百姓一般對待閨女的那種方式罷了。”
最後陸擎風的朋友還提到白玉卿下鄉的時候,曾回過一次家,後來她家還着火了,事後張翠花一提起白玉卿來就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