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關平的辦公室出來,陸擎風就一把握住了周念念的手。
周念念擡頭,對上他深沉而專注的眸子,不由愣了下,“怎麽了?”
陸擎風緊緊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将她扯入自己的懷中,悶悶的說:“難受就說出來,别憋在心裏。”
周念念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陸擎風這是在安慰自己?
擁抱安慰自己?
貌似這是陸擎風第二次主動抱自己了,上次是在彙報表演那天,自己摔下來的時候,陸擎風接住了自己,然後緊緊的将自己抱在了懷裏。
當時自己也受了驚吓,并沒有多想。
但今天,周念念卻覺得心裏有些異樣。
陸擎風的懷抱帶着獨特的清冽氣息,溫暖而踏實,她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頭,再一次聽到了他紊亂的心跳。
心跳這麽快?周念念眨了眨眼,擡眼看到了陸擎風泛着粉色的耳垂,不由起了壞心,擡手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耳垂。
陸擎風身子陡然一僵,随後噌一下如彈簧一般彈開了,面紅耳赤的看着周念念,“你....你.....”
周念念隻是突然起了心思,沒有多想就上了手,等看到陸擎風面紅耳赤的彈開,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有些太過唐突了,一時也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臉。
陸擎風的耳垂好軟.....
聽說耳垂軟的男人将來都聽老婆的話,好管。
周念念的腦海裏一瞬間飄過諸多的念頭,神情更加不自在了些,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低聲說了一句:“我沒有不開心,你....我先走了。”
她說罷,轉身一溜煙小跑回了宿舍。
陸擎風望着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春風裏,愣了片刻,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仿佛剛才周念念觸摸的溫度還在,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回到宿舍的周念念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想起剛才的情形,忍不住低低的笑起來。
陸擎風手足無措的模樣其實挺可愛的。
想到這裏,周念念又覺得自己太不争氣了,活了兩輩子了,隻不過是摸一下陸擎風的耳垂,自己就不自在了,真的是......
陸擎風和關平都以爲她是因爲秦雅麗翻供而不高興,其實她在庭上的時候,确實因爲秦雅麗的翻供而生氣了,不過出來後,她就接受了現實。
她覺得自己既然選擇了律師行業,就得有心理準備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甚至一些社會陰暗的東西,這一點讓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秦雅麗這樣的隻是開始,不是結束,她以後得有更強大的心理才行。
李安明的調查取證工作進行的有些緩慢,據那兩個被關起來的男生說,秦雅麗和他們合謀的時候,身邊并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們四人在場。
換而言之,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的書面證據,除非當事人雙方自己親口承認。
如果不能證明秦雅麗和于濤之間存在合謀的關系,那周念念在假山上毆打于濤的行爲就不屬于正當防衛。
李成宇和陳尚德來找陸擎風。
“陸哥,我聽說嫂子這件事有些複雜,要不要我找找我爸媽?”陳尚德詢問陸擎風。
陳尚德的爸媽都在司法系統裏,職位還挺高。
陸擎風搖搖頭,“暫時不要去驚動陳叔,陳嬸,我再想想辦法。”
李成宇一臉的不以爲然,“要我說啊,不就是沒有證據嗎?咱們難道還不能給她制作出一份證據來?”
陸擎風擰眉,“别胡來。”
李成宇撸起袖子無奈的道:“那總不能什麽也不做,看着嫂子被判罪吧?”
“沒想到姓秦的和那個姓于的竟然這麽陰?以後讓我遇見他們一次就打他們一次。”
陸擎風沒有說話,手指輕輕的在桌子邊緣敲着,似乎在思索什麽事。
過了片刻,他低聲道:“去找平日裏圍着秦雅麗轉的同學,以及和于濤關系不錯的人套套話,總能找到破綻,李律師找人問話,他們都有警戒心,咱們找人慢慢去套話更容易些。”
李成宇雙眼一亮,“這個我擅長啊。”
與此同時,關平的辦公室裏,關平看着周念念交給他的模拟調查取證報告,滿意的點點頭:“嗯,找人去套話,去摸排,确實是現在不錯的主意,你打算怎麽實施?”
周念念想了想,“我自己出面肯定不合适,讓佳妍和小夢去比較好,小夢活潑話多,佳妍謹慎,總能問出些東西來。”
“秦雅麗和于濤他們就算是行事再謹慎,總會有人聽到過或者發現過蛛絲馬迹的。”
關平笑呵呵的合上報告,“對于李安明來說,蛛絲馬迹就足夠了。”
周念念眨眨眼,有些不解。
關平卻沒多說話,讓她回去休息。
周念念嘟了嘟嘴,決定回宿舍補個覺,然後再去找齊佳妍和嶽小夢,她這兩天趕報告趕到懷疑人生。
嶽小夢都擔心她是因爲被人告了,心情沉悶而精神出了問題,不然幹嘛大半夜的還趴在床上寫報告。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開庭的日子。
這一次,李安明沒有直接質問什麽,而是向法官請求詢問秦雅麗幾個問題。
法官允許後,李安明才開始問:“請問三月十一号,也就軍訓彙報表演的前一天中午,大概十二點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秦雅麗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周念念看得分明,秦雅麗肯定事先得到過她辯護律師的囑托,盡量避免正面回答問題。
李安明并不生氣,呵呵一笑:“有人說你和于濤在一起,還給了于濤一筆錢,讓他襲擊我的當事人。”
“我沒有!”秦雅麗想也不想的反駁。
“沒有什麽?是沒有和于濤在一起,是沒有給他錢,還是沒有讓他襲擊我的當事人?”李安明步步緊逼,快速反駁。
“我根本就沒給他錢!”秦雅麗脫口而出。
“也就是說你确實是和于濤在一起,是吧?”李安明微笑。
秦雅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畢竟年紀小,又在家嬌縱跋扈慣了,哪裏經曆過這樣的陣仗,一時有些崩潰,捂着臉大哭起來。
“法官大人,對方律師在誘導我的當事人,我反對,申請暫時休庭。”秦雅麗的辯護律師站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