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德和李成宇吃了飯,李成宇回學校了,他和陸擎風一樣選擇了住校。
陳尚德家裏人都在司法部門,也報考了京都大學的法律系,但他媽不放心他住校,讓他住在家裏。
所以吃了飯他就和李成宇分開了,誰知道一進大院就撞倒了人。
他愣了下,趕緊從自行車上跳下來,将車子随手往旁邊草地上一丢,就去扶白玉卿。
“這位同志,對不住,我剛才走神了,你.....“迎面撞上一雙柔弱含淚的眸子,眼圈發紅,楚楚動人,粉紅色嘴唇輕輕咬着,似乎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你沒事吧。”陳尚德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書中顔如玉一般,下意識的放緩了聲音,“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白玉卿怯怯的打量了一眼陳尚德,伸開手掌看了看,粉色的手掌磨破了皮,露出裏面粉色的肉,帶着一絲血迹。
“不太要緊,不用去醫院了,我自己回去擦點藥就行。”她想站起身來,卻忽然身子一軟,又往下倒去。
陳尚德一把扶住她,擔憂的問:“你沒事吧?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白玉卿神色有些懊惱的咬着嘴唇,“好像崴腳了。”
陳尚德看了一下她的腳,将她扶着站起來,去推自己的自行車,“走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白玉卿有些猶豫,沒有說話。
陳尚德扶了下眼睛,笑呵呵的道:“你是不是怕我騙你啊,我就住在這大院的五号樓,我叫陳尚德,是京都大學法律系的新生。”
白玉卿聽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捋了下鬓邊的碎發,露出柔美的側臉,“我也是京都大學的新生,我叫白玉卿,這樣吧,麻煩你送我去學校的醫務室吧。”
陳尚德一聽雙眼一亮,“你也是京都大學的學生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們以後就是校友了,你是哪個系的啊?”
他說着将白玉卿扶坐在後座上,自己騎着自行車出了門。
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幽香,聽到白玉卿柔柔的聲音,“我是表演系的。”
陳尚德的臉有些發燙,默默的念了一下,覺得白玉卿這個名字特别的好聽。
他送白玉卿去了京都大學的醫務室,醫生給塗了些藥,腳上也給塗了些消腫的藥,說沒有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陳尚德送她回女生宿舍,“幸好咱們學校是兩天後軍訓,我還擔心會耽誤你軍訓呢。”
白玉卿莞爾一笑,“謝謝你,陳同學。”
陳尚德目送她進了女聲宿舍,才暈乎乎的回了大院。
周念念并不知道白玉卿去了陸家的事情,陸文翰夫婦進門後也沒有提起這件事,反而催促她和陸擎風上樓午睡一會。
陸家樓上有三個房間,樓梯口對着的房間是客房,南向兩間卧室,一間是她的,一間是陸擎風的。
她的卧室裏有個陽台,向西看可以看到周家的房子。
看着被貼了封條,因爲沒有人居住顯得有些陳舊破敗的房子,周念念有些黯然。
“我爸估計最多半年,周叔周嬸就能回來,你不用擔心。”身後響起陸擎風的聲音。
周念念回頭,見他已經脫了大衣,穿着淺藍色毛衣,坐在床上,修長的腿向前伸着,身子微微後仰,雙手摁在床上,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周念念許久沒看到陸擎風這副放松的姿态,晃了下神,随後才從陽台上走回來,踢了他一下,“幹嘛坐在我床上,起來。”
陸擎風腿往旁邊一閃,避過了她的攻擊,低低一笑:“這張床我還睡過呢,爲什麽不能坐。”
周念念頓時一囧,“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陸擎風說的是小時候的事,她兩三歲的時候總喜歡睡在陸家,晚上還往陸擎風陪她一起睡。
“現在也可以啊。”陸擎風的嗓子莫名的突然有些低啞。
周念念一愣,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陸擎風說的什麽意思,他說的是現在他還可以陪她...一..起..睡!
她這是被調戲了麽?周念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有些發燙,瞪了陸擎風一眼,咕哝道:“流氓,走開。”
陸擎風剛才那句話純屬順口,想也沒想就說出來了。
話一出口,他也立刻反應過來了,耳根子都有些發紅了,看着周念念的目光莫名有些灼熱。
“走開,走開,我要睡覺了。”周念念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拿起枕頭拍了他一下,故作嫌棄的趕着他。
陸擎風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起身走了。
周念念關上房門,躺在床上的時候,想起陸擎風剛才的那句話,忍不住抱着枕頭輕輕的笑了。
卻不知道隔壁的陸擎風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卻再次做夢了......
周念念睡醒了,隔壁房間敲門,卻沒聽到動靜,以爲陸擎風還在睡覺,就下了樓。
陸文翰在樓下看報紙,他今天特地休了一天的班。
周念念向他打聽了關平的消息,得知關平就住在學校的教師家屬樓裏,便準備回宿舍拿些東西去看看關平和關鵬飛。
她前腳剛走,後腳陸擎風就下來了。
陸文翰詫異的問:“你怎麽才起來,念念剛走。”
陸擎風神情淡定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就是知道周念念走了,他才下來的,周念念敲門的時候,他正收拾床單呢,那個時候他怎麽敢讓周念念進門。
“你不去追?正好結伴一起回學校。”陸文翰見他端着一杯水出神,皺眉催促他。
陸擎風三兩下喝了杯子裏的水,含糊其辭的說:“還有點事,我晚會走。”
說罷腳步匆匆的上樓了。
楊淑同從書房裏出來,看到陸擎風匆忙的背影,狐疑的問:“兒子有什麽事啊?你上去看一眼,搞什麽呢,鬼鬼祟祟的。”
陸文翰放下報紙,背着手上樓,在二樓的洗手間裏看到正悶着頭搓床單的陸擎風,眼眉一挑,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畢竟他是過來人嘛。
陸文翰悄悄的下樓了,對楊淑同笑呵呵的低語:“沒事,兒子長大了。”
可不長大了嘛,都知道肖想人家姑娘了。
楊淑同一臉的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