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州縣的考場是在澤州縣的幾所高中和農業學校舉辦的。
周念念就在農業學校的考場,考試一連持續考了三天。
考完後周念念一身輕松,齊佳妍問她考的怎麽樣,她想了想,“應該問題不大。”
齊佳妍一臉的忐忑,拍着心口道:“怎麽辦?念念,我覺得自己可能答的有些不好,我好害怕。”
周念念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已經考完了就别想那麽多了,怎們回家做點好吃的,然後好好睡一覺再說。”
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爲了複習功課,天天晚上讀書到很晚才睡,有時候阿靓叽叽喳喳兩句,周念念都覺得它吵,把它趕到外面去玩,惹得阿靓很不開心。
兩個人攜手走到農業學校門口的時候,碰上了同樣往外出的白玉卿。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答的并不好,看到周念念,甚至連平日裏最會僞裝的笑容都沒露出來,撇了周念念一眼,快步就走了,似乎怕周念念追問她考得怎麽樣。
周念念撇嘴,她才沒興趣打聽周念念考的怎麽樣。
高考過去後,雖然參加高考的人都還在廠子裏上班,但很明顯大家夥都有些心不在焉。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膽的等着公布成績。
周念念并不擔心她的成績,她在擔憂另外一件事。
現在時間都十二月底了,爲什麽周弘山和李香秀還沒有回京都呢?
前世的時候,周弘山和李香秀是十一月底回的京都,然後再快過年的時候,周常國與周常安來孟匠村接她回去。
爲什麽今生的事情和前世不同了呢?
之前一直忙着複習,她刻意不讓自己思考這件事,眼下考完了,她内心的擔憂就忍不住浮了上來。
她想往新城寫信問問,又覺得寫信一來一回太慢了,索性往京都打了個電話。
陸家已經回到了京都,還住在原來的宅子裏,周念念記得陸家的電話。
電話撥通了,那頭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你好,我是陸擎風。”
乍然聽到這個聲音,周念念愣了下。
陸擎風的聲音低沉中帶着絲絲的磁性,隔着電話線傳了過來,周念念頓時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熱,又有些癢。
“喂?哪位?怎麽不說話?”正準備出門的陸擎風聽着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不由皺了下眉頭,提高了音量,準備再沒有說話,他就挂掉。
“是我啊,陸擎風。”電話那頭忽然傳來清脆的聲音,仿佛一陣風一般,絲絲繞繞的鑽進了陸擎風的耳朵裏。
他握着電話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緊了話筒,将他往耳朵旁又靠了靠,以便能将周念念的聲音聽的更清,“是你啊,你們那邊高考結束了,你考的怎麽樣?我給你寫的信你收到了嗎?”
陸擎風話一說完,忍不住就樂了。
他寫的信是周念念考完第二天發的,現在算算總共才過去三天,她怎麽可能收到信呢?
周念念疑惑的眨眼,“考的應該還不錯,你給我寫信了啊,我都沒有收到信啊。”
陸擎風呵呵一笑,“在路上呢,估計要過兩天才能收到,不用着急。”
周念念哦了一聲,立刻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陸擎風,京都那邊現在形勢怎麽樣?有沒有提議讓我爸媽回京的?”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了下。
周念念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陸擎風,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陸擎風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大概二十天之前,有人舉報了周叔,周嬸,說他們和海外的人有着密切聯系,意圖不軌。”
“本來之前上面已經同意了讓周叔,周嬸盡快回京的,結果現在出了這事,周叔要回京得事隻怕有得拖一陣子了。”
周念念聽的心裏有些發沉,“怎麽會這樣啊?之前不是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嗎?怎麽又來,還有完沒完啊。”
她說罷,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等等,你說有人舉報我爸和海外的人有密切聯系,證據呢?”
陸擎風沉默了下,低聲道:“已經有調查組去了新城,說是在周叔的抽屜裏找到了他和海外人的通信。”
周念念的拳頭下意識的握在了一起。
周弘山今年就和海外有過一次聯系,那就是和白玉卿做親子鑒定的時候。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她的内心一時有些複雜,若不是她将和白玉卿相認的時間提前了,周弘山也不會提前和海外的人有了聯系,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回到京都上班了。
“陸擎風,這種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啊?”周念念嘟着嘴,忍不住抱怨陸擎風。
“你之前要複習考試,我不想讓你分心,再者我一直都關注着這件事呢,算着時間也給你寫了信。”陸擎風的聲音隔着電話線帶着一絲異樣的溫柔,周念念心裏升起的浮躁瞬間就消散了不少,陸擎風也是爲她好。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在京都那邊多注意點,我爸媽的事就靠你和陸伯伯周旋了。”她低聲道。
陸擎風點了下頭,才想起周念念看不見,便低聲柔和的道:“嗯,你放心吧,我會留意的。”
說完了,他才挂了電話,心裏卻覺得有些依依不舍。
京都的高考十二月初就結束了,這些日子他其實想去澤州看周念念的,又怕分心,才忍住了沒去。
後來又鬧出周弘山的事,知道周念念聽聞後肯定會特别擔心,他一直緊密關注着,算着時間在周念念高考過後,立刻将信寄了過去。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打電話過來了,這實在讓陸擎風有些驚喜。
周念念挂了電話,心情有些糟糕,默默的坐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周弘山一向謹慎慣了,當時去國外檢驗的事情,隻有他和李香秀,周念念和白玉卿四個人知道,那投訴的那個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不知道消息到底從哪裏傳出來的。
周念念有些煩悶的等了兩天,陸擎風的信終于姗姗來遲。
她利落的拆了信封,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信中詳細說到了調查小組在新城的調查狀況,說搜到了周弘山和海外的人寫信的證據,調查組很重視,要求周弘山寫了檢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