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說的瞞着你,抱歉,我們沒有你想的那麽狹隘。”
周念念俏臉微沉,說的話也十分不留情面:“銷售策略制定好,需要經過上面領導的批準,這是企業經營的方法之一,你若是不懂,可以去多看幾本書。”
“如果上級批準了銷售策略,我們會召開全廠大會,将我們的銷售策略和目标告知全廠職工,到時候邢經理自然會知道,所以我們沒有刻意瞞着你,而是還沒到你需要知道的時候。”
言下之意,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是刻意瞞你,因爲你級别還不夠。
邢德海被這一番話氣得身子都抖了,“你,周念念,你不要太過分了。”
周念念冷笑:“我過分?我都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請問我哪裏過分了?倒是你邢經理,總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還想問問你是不是過分了?”
邢德海黑着臉,眼神微微閃了下。
“你若是對我坐這個副廠長不滿意,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可以公平競争,你若是不想公平競争,那就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咱們都是爲廠子好,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玩勾心鬥角的遊戲。”
周念念說完話,轉身就走了,沒有理會邢德海的神情。
孟三秋歎了口氣,拍了拍邢德海,“老邢,你好好想吧,剛才說話确實有些過分了。”
邢德海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陰沉着臉往前走去。
三人前後腳剛走到汽車站,就看到李元甲風一樣的跑過來,看到他們忙喊道:“不好了,白玉卿和鄧俊良他們被人打劫了。”
周念念的腳步頓住了,一把拉住李元甲:“到底怎麽回事?”
李元甲跑的飛快的身子硬生生被刹住,急切的說:“具體我們也不知道,剛才聽鄰村的人說的,他們說看到白同志的包被搶了,還說鄧俊良和白同志已經去追賊人了。”
“走,一起去看看。”周念念手一松,率先往反方向跑去。
白玉卿,鄧俊良他們去訂包裝紙的廠家離汽車站隔了一條街,是縣裏唯一一家包裝廠。
周念念瞬間跑的就沒有影了,李元甲驚得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瞬間就被周念念甩在了身後。
包裝廠在八角路上,澤州縣的許多工廠大都在這附近,是人流量比較大的一條路。
此刻恰好是中午,周念念跑過去的時候,正是工人下班回家吃飯的時候,街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街道盡頭的轉彎處擠滿了人,周念念憑着直覺往人群跑了過去。
剛湊近人群,就看到人群開始散開,裏面走出一頭大汗的鄧俊良以及頭發散亂的白玉卿。
“沒事吧?”周念念迎上去問鄧俊良。
鄧俊良手裏緊緊抓着失而複得的挎包,氣都沒喘勻呢:“沒……沒事,碰到兩個毛賊盯上了我們,搶了包就跑……”
“幸好我們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英雄,幫我們追了兩條街,把人給追到了,”白玉卿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轉頭往右手邊一指,随即驚聲叫了起來。
“哎呀,剛才那位英雄呢?剛剛還在這兒呢,怎麽轉眼人不見了呢?”
周念念擡眼往街角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抹颀長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這背影竟然莫名的有幾分眼熟,周念念蹙了下眉頭,她在縣裏明明沒有熟人啊。
“看來你們遇到了一位做好事不留姓名的活**。”得知錢被追了回來,周念念松了口氣,也不去想剛才那抹身影了。
白玉卿跺了下腳,歎氣:“哎呀,剛才我還說好好謝謝那位同志呢,你沒看到,他跑的可快了,一個箭步上去,三兩下就把那賊給打趴下了。”
她說着想起剛才那位同志高大英俊又潇灑的風姿,臉上忍不住飛起了兩朵雲霞。
周念念的眼神落在那兩朵雲霞上,心裏暗自好笑,這是英雄救美,美就對英雄一見鍾情了?
李元甲随後趕到,身後跟着氣喘籲籲的孟三秋與邢德海。
周念念看孟三秋臉跑的臉都白了,氣喘的如同牛一般,怕他着急,忙上前三言兩語将事情說了一遍:“……放心吧,錢和人都沒事。”
孟三秋聽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隻顧得喘氣了,難爲他五十多歲了,還跑得這麽快。
邢德海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累得蹲在了地上,一同喘粗氣去了。
白玉卿一臉羞愧的道歉:“都怪我不好,竟然讓小偷看到了我身上帶着錢。”
她想想都後怕,那兩個小偷跑的特别快,一看就是慣犯。
憑她和鄧俊良兩個人根本就追不上小偷,今天若不是那位無名英雄相助,訂包裝紙的錢今天就打水漂了。
這可是二百多塊錢呢,若是讓她賠,她兩年都不一定能掙夠兩百,白玉卿想到這裏,對那位無名英雄的好感蹭蹭的往上升。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人家?
“好了,人沒事就行,”孟三秋氣終于喘勻了,站起來也沒批評白玉卿,“以後小心些就是了。”
白玉卿咬着嘴唇,臉色白了兩分:“您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小心的。”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去訂了包裝紙趕緊回去吧。”周念念見沒有什麽事兒,索性提議所有人一塊兒去訂包裝紙。
就在他們去訂包裝紙的時候,縣政府的大門口,陳縣長焦急地叉着腰來回走動。
“你說你們怎麽能攔住人呢?人家都說了是來找我的,爲什麽不先去報告我一聲?”他黑着臉批評門口的警衛。
警衛低着頭小聲道:“他也沒拿介紹信,張口就說要見縣長您,我……我以爲是……”
“你以爲什麽……你以爲,”陳縣長氣得直噴火,“我說過多少次了,不管是普通老百姓還是什麽人,隻要來縣政府門口找我,你們就應該先問清楚什麽事,然後來報告給我。”
小警衛縮着脖子低下了頭,心裏有些委屈。
他也問了那個人,可人家偏偏不說什麽事兒,隻問能不能見縣長。
他哪裏敢随便放人進去,隻能去報告王秘書,誰知道回來的時候,那個人就不見了。
“現在好啦,人都不見了,你們去哪裏給我找呀?”陳縣長越說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