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來自于太陽的光明,都被那一山高大而又厚重的大門死死的擋在了外面。
眼下,嶽舟以人仙雄力,打開這扇巨大石門。
随着縫隙開啓,終于是讓這一片絕對黑暗的世界,迎來光明。
一身氣血沸騰,伴随龍吟雷鳴之聲,沉重的山門,被嶽舟一人擡起。
"喝!"又是一聲沉喝,虬結的肌肉一緊一繃,'轟隆隆';的巨聲響徹了這一整片曠野。
這沉重的巨大山門,被嶽舟以單純的肉身之力猛地抛起。
山門雖重,卻也在難以抵擋的力量面前,随着門軌上升而去,将半壁山河之下的絕對黑暗世界,暴露于光明世界之中。
"呼。"同時,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我們走吧,日盲族這門可是會再掉下來的。"
話音未落,嶽舟已經邁步進入那半壁山河之中的世界。
原本驚愕之中的黑狗兄,也是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就在二人跨過大門,進入絕對的黑暗世界之時。
"轟!"伴随一聲巨響,大地震蕩,那扇巨大的石門,被高高地擡起,現在自然重重的落了下來。
劇烈的震感,整個半壁山河以及周邊所有地域,皆是受到強烈的震感波及,宛如一場可怕的地龍翻身。
這等震感,對嶽舟和黑狗兄二人自然是如清風拂面,毫無影響。
大門落下,光明盡去,一切重歸黑暗。
二人行走在黑暗至極的世界之中,唯一的一點光源,便是黑狗兄那一杆煙槍上面的丁點火星。
不過這黑暗的環境,對他二人來講,同樣是毫無影響。
苦境的高手,多數都偏科于精神境界、功體屬****真氣等方面,在這些方面,他們造詣極高。
然而,在單純的肉身蛻變之上,苦境高手大多都是弱雞,隻是強于尋常人。
和多元大部分的其他武道修行者相比,他們在肉身修持上面,遠遠不如,更不用說因肉身産生神異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通俗的來說,就是大部分的苦境高手,都能夠打出爆炸輸出或者是有其他奇異詭異之能,能夠輕易秒殺他人。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其實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自己也是同樣,肉身脆得跟紙一樣,根本扛不住傷害。
他們的肉身修行之道,與他們在其他武道方面的造詣相比較,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但就算如此,寒暑不侵,晝夜皆明這種基本操作,對他們而言也是常規配置。
"呼。"黑暗空間之中,一道呼吸聲非常明顯,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股藥煙之氣。
"嶽小子,你真是個怪物,苦滅兩境,我還從沒見過,單純的身體力量能強到你這個地步的人。"黑狗兄的聲音響起。
剛才嶽舟的表現,着實有點震撼到他了。
若嶽舟隻是憑肉體力量擡起那扇門,露出一條可以通過的縫隙,他還不至于如此驚訝。
可是,他憑借肉身,不動真氣便将那扇巨門抛飛起來了。
那扇巨門,如果隻是要開出一條縫隙通過,對黑狗兄而言,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難事。
不需要露出本相,無論武功還是術法,他都可以輕易做到。
不過,考慮到這次來的目的,他準備展現一下實力。
所以,他打算将這扇巨門,如嶽舟那般,将門高高抛起。
以這扇巨門的重量,倒也不是做不到,隻不過,那就需要他現出孽角本相。
而現在,嶽舟這個看着根基平平常常的家夥,竟然能夠以單純的肉體力量,做到這等地步,這就不得不讓他感到驚訝了。
"怪物?肉身力量強?不,以後你就會知道,我這點兒還算不了什麽,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真正的怪物。"嶽舟搖搖頭,神色古怪道。
多元宇宙,論起單純的肉身力量,比他力量更大的浩如煙海,就連在這方面并不發達的苦境,不是也有一個神力再催燕歸人嗎?
和那位神力再催比較單純的身體力量,嶽舟還真有點虛。
畢竟,對方可是能夠在硬碰硬之中,力量方面壓制過閻魔旱魃跟六禍蒼龍的人。
雖然說,那種實力懸殊的戰鬥,單純的神力壓制沒起到多大作用,他的力量壓制住了敵人,反而被敵人以真氣傷得一塌糊塗。
縱然如此,也已經足夠說明,燕歸人的神力有多恐怖。
和自己這種一路開挂修行上來的巅峰人仙相比,燕歸人那天生的神力再催才是怪物。
說起來,燕歸人現在似乎還在平水窟守着珠遺公主的屍體。
可惜自己在勸解他人解開心結這方面,着實是沒有什麽心得。
若不然,自己便可以趁早下手,将燕歸人納入囊中。
到時候傳他一手人仙法,不說多的,憑借燕歸人那神力再催的天賦異禀。
隻要他能修煉到百竅洞開的六星巅峰人仙境,練成最以力稱雄的《現在如來經》之中的《如來十印》,再配合他的天資。
單打獨鬥,閻魔旱魃要是還能壓得住他,那嶽舟當場撞牆。
雖說,到時候涼的肯定是牆,但是,這也足以說明,對燕歸人,嶽舟有多麽大的信心。
可惜了,比起勸人,嶽舟還是比較擅長吓人。
然而現在的燕歸人,是個沉浸在過往之中的瘋魔之人,吓是沒有用的。
想到這裏,嶽舟的心在隐隐作痛,如此威猛的一員大将,難道就要這麽錯過了嗎?
隻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沒有走出過往之前的燕歸人,自己不可能拉得動。
好在,苦境不止一個燕歸人。
懷着這般的念頭,嶽舟和黑狗兄在黑暗的世界之中一路前行。
終于,他們二人止步了。
前方,是一條黑暗的甬道。
最重要的是,這并非一條天然形成的通道,而是人工開鑿。
通道之前,一口石刀插入地面,刀柄鷹頭爲首,刀身還殘留着血迹,古舊原始的氣息,述說過往的峥嵘功績,斑駁歲月。
停留在此,面對空無一人之地,嶽舟朗聲開口:"青龍會嶽舟,請見夜之祭者,請守護者放行。"
這趟前來,不是來找事的,嶽舟自然要按規矩來。
"嗯!"便在此時,一道光影倏忽而來,來到石刀之前,現出身形,身穿白袍,膚色古銅,額頭上帶着一個詭異精緻的人臉面具,身上有一種鐵血彪悍的氣質。
來的人,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
"夜殿神律,入一刀、出一刀,要入神殿,必先接刀!"白衣守護者聲音雄厚之中卻又夾雜着一種尖利的女聲,雙音混合,聽起來詭異莫名。
"嗯?!"黑狗兄微微皺眉,打量着面前的守護者。
并非是爲了這入一刀出一刀的規矩,而是在面前之人的身上,他嗅到了一種極其不祥的味道。
黑狗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嶽舟卻是清楚。
面前之人名爲鷹無眼,日盲族的鷹刀燕劍兩大戰将之一,如今也是阿虛夜殿的守護者。
而他身上那種不祥的感覺,并非來自他本身,而是一位無比可怕,甚至讓嶽舟比棄天帝更爲忌憚的存在。
莫名而生,莫名而亡,玩弄人心,操弄人性的死神。
鷹無眼,是曾吹響過希望号角之人。
昔日,爲救活深愛的女子,鷹無眼向死神許願,願付出代價,複活愛侶,與她厮守一生。
隻是,死神的交易,永遠都是惡意的扭曲。
鷹無眼的愛人複活了,卻是以一枚小小白色面具的形态,被嵌入鷹無眼的額頭之中。
從此,他便有了兩種形态,男性形态體态魁梧,刀勢沉重剛勁,便是眼前之人。
此外,他還可激活面具,化成女性殺體,身法極快,迅雷不及掩耳。
也可雙身同出,一人二體。
如此合二爲一,自然是一生厮守。
并且,作爲代價,死神取走了鷹無眼的四肢,若非是後來被天不孤治好,隻怕終生隻能以如此廢人的姿态,與愛人相守一生。
白色面具之上,沾染了死神之氣,被黑狗兄感知到,自然心生不祥之感。
然而,鷹無眼卻是并沒有讓嶽舟與黑狗兄二人考慮。
話音剛落,立即便見莫名之光一閃,高大魁梧的鷹無眼身體之上卻又換出一道高挑纖細的白色人影。
"嘩!"帶着斑駁血迹的石刀揚起,刀勢沉重,卷起一道刀氣長河,劈向嶽舟。
嶽舟好不驚訝,平淡的一步上前,五指合攏,單手握拳,一下揮出。
狂暴的力量卷起氣流,形成風暴,撕破刀氣長河,随後一潰而散。
拳勢盡殁,嶽舟大步如流星,朝着甬道而去,經過鷹無眼的身邊,也沒多看一眼。
另外一邊,面對女性殺體,黑狗兄也是一揮煙杆,揚起雲煙,綿柔勁力将殺體攻勢化消,同樣朝着甬道而去。
一刀過後,鷹無眼果然不再阻攔,任由二人進入。
唯有奇異的混合之音再度響起:"入時三成力,去時七成功,做好準備吧!"
"你沒機會的。"丢下一句話,嶽舟身影沒入甬道黑暗之中。
...
片刻之後,二人步出甬道盡頭。
入眼所見,一座古老神殿。
日盲族聖地,阿虛夜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