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南風不競當先一步邁出,毫不客氣,直接便是劈空一掌,剛猛掌力帶動激烈風聲,破空而來。
嶽舟精神敏銳,瞬息察覺,出手阻擋。
氣血澎湃洶湧如山洪,一拳擊出,轟然爆響,南風不競的掌力被當空震散。
嶽舟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次開啓晦明之竅,遠眺觀氣,卻是并沒有收斂精神情緒。
加之剛才見到這三人同行,一時愕然,情緒有所波動,自然瞬間便被察覺。
"噢?!不差!"南風不競看向遠方高台,眉頭一挑道。
蝴蝶君與公孫月也是頗有興趣看向那處高台,公孫月淡然笑道:"看來有朋友在暗處注視咱們,不如過去看看吧。"
話落,不等蝴蝶君回答,公孫月已然先行幾步,蝴蝶君趕緊跟上,毫無怨言。
南風不競看着一臉殷勤,完全不若昔日懶散的蝴蝶君,嘴角略微抽搐,這隻蠢蝶...
看着前方兩條紅色身影,南風不競心中卻是微微一澀,轉頭望向遠方,那是六出飄霙的方向。
不知道爲什麽,這個時候,南風不競有點懷念之前他和蝴蝶君二人獨行的時候了。
雖然那個時候,經常被蝴蝶君氣得差點爆炸,但是也比現在來得強。
自從見到那女人,蝴蝶君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原本說好的報仇也忘了,一心死皮賴臉跟在人家的身邊。
唉!原來蝴蝶發情是這個樣子的。
南風不競微微搖頭,心中歎息。
再看看前方二人,南風不競握緊拳頭。
湘靈,你等我,很快,我就會回去!
随後,趕緊跟上蝴蝶君與公孫月二人。
三人皆是高手,短短幾息時間,便已然接近高台之處。
公孫月輕搖折扇,姿态潇灑,蝴蝶君亦步亦趨,看上去便仿佛是一個新婚的小媳婦緊跟夫君一般。
"挂劍樂不問,江湖山水深。"
"靈山忘情月,天涯宦遊人。"
人還未到,公孫月的聲音已經先到。
聽見這詩号入耳,嶽舟心中一定。
果然,如今,昔日的黃泉贖夜姬已然化作丹楓公孫月。
嶽舟卻是哈哈一笑,盤坐高台之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兩位老友,還記得我嗎?"
聽見聲音,公孫月一愣,看向蝴蝶君:"你認識此人?!"
蝴蝶君也是略微一驚:"這聲音,是有些耳熟。"
旋即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卻是回憶起來了。
"三位,上台一叙吧。"此時,嶽舟聲音再次響起。
蝴蝶君三人上了樓台,見到面前之人,神色古怪。
連南風不競此時也是一臉古怪,兩人看着嶽舟,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才多久不見,你們便不認識我了?"嶽舟嘴角含笑,看着蝴蝶君與南風不競。
南風不競搖搖頭,神色驚訝:"不可置信!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你的修爲進展怎麽可能這麽大?"
對此,嶽舟隻是淡淡一笑,沒有作答。
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總不能實話實說,随便編個瞎話...在場三人又不是傻子,不如不答。
蝴蝶君這時候卻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色更加古怪:"好像真是本人,你不是死了嗎?!"
提起這事兒,嶽舟也是挺無語的,好端端的自己怎麽就死了?
"你看我像是死人的樣子嗎?"嶽舟沒好氣對着蝴蝶君道。
此時,卻見蝴蝶君松了口氣,看着嶽舟道:"很好,既然你沒死,那我們也不用去找那個東方鼎立的麻煩了。"
聽見此言,公孫月一怔。
嶽舟也是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蝴蝶君一眼,給自己報仇?殺東方鼎立?
他跟着公孫月身邊看起來也有一段日子了,難道還不知道公孫月的身份?
此時,南風不競也微微點頭:"你既然沒事,那我也不用替你報仇了。"
随後南風不競轉頭道:"蝴蝶君,現在該履行你和我的約定了。"
嶽舟開口阻止:"南風,你先等一等,我有事情要你幫忙,拂櫻齋那邊,到時候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
"你...?"南風不競瞥了嶽舟一眼,沒說話,意思很明顯。
他的進步雖大,但是也還沒有大到能夠插手他們的戰鬥。
"放心,我不會拖你們後腿。"嶽舟語氣平淡,卻是充滿了自信。
南風不競沒有再說,也不知道他心思爲何?
"呵。"一聲輕笑響起,折扇敲打着手心,公孫月含笑看向蝴蝶君:"蝴蝶君,你的朋友,不與我介紹嗎?"
蝴蝶君一愣,随後以一種嶽舟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熱情态度,對着公孫月介紹:"阿月仔,這是我的朋友,嶽舟。。"
"另外,他便是最近北域那場風暴的主角,這場風暴便是因他而起。"
聽聞此言,公孫月面色一變:"他就是那個已'死';的天下封刀三少主刀無心?!"
一向豁達潇灑的公孫月此時也是有點懵了。
她接到二哥鄧九五的消息之後,迅速趕往九登神府,隻可惜她當時在外遊曆,距離太遠,趕到之時已晚。
後來,風頭正盛,她也沒有繼續收到訊息。
她便在北域之地徘徊着,期間遇到蝴蝶君二人,偶然結交,便被這隻蝴蝶死皮賴臉的纏了上來。
隻是不知爲何,公孫月并不反感蝴蝶君的糾纏。
甚至在收到暗中傳遞的訊息後,也沒有直接甩開蝴蝶君,任由他跟到了北隅皇城。
原本是要在此将他甩掉的,雖然對這隻蠢蝴蝶有些好感,但是公孫月沒有心大到敢直接帶着蝴蝶君去見結義兄弟等人。
畢竟,現在這個時刻,太敏感了。
在這期間,她對蝴蝶君二人的目的也并未深究,隻知道是他們在找人,卻并沒有深入了解。
所以,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蝴蝶君與南風不競找的人,就是自己的結義三哥東方鼎立。
這情況,實在始料未及。
而且,引起這一場風暴的人,明明活得好好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場鬧劇?!
變化來得猝不及防,公孫月也有點沒反應過來。
"是啊!就是最近那一場風暴的主角,隻不過沒想到他壓根就沒死,真是鬧劇一場。隻不過,鬧劇鬧到現在,就算他沒死,也沒那麽容易收場了。"蝴蝶君此時的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卻沒有注意到公孫月臉色的變化。
嶽舟忍住笑,這隻蠢蝶,以後少不得要被公孫月收拾了。
不過,現在倒不是笑這隻蠢蝶的時候。
公孫月和蝴蝶君一起來,局勢更複雜了。
刀無極一票人,地理司等人,玉階飛所代表的的北辰皇朝,還有蝴蝶君與公孫月。
就在嶽舟心思轉動之時,蝴蝶君卻是指着公孫月,要給嶽舟介紹。
嶽舟卻是心思一動,打斷了他:"這位你不用跟我介紹了,丹楓公孫月,應該沒錯吧。"說着,嶽舟看向公孫月。
"你認識我?"公孫月愕然。
"當然,你可是般若海五人的結義老四,東方鼎立的四妹,我怎麽會不認識呢?!"嶽舟神色似笑非笑,直接挑明了公孫月的身份。
公孫月神色頓變,蝴蝶君與南風不競也是同時變色。
就如公孫月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一樣,他們也不知道公孫月究竟來北域做什麽?
何況公孫月現在身份特殊,自然更不可能将此事随意告訴外人,就算她對蝴蝶君頗有好感,也是同樣。
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尴尬局面。
"阿月仔...你..."此時,蝴蝶君看向公孫月,目光莫名。
南風不競神色沒什麽變動,隻是冷眼旁觀。
公孫月被突然揭開身份,确實微微一驚,但也不過轉眼,她便恢複過來,依然是那副淡然笑容,看向蝴蝶君。
"沒錯,是我。"公孫月毫不避諱,直接點頭,随後對嶽舟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雖然眼下處境明顯危險,但是公孫月卻是處變不驚,還有閑心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倒是蝴蝶君神色之間頗爲猶豫,看看嶽舟,又看看公孫月,心思莫名。
嶽舟微微搖頭,沒說話,這種問題,沒法解釋。
"不說便算了,那說說你要怎麽處置我吧?"公孫月吐出一口長氣,面色無波道。
南風不競的能爲,她這一路上已經見識過,自己絕非對手,而南風不競與嶽舟的關系,她剛才也窺見了幾分。
她明白,隻要嶽舟開口,南風不競不會介意爲他出手擒住自己。
至于蝴蝶君...公孫月心情很複雜,她對蝴蝶君有好感,也看得出來蝴蝶君的心思。
但是,畢竟相處日短,感情仍是淺薄,了解更是不夠。
眼下這種情況,蝴蝶君會做出什麽決定,她不知道。
隻是,蝴蝶君猶豫的時間,似乎沒有公孫月想象的那麽長。
就在她話落之時,蝴蝶君臉上已經沒有往日的輕佻之色,正視嶽舟:"賣我一個面子,不要爲難她。"
蝴蝶君之言入耳,公孫月心間微微感動。
她明白,蝴蝶君已經做出了決定,在朋友和自己之間,他選了自己。
嶽舟面帶微笑:"放心,我本來就對她沒想法,不會爲難她的。何況,還有你的面子在。"
蝶月這一對,他還是很喜歡的,直接挑明公孫月的身份,便是準備讓蝴蝶君帶她離開,不要涉入此事。
但是,這種被喂了一口狗糧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我欠你一個人情。"蝴蝶君此時的臉色很認真。
公孫月深深的看了蝴蝶君一眼,心思之變化,無人知曉。
嶽舟搖搖頭,正要開口。
然而,公孫月這時候卻是主動站了出來:"無論你處不處置我,有些話,我都得說。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場鬧劇,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噢?是嗎?"嶽舟凝視着公孫月,表情無波,似乎她之言論令其不滿。
公孫月卻絲毫不受影響:"雖然你們實力的确極強,但是真要将我們趕盡殺絕,你們也必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最後也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有絲毫益處。"
"不若此事便到此爲止。作爲補償,你可以任意提出條件,隻要不太過分,我們都能答應下來。"
此時,公孫月進入說客模式。
"噢?!我們?姑娘能代表地理司等人嗎?"便在這時,卻有洪亮聲音傳來。
一名頭戴冠帽之人,大步而來,身上霸氣與貴氣并存,紫衣大袍,器宇軒昂,長劍随身,應是北辰皇朝皇室之人。
看見此人,嶽舟心中便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的事情,怕是已經暴露了。
果然,在其身後,還跟着三道身影,一者霸氣,一者風雅,一者滄桑。
看見後面三人,嶽舟不由面露苦笑。
"哼!孽子!"跟着冠帽之人背後的第一位便是便宜老爹刀無極,語氣雖是責備,神色之間卻明顯可見喜色。
"無心,你無事便好。"第二人是好基友笑劍鈍,笑容溫潤,緩步而來。
"..."最後一人,一身布衣,背負一柄奇形長劍,雖是獨臂,卻自有一派宗師的凜然氣度,此時,他看着嶽舟,卻是神色有些複雜,似乎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隻是,眉眼之間的開懷之色,怎麽也掩蓋不住。
"在下北辰皇朝北辰胤,諸位安好。"當先那人走上前來,自我介紹道。
果然,觀此人之氣質,霸氣與貴氣并存,在這北辰皇朝,估計也隻有這一人了,北辰皇朝的三王爺——北辰胤,北辰皇朝最大的陰謀家,也是最爲雄才大略之枭雄。
顯然,他便是此次事件,北辰皇朝出面之人。
嶽舟心中思索,卻是看看在場諸人。
三方之人,皆已在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