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崇宮真能自己也不知道幻境中有什麽。
纖細大手的幻境是根據兩人的記憶自動生成的,連施術者都不知道幻境的内容。
“這個家夥不太幹脆,無法點燃我戰鬥的熱情啊。”肖雨看他們一副不理解的樣子,隻好說出了另一個理由。
“那麽,”月殇大緻猜出了肖雨的動向,道:“肖雨前輩是要去黎明孤門前輩那裏嗎?”
六年鳳聽了這話,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點點頭,贊同月殇的想法。
“就是這樣,”肖雨聽了月殇的話,也是贊許地點點頭,道:
“隊長你們二人迎戰一個‘殊’組織的成員尚且吃力,那麽”
他眼神一凝,沉聲道:“黎明孤門副會長那裏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太樂觀才是。”
說到這裏,他回過頭去,征求似的看向崇宮真能。
崇宮真能看了看三人,道:“哥哥的實力确實不容小觑,要戰鬥的話,我等你說完再開始。”
“好的,”肖雨聽了這話,輕輕一笑,轉過頭來,對二人道:“你們二位對抗崇宮真能沒有問題吧?”
“說什麽呢?”六年鳳聽了這話,也是微微一笑,道。“之前你在夢裏的時候,都是我和月殇在這裏打消耗,怎麽可能有問題。”
崇宮真能聽了這話,眼睛變成了一條縫,但沒有說什麽。
“那我就放心了。”說完,他閉上左眼,沖二人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像是在暗示着什麽。
月殇并沒有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六年鳳卻是嘴角一揚,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麽。
月殇沒有辦法,隻好跟着六年鳳一起點點頭。
“那麽,”肖雨看到二人沒有什麽問題,便笑了笑,道:“我要吃飯啦。”
說完,肖雨身形一動,向小型盆地的入口處飛奔過去。
月殇和六年鳳目送他遠去,場地雖然很大,但也很空曠。放眼望去,遠處似乎有一場精彩的戰鬥。
“接下來,”崇宮真能特有的輕音将他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隻聽他緩緩地道: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這句話我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六年鳳聽了崇宮真能的話,笑了笑,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月殇聽了也是點點頭,露出自信的笑容來。
山谷之戰的高潮,即将打響!
……
“嗖嗖!”
又是幾枚小型苦無從黎明孤門的身邊掠過,憑借着優秀的體能與技巧,他都閃開了。
但相同的,又有幾個劃痕出現在了他的修行服上。他俊逸的臉龐上還是那兩個舊傷在那裏挂着,并且已經可是愈合了。
他可不會再讓崇宮真能傷了自己的臉面了。
不過,如果沒有找出爲什麽在小型苦無飛過後還會受到攻擊的原因,局面就會被崇宮真行所控制。
想到這裏,他眼神一凝,看向崇宮真行手中的最後的三枚小型苦無。
“喂,”隻見崇宮真行一副無聊的神态,聲音也是懶洋洋的,道:“如果你還沒有破解這個技能的奧妙之處,就要結束了哦。”
“真的要結束了。”他的面色突然嚴肅起來,沉聲道。
說完,他的右手極快地向黎明孤門揮動一下,随着一陣破空聲響起,三枚小型苦無像是三隻小型猛禽一樣尖嘯着向他襲來。
黎明孤門隐隐感覺到,這些小型苦無不過是前頭戲,壓軸劇還沒有登場。而且崇宮真行這個導演已經策劃好了。
他更加仔細地看向那幾個小型苦無,希望能從中看出什麽來。
突然,他看着苦無的尾端上的圓環,腦中有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他握緊手中的“電光火石”苦無,決定冒險試一試。
“嗖!”小型苦無的速度很快,瞬息之間就到達了黎明孤門的面前。
黎明孤門不慌不忙,眼神一凝,揮動苦無向這些小型苦無的尾端打去。
果然,“電光火石”苦無像是被什麽東西糾纏上了似的,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
霎時間,那枚苦無的速度就變慢了許多,一道明亮的白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出來。
但小型苦無依舊在向前飛行。黎明孤門握着苦無的手快速地左右揮動,将它們的飛行軌迹全部偏轉了。
小型苦無飛向了其他地方。這一次,黎明孤門沒有再受到緊跟在苦無身後的無形攻擊。
他已經明白那攻擊是怎麽回事了。
“不錯,”崇宮真行看黎明孤門這次沒有被傷到,拍拍手,好像在祝賀他。
他看向黎明孤門身上的幾處劃痕,笑道:“在表演的最後終于看出來了嗎?”
“你那令人訝異的攻擊,”黎明孤門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道:“就是由綁在苦無尾部圓環上的透明的絲線引起的吧。”
“是的,”崇宮真行大方地承認道:
“那些苦無的攻擊不僅僅是飛擲産生的切割力,還有那些難以察覺的鋼絲線,如果它們一動不動地按照既定軌道運行的話,你是很難看到它們的。”
“而且,”說到這裏,崇宮真行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就像獲得了勝利一般。隻聽他道:
“它們是接下來的攻擊的不可或缺的一環。”
接下來的攻擊。黎明孤門聽了這話,先是有些不解。然後,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自己在與那些小型苦無對決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崇宮真行的圈套了。
可惡!
黎明孤門咬咬牙,樣子有些懊悔。
自己隻顧得想着崇宮真行所說的有趣的事是什麽了,竟然連修行者的警惕意識都遺漏了,真是不應該。
黎明孤門向前邁出一步,但很快就停下了。隻是保持着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黎明孤門的神色凝重,看向自己身邊。
但是,他的身邊看上去空無一物。
“非常好,”崇宮真行看到黎明孤門的表情與表現,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
“在你躲避那些小型苦無的時候,就已經鑽進了我爲你編制的羅網了。
“之前還怕你看出什麽端倪或是突然移動,這樣你就能提前知道我的布局,我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不過,”崇宮真行再次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嘲諷般地對黎明孤門道:
“您和您的外表一樣,誠實又善良,可以說是表裏如一了。”
聽了這話,黎明孤門苦笑了一下。誰讓自己這樣單純的相信了崇宮真行的話呢?就算崇宮真行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他也是“殊”組織中的強者。
現在,憑借自己的力量脫身怕是很困難,隻能希望月殇他們那邊可以快點搞定,然後趕來支援自己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可挽回了,”崇宮真行似乎是勝券在握,對黎明孤門解釋起來:
“在最後一擊時,你不把小型苦無們彈開,它們也會在我的控制範疇内,如果你在最後一擊時恰好彈開了它們,那正合我意,一張完美的表演就此落幕,現在”
崇宮真行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他隻是将雙拳攥緊,周圍就有數道明亮的白色絲線在陽光下跳起舞來,數量遠比十根要多。
崇宮真行憑借着優秀的空間技巧将那些長長的鋼絲線不斷彎折回旋,制出了一張精密的大網。還有一個苦無上綁有更多的絲線的原因在内。
總之,鋼絲線齊齊收緊,留下的空間僅容一人站立,黎明孤門的處境更窘迫了。
“這些鋼絲線的鋒利程度都是經過我的測試的,”看到黎明孤門的處境如籠中困獸,崇宮真行的笑意更甚。他“啧啧”兩聲,道:
“您可不要不信,這些絲線繃直後,可以輕松地切開五厘米厚的鋼闆。”
“我想,”他不緊不慢地走到黎明孤門跟前,開始緩緩踱步。他笑道:
“您的身闆不會比鋼闆更硬吧?”
“那倒沒有。”黎明孤門隻好沖他笑笑,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焦慮。
“現在給您兩個選擇,”崇宮真行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沉聲道:
“第一條,就是當我的人質,去我弟弟那裏與月殇做交換,至于第二條嘛……”
他低下頭來,看着手指尖上的鋼絲線,道:“我不說,您也應該明白了。”
“不就是死路一條嘛。”黎明孤門再次沖他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似乎是想感化他。
“明白就好,”崇宮真行用冰冷的眼神看向黎明孤門,道:“我可沒和您開玩笑。”
“我認爲你不會動手,”黎明孤門用溫和如陽光的眼神看着崇宮真行。
“哦,”崇宮真行聽到這裏,笑了笑,道:“此話怎講?”
“你雖然是‘殊’的高級成員,但是,”黎明孤門轉而以一種嚴肅的神色,道:
“你一定沒有殺過人,甚至沒有做過殘酷的事情。”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呢?”崇宮真行雙臂環抱,有些戲谑地道。
黎明孤門搖搖頭,以剛才那種溫和的笑意道:
“不能否認的是,你确實是個心思細膩,心眼有點多的孩子,但是”
黎明孤門的眼神更加輕柔,就像一個大哥哥。隻聽他輕聲道:
“你的眼神中還留有善良與純真,這點是一個善良的人無法改變的。”
崇宮真行聽了黎明孤門的話,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