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區内,進去是一個大廳,兩邊跟病房類似,有着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則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手術室,而盧浩明,就在标号12的那間。
不過去手術室前,黃景陽先帶蕭天在大廳旁邊的換衣室更換無菌手術服。
對此蕭天并無異議,盡管他有護體罡氣在身,無菌服都不一定有他幹淨,但蕭天如果堅持不換的話,恐怕裴兆斌都不敢讓蕭天進手術室。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所以蕭天也就照做了。
但在黃景陽這邊,看到蕭天換衣服雖然并不手忙腳亂,但明顯是生手,他眼裏的懷疑之色更濃了。
因爲之前裴兆斌隻是讓黃景陽出來找蕭天,可沒說過蕭天是中醫,否則黃景陽絕對更不信任。
而一般這種搶救都是西醫,黃景陽想着既然找他,那肯定有這方面的手術經驗。
可看蕭天換衣服,顯然是第一次做手術,甚至手術室都是第一次進,怎麽讓他相信?
不過黃景陽也不傻,既然裴兆斌讓找蕭天,那肯定不會是鬧着玩,自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黃景陽懷疑之餘,也對蕭天有很深的好奇。
換好衣服後,黃景陽在帶蕭天進去的時候,一邊輸入密碼打開手術室的門,一邊随口問道:
“不知道蕭醫生在哪裏高就?”
蕭天語焉不詳道:“跟你一個單位。”
他說的自然是東江大學,作爲附屬醫院,自然是一個單位,要是蕭天說是學生,恐怕又得一番質疑,蕭天也懶得多解釋那麽多。
可黃景陽卻以爲也是他們醫院的,不由愕然。
畢竟他以前在醫院從沒有見過蕭天,甚至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可讓裴主任這麽推崇,怎麽也不會籍籍無名,更何況還這麽年輕,要真是醫術高明還這個年齡,恐怕早就出名了。
黃景陽還想再問什麽,而此時,蕭天說完後,手術室的門已經打開,蕭天就徑直走了進去。
黃景陽見此,也隻好快步跟上,沒有再多問什麽。
進去後,蕭天就看到幾個身穿藍色手術服的人圍在手術台前,周圍的儀器不時發出提示音。
而這種聲音,不僅沒讓手術室裏顯得嘈雜,反而凸顯得更加嚴肅、靜谧。
開門的聲音讓周圍助理的幾個護士詫異轉頭,就看到蕭天和黃景陽進來。
不過手術台上幾個人還在低頭忙碌,并沒有分神。
盡管這些人都帶着口罩,但蕭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居中站着的裴兆斌。
而床上的盧浩明,就看不到人了,整個人被蓋着藍色的無菌單。
一般手術過程,都是先鋪幾塊治療巾,然後蓋上大的無菌單,就是經常在電視上見到的那種藍色的布,這是爲了隔離細菌的感染。
醫院對病人隻能做局部消毒,不可能整個人都浸在消毒水中清洗。
一台手術下來,少則幾個小時,多則一兩天,過程中難免産生新的細菌,造成二次感染。
如果無菌單被血染濕了,必須重新更換一張,保證手術的順利進行。
之前裴兆斌讓黃景陽出來找蕭天時,說的話這些護士自然也都聽到了,現在見竟然是這麽年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過她們都沒吭聲,看着黃景陽走近,在裴兆斌他們縫合完一處破裂的血管間隙時,低聲道:
“裴主任,蕭天過來了。”
裴兆斌正在被護士擦汗,聽到這話立刻擡起頭,這才發現站在面前的蕭天。
他已經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眼神裏透露出疲态,但還是笑着道:
“蕭天,你來了。”
說完他忽然詫異道:“怎麽來這麽快?”
蕭天道:“我就在外面。”
裴兆斌這才恍然。
而其他幾個醫生,包括腦外科主任苗立在内,都跟那些護士一樣,用驚詫的目光看着蕭天。
苗立不可思議的對裴兆斌道:“老裴,你沒搞錯吧,這……就是蕭天?”
裴兆斌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明顯因爲蕭天的年齡不信任,但這也正常,如果不是見識過蕭天的本事,他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年輕有這麽高的醫術。
于是他直截了當的道:“前段時間從你們科轉過來的那個胡秀麗,同樣腦溢血,這個蕭天一番針灸下來,胡秀麗從肢體六級,半個小時後上肢就可以活動。”
看着他們震驚的神色,裴兆斌道:
“這件事我們那邊是有記錄的,而且這種事情我不會胡鬧,既然叫蕭天來,肯定有他的長處,而且有任何責任,我來承擔。”
雖然他們依然感到難以置信,但裴兆斌都這麽說了,又一力承當,顯然他對蕭天有充足的信心。
更何況,那個胡秀麗當初雖然不是苗立的病号,但他作爲科主任,查房的時候也有印象,知道像胡秀麗的狀況,恢複到那種程度沒有幾個月根本不可能。
就像裴兆斌說的,隻要不是發瘋,這種事情他不可能胡鬧。
既然這樣,他們也都沒有什麽好說的,紛紛朝蕭天點了點頭。
不管怎麽說,能得到裴兆斌這位專家主任如此推崇,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蕭天跟他們點頭緻意,也沒有多說什麽,伸手把脈。
看到蕭天這個做法,他們再次瞪大了眼睛,黃景陽直接驚呼出聲:“中醫?”
其他人雖然沒有叫出聲,但也都比剛剛更懷疑了。
裴兆斌在一旁低聲道:“他是中醫,但真的很神奇,不要小看我們傳承了幾千年的文明。”
苗立他們面面相觑,盡管都懂這個道理,但說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夥,會神奇的中醫,委實難以想象。
但蕭天把脈後,就直接道:“他的病确實比我想象的要更複雜。”
說着,蕭天指着左颞葉的位置:
“這裏,就有出血的位置,雖然很細微,但這裏的壓力降低,就會導緻别的地方血壓升高。”
蕭天指着他們做手術的位置:“盡管你們在這些出血口修補,但卻一直出血不止,就是這個問題。”
蕭天這話一出,他們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包括裴兆斌也有些驚疑不定的道:
“蕭天,你确定嗎?我們之前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
蕭天笑了笑:“我現在把這邊的血止住,你們就知道了。”
說話的同時,蕭天就從自己口袋裏取出針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