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繼續拿捏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說道:
“其實老師您不知道,我們是學武術的,有些傷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對以後影響挺大,而蕭天,他就是使了這種壞心眼,不僅張開虎,還有楊勇都被他黑了,以後肯定會留下暗傷。”
這就是胡說八道了,但李成現在看準了風向,自然有恃無恐。
再一個,這種似是而非的東西,根本沒法查驗。
你說醫院檢查不出來,但他可以辯解說,武術的暗傷不到發作的時候,的确查不出來。
除非找武術方面的專家來确認。
但蕭天打了他們武術系的副主任,又打了他們武術系的學生,幾乎犯了衆怒,誰還會幫蕭天說話?
“砰!”
果不其然,彭建濤一拍桌子,裝腔作勢的怒道:
“這個蕭天,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這樣的學生還不開除,難道還留着他繼續禍害其他學生嗎?”
雖然李成他們被這一震給吓了一跳,但這話卻更加堅定了他們的信心。
尤其是楊勇,心裏一片歡欣鼓舞,原本他還帶着忐忑過來,生怕被懲處,結果來了不僅沒罪,還收獲意外之喜。
昨天對蕭天低頭,那是他們不敵,但不代表心裏沒氣。
現在既然彭建濤他們想整蕭天,他們當然樂于成見。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我們學院的院長,然後聯名向大院彙報,開除這個學生!”
彭建濤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說道。
“謝謝,謝謝您爲我們主持公道。”李成趕緊道。
随着他的話,張開虎和楊勇也趕緊道謝,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彭建濤擺了擺手,一臉嚴肅的道:
“雖然蕭天是我們學院的學生,但他仗勢欺人,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不管怎麽說,你們一個學校,那也是同學,同學間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心性簡直太歹毒了,如果還包庇他,那就是對其他學生的不負責,對學校的不負責,我的良心也過不去。”
彭建濤的義正言辭,讓李成他們仨都明白,蕭天這下可就跑不掉了。
盡管他們心裏有短暫的于心不忍,但想到蕭天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自己打飛,掉自己臉面,心裏的火還是無法抑制的恨。
作爲這個年齡最看重的東西,丢錢都不能丢人。
自然而然,憐憫的念頭也隻是一掃而過,随之而來的就是痛快。
“你們先回去吧,我這邊總結完,彙報到大院那邊,到時候肯定還會找你們核實,到那個時候,你們記住剛剛的話。”
“是是是,這是我們的經曆,肯定不可能忘掉。”李成趕緊保證,說出了彭建濤希望聽到的話。
因爲彭建濤的意思就是,現在這麽說,到時候一定還要這麽說,不能再改再變。
而李成則直接說,這就是我們的經曆。
作爲記憶裏的經曆,怎麽可能會忘掉?
對李成的上路,彭建濤很滿意,贊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揮了揮手,李成他們就出去了。
出了彭建濤的辦公室,他們開始還悶着頭走路。
走出老遠,直到出了這棟辦公樓,他們才興奮的一蹦八丈高。
“哦也!”楊勇興奮的叫道。
楊勇因爲視頻的事情,心裏就憋屈得很,後來被通知來這裏,他還以爲要被處理,心裏别提多糟糕了。
而現在,不僅不處理,反而還處理蕭天,楊勇心頭的壓抑到釋放,撥雲見日一片燦爛。
張開虎和李成對視一眼,也都笑了起來。
楊勇興奮之後,才想到回來感謝李成。
“成哥,你太牛掰了,這口才,還混什麽武術啊,去談判,去做生意,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楊勇極盡贊美之詞,當然也是他心中所想。
李成卻笑了笑,道:“不是我口才有多好,而是一開始,我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說着,李成就把劉傳偉昨天也在,并被蕭天同時修理的事情說了。
楊勇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麽回事。
“難怪……”楊勇喃喃道,終于想明白了全部。
李成這時候道:“我敢肯定,那個劉傳偉,肯定跟那個副院長有很近的關系。”
張開虎道:“那肯定了,要不然他一個大一新生,怎麽可能跟他們學院的副院長那麽熟。”
李成冷笑道:“可笑這個蕭天,以爲自己厲害點,就誰都不放在眼裏,這下,可有得他哭了……”
聽到他的話,張開虎和楊勇也都露出冷笑之色。
……
彭建濤辦公室裏。
在李成他們離開後,劉傳偉無法抑制激動的站了起來:
“太好了,舅舅,這麽說,蕭天這下再難翻身了吧?”
彭建濤瞪了他一眼:“德行!”
說完,他沒跟劉傳偉過多的讨論這個,而是問道:“剛剛讓你記錄的,你都記錄了吧?”
因爲要開除蕭天,必須得有書面彙報,而楊勇的話,就需要記錄下來。
剛剛彭建濤就給了他一個筆記本電腦,讓他在旁邊做記錄。
劉傳偉給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哦了!”
“整理一下,打印出來給我。”彭建濤道。
“稍等舅舅。”
片刻後,劉傳偉打印出來,交到彭建濤手裏。
彭建濤從前往後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囑咐道:
“我現在去找院長,你先在這兒等着,等我們談完了,就去大院彙報,到時候你也過去。”
“好的,舅舅。”劉傳偉笑呵呵的道。
這個時候,彭建濤之前打他一耳光的事,劉傳偉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心裏隻剩下興奮。
想到接下來就能看到蕭天慘兮兮的離開學校,慘兮兮的面對他的父母,然後被父母暴打……那一幕在腦海裏隻是想想,劉傳偉就激動得雙眼放光。
大院,就是整個東江大學院部,而彭建濤他們經管院隻是二級學院。
彭建濤是經管院的副院長,要開除學生,他還不夠格。
這不僅需要院長點頭,還要向大院彙報進行審查。
當然,這一系列的證據必須得坐實。
但有了這個視頻,再加上楊勇這個當事者的陳述,還有張開虎和李成的作證,基本就不怕蕭天翻出什麽浪花。
就算要對峙,還有導火索的昨天下午的加試的事情。
這是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每一環都非常穩妥!
蕭天打張開虎的時候,砸到劉傳偉,到最後連田應龍都受傷。
如果學生的話沒有可信度,田應龍這個武術系副主任的話應該夠分量吧。
再不濟,包括當時在場的武術系教師羅宇,以及蕭天他們班主任吳天明都可以作爲旁證。
就算是學生間的矛盾,但這麽多人,難道都跟蕭天有矛盾?
所以,想把這件事蓋棺定論,在彭建濤想來,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蕭天,開除定了!
敲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彭建濤就已經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在這之前,他就跟院長打過電話,說了這件事,并說掌握了一定證據,也算提前通氣。
因爲彭建濤打定主意要開除蕭天,所以那時候盡管楊勇還沒來,他也提前進行彙報,就是想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的趕緊處理掉。
在他想來,把楊勇的言辭搞定,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所以,一進門,寒暄過後,彭建濤就對經管院的院長朱鵬飛道:
“院長,這件事我已經了解清楚了,從頭到尾都是蕭天太自以爲是,仗着自己厲害,就爲所欲爲,肆意毆打他人。”
說着,彭建濤把剛剛那份材料遞給他,道:
“這是體育學院那個學生楊勇的交代,以及他同學的佐證。”
朱鵬飛接過,仔細翻看,看着看着,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現在怎麽會有這麽無法無天的學生?”
彭建濤道:“我也沒想到,但這就是事實。”
朱鵬飛問道:“除了這個楊勇和他的同學,還有其他證據嗎?”
彭建濤把視頻給朱鵬飛看,同時道:“還有武術系副主任田應龍,他昨天下午被蕭天打斷了腕骨,直接住院了。”
朱鵬飛一驚:“還有這種事?”
“嗯。”彭建濤深沉的點頭:“要不是我給他打電話,我還不清楚這件事。”
“豈有此理!”
朱鵬飛拍了拍桌子,然後道:“我給他打電話核實一下。”
“好的。”彭建濤有恃無恐。
而朱鵬飛說完,就找到田應龍的電話,打了過去。
而因爲有了之前彭建濤的交代,田應龍見是朱鵬飛問,當然按照事先設計的話去說。
聽完後,朱鵬飛一張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要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我們學院竟然有這麽無法無天的學生,所作所爲……簡直令人發指!”
彭建濤也搖了搖頭,歎息道:“現在隻注重分數,對德育評價卻并不重視,否則這樣的學生,根本不可能考進我們學校。”
“的确。”朱鵬飛道:“不過,既然他現在做出這些事,在還沒有闖出更大的禍之前,必須得從快從嚴的懲處,甚至開除!”
“我贊同。”彭建濤點頭道。
“那我先問問季校長那邊有沒有空,咱們一起去向他彙報。”
說着,朱鵬飛就要撥電話。
“梆梆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朱鵬飛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開口道:“請進。”
辦公室的門打開,露出學生處副處長蔣開剛的臉。
在他身後,還跟着宋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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