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甯見是毛頭,心裏恍然。
上次李明拿秦小飛要挾她的時候,蕭天也是叫的毛頭過來。
至于随後來的王大偉,以及周老大,那時候蕭天已經帶秦小甯離開了,她并沒有見到。
而這一次,姜老三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角色,所以蕭天依然叫了毛頭,有他就可以解決了。
對毛頭,秦小甯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她以前沒見過毛頭耍橫的時候,甚至因爲蕭天把秦小飛交給他管,秦小甯對毛頭印象極深。
雖然她想問問毛頭,現在秦小飛是什麽情況,爲什麽從上次後,隻有中間回來過一趟,丢給她五千塊錢又走了。
在這之後,秦小甯就沒見過秦小飛。
但現在不是時候,她也隻能忍住。
而毛頭根本沒理會姜老三,隻是在秦小甯看向他的時候,他朝秦小甯善意的擠出一絲笑容,算是打過招呼。
對于他這種人精來說,當然知道對秦小甯,要跟秦小飛區分開來,至少現階段是這樣。
然後,毛頭繼續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的等着蕭天的吩咐。
現在,蕭天在他心中那就是神,不僅僅因爲蕭天握着他的小命,更有蕭天的手段和背景,哪一樣都不是他能抗衡的。
盡管掃一眼,毛頭就清楚,肯定是姜老三他們惹了這位爺,但毛頭也不敢擅作主張。
在蕭天面前,毛頭比任何時候都老實。
蕭天指着姜老三道:“他剛剛說,要弄死我。”
“什麽?”
毛頭被吓得驚叫出聲,被震得頭皮發麻,随後就是無法抑制的狂怒!
尼瑪,姜老三你算什麽玩意兒,竟敢說要弄死這位爺?
特麽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有幾條命!
老子當初還隻是想教訓他,自己小命現在就被他握在手裏,你特麽簡直是活膩了!
當時,毛頭就滿臉殺氣的猛地轉頭盯向姜老三。
姜老三聽到蕭天的話,就被吓得肝膽俱裂,此時陡然接觸到毛頭這殺氣騰騰的目光,立刻魂飛天外,腿一軟跌到在地,驚駭欲絕的顫聲道:
“毛頭哥,不不不,毛頭爺爺,我不是故意的,我眼瞎了,有眼不識泰山……”
姜老三就算被吓得大腦一片空白,但也明白,這一次他招惹到了根本惹不起的人。
爲了保命,他隻能在那兒叨叨絮絮的求饒,至于之前糾結的臉面什麽的,徹底飛到九霄雲外。
在小命面前,面子算什麽?
蕭天哪怕說把他千刀萬剮,都不抵毛頭一個眼神,因爲一物降一物,姜老三深知毛頭是誰,更知道他背後又是誰。
毛頭說要殺了他,那就是真的要殺了他。
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他的那些手下也都被這一幕反轉弄懵了,原本蕭天展露這麽一手功夫,就足夠讓他們震驚的,哪知道那才隻是開始,現在才是重頭戲。
連把他們三哥吓成這樣的人物,在蕭天面前卻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那蕭天又該有什麽樣的背景?
想到這裏,他們全都跟姜老三一起,跪在地上跟着求饒。
總之,因爲毛頭的到來,形勢徹底逆轉。
隻有王老闆,他根本不認識毛頭,雖然也被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但畢竟不清楚毛頭的來曆,敬畏之心沒有那麽濃。
但他也知道,再想找蕭天報複,算是不可能了。
不過,他更加好奇,蕭天究竟有什麽身份,這個毛頭哥究竟是誰。
所以猶豫了片刻之後,王老闆低聲朝姜老三問道:
“三哥,這是毛頭哥是哪位大人物?”
王老闆也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不出聲,姜老三都快把他忘了,現在他一出聲,姜老三立刻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爲王老闆!
這一刻,被憤怒和驚恐沖昏頭腦的姜老三,猛地沖起來,朝着王老闆就一頓拳打腳踢!
不僅打,他還邊怒聲罵道:
“哪位大人物?你特麽算哪根蔥,也配叫毛頭哥?這是爺,是毛爺!”
片刻間,毛頭在他嘴裏的稱呼,都變成爺了。
這當然是姜老三爲了讨好毛頭,但他這話一出口,不僅毛頭臉色一變,王老闆更被吓得心髒都有些緊縮起來。
毛頭變臉,那是因爲蕭天這位爺還在這兒呢,你個王八蛋把我叫爺,是想把我放在火上烤?
偷偷斜眼,毛頭見蕭天臉上沒有什麽不高興的神色,心裏才稍微松了口氣。
而另一邊,姜老三邊打邊罵!
“老子怎麽認識你這麽個混蛋!”
“你想找死别拉上老子,我特麽以前沒得罪過你吧你就這麽害我?”
“老子踢死你個龜兒子!”
“還叫,我特麽讓你還叫!”
……
而王老闆此時命都快沒了半條,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在地上艱難的來回滾着,低聲沙啞的不住求饒。
“行了!”
蕭天皺眉道。
姜老三現在被怒氣沖昏了頭,打的興起,再加上蕭天對他的威懾并不大,一時間他并沒有停下來。
而毛頭見蕭天都發話了,姜老三竟然置若罔聞,氣得他趕緊沖過去,一腳把姜老三踹翻::
“蕭爺跟你說話,你特麽聾了?”
倒在地上的姜老三,這時候才清醒一些,注意到毛頭竟然對蕭天這麽個小年輕叫蕭爺,他那有些充血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容,眼睛都瞪圓了。
要知道,毛頭對王大偉都隻是叫偉哥,對蕭天竟然稱爺,那豈不是說,這個蕭天,來頭比王大偉更大?
一個毛頭都能整死他,而比毛頭老大身份更高的蕭天,自己卻把他得罪慘了,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想到後果,姜老三心底止不住的恐慌,哆嗦着就再次腿軟,要不是他已經躺在地上,此刻絕對再次得跪。
除此之外,他心裏王老闆更是恨之入骨,就這之前還跟自己說沒什麽來頭,你特麽眼瞎啊!
可他全然忘了,他來的時候,比王老闆氣焰更大,更嚣張。
“蕭爺,他們倆怎麽處置?”
“你過來。”
蕭天招手把毛頭叫過來,然後讓秦小甯原原本本的把經過說了。
聽到那王老闆竟敢打秦小甯的主意,毛頭眼神一瞪,恨不得現在就把王老闆給卡擦了。
盡管蕭天并沒有說他跟秦小甯的關系,但毛頭又不傻,兩次都替她出頭,而且還把她那頑劣的弟弟讓自己管,這說明什麽?
這樣一個女人,能是你這樣的地痞無賴能打主意的?
還威逼利誘,更嚣張到蕭爺面前,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
聽完後,毛頭就眼神淩厲的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王老闆,眼神森寒:“蕭爺,我等會兒就做了他!”
這話一出,本來還躺在那兒斷斷續續喘氣的王老闆,吓得一個激靈,竟掙紮着一轱辘爬了起來,别提有多快了。
不僅如此,他腦袋都被刺激得清醒多了,哭爹喊娘的叫道:
“爺,大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錯了啊……”
在強烈的求生欲望下,王老闆也算拼盡全力了,絞盡腦汁之下,他雙眼一亮,趕緊繼續道:
“對了,這房租我不收了……不收了,就送給她用,想用到什麽時候就用到什麽時候,求求你饒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饒命啊……”
蕭天冷笑:“這時候知道上有老下有小了?之前打人家主意的時候,怎麽沒想過?”
王老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道:
“我……我都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我不是個東西,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一個屁給放了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天冷聲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到底,還是你覺得自己人五人六的,就不把别人放在眼裏,欺軟怕硬,算個什麽本事?”
“是是是,您教訓的對,我不是個東西,我無恥……”
這個時候,哪怕蕭天說他是狗屎,他都能把自己盤成一坨來附和。
眼見王老闆這副前倨後恭的樣子,蕭天有些厭惡的道:
“行了,我也沒想過要你的命,畢竟你還沒惡劣到那一步,但我把話撂這兒,以後再讓我聽到你有任何欺負别人的行徑,我會直接讓毛頭把你弄走,至于什麽下場,你自己掂量掂量。”
說着,蕭天又轉向姜老三:“也包括你!”
王老闆不清楚毛頭是誰,所以感受并不深,但姜老三卻吓得心裏猛一抽搐,忙不疊的道:
“一定一定,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了。”
而王老闆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也跟着答應。
而毛頭對于蕭天的話,那完全是當聖旨,聞言立刻表決心道:
“蕭爺,我回頭就找人盯着他倆,隻要敢再犯,我絕不客氣。”
姜老三當時臉上就微微顫抖,心裏叫苦不疊,但卻什麽都不敢吭。
而王老闆,卻有些不以爲然,心道你吓唬誰啊?
不過他也明白,現在形勢比人強,不管怎麽說,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講其他,沒看連姜老三都被吓成這樣。
蕭天又道:“至于房租,該怎麽算就怎麽算,你不是東西,我們要是欺負你,那跟你又有什麽區别。”
對此王老闆當然沒什麽意見,盡管他手裏有些錢,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不過他嘴上還是讪讪道:“不用,不用,您千萬别跟我客氣,這就當孝敬您的。”
他不了解蕭天,哪知道蕭天這是不是故意涮他,萬一自己答應了,他突然翻臉,那豈不是糟了。
但蕭天卻并沒想過占他便宜,包括秦小甯,人窮志不短,她聽到王老闆的話,立刻就道:
“王老闆,你放心,我一個月内一定把房租給你,如果給不了,到時候我自己搬走。”
雖然王老闆感覺,秦小甯自己都這麽說了,應該不是故意詐自己,但他這時候也不敢随便接腔,于是苦着臉看向毛頭。
在他想來,蕭天并不可怕,關鍵還是毛頭,因爲之前姜老三也是見到毛頭之後,才被吓得屁滾尿流。
毛頭臉色當時就綠了,特麽你這是什麽意思?
讓蕭爺看到了怎麽想?
坑老子我呢?
于是他瞪眼怒視向他:“看我做什麽,蕭爺怎麽說,那就怎麽做!”
被毛頭這麽一吆喝,王老闆吓得脖子一縮,連忙道嗫喏道:“是是是,聽蕭爺的。”
說完後,毛頭覺得這家夥太欠修理,于是問道:
“蕭爺,這家夥太不是個東西,要不要按照規矩切一隻巴掌,或者弄一根手指?”
毛頭這話剛出口,王老闆當時就感覺頭皮一麻,毛骨悚然的後背直冒寒氣,驚恐的眼神望着他。
如果之前他還對毛頭沒有太大的感覺,此刻就徹底被吓着了。
什麽來頭啊這人,動不動就做了,饒了還切巴掌弄手指?
王老闆臉上的肉不住發顫,都快被吓哭了。
不僅是他,哪怕沒少毆打别人,也拿刀砍過人的姜老三,也聽得渾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連秦小甯,也吓得花容失色。
之前毛頭說做了他們,她還以爲是吓唬的話,沒太在意,但現在這話從毛頭嘴裏說出來,而且說的這麽自然,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就讓她感到驚恐了。
如果不是她對錢嘉麗熟悉,從而确定蕭天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恐怕真要以爲蕭天是什麽大佬的兒子。
盡管蕭天的确是州長的兒子,但她想的,可不是正道上的那種大佬。
再加上蕭天一直給她的印象都是陽光、和善,她此刻真想拔腿就跑。
盡管如此,她的嬌軀也有些微的哆嗦。
注意到秦小甯的反應,蕭天沒好氣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看你把人吓得。”
說着,蕭天對秦小甯笑道:“小甯姐,他胡說八道呢,别聽他吓唬人。”
秦小甯怔怔的望着蕭天,似乎在确認他這話的真假。
蕭天忍不住踢了毛頭一腳,毛頭立刻回過神,臉當時就有些白。
想到自己剛剛竟然把蕭爺的女人給吓着了,他生怕蕭天事後找他算賬,再給他來一記,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嘗一遍。
于是,毛頭趕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對對對,秦小姐,我吓唬他們的,你别多想,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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