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新的學期

依舊是那個火把燃燒的演習場,紅袍的學生中多了一些新面孔,少了一些老面孔,這裏顯然又是一次“王權争霸”的現場。

兩段記憶的時間跨度有将近一年,這讓金斯萊稍稍有些驚訝。

人群中沒了那個耀眼的紅發少年,而在紛紛地議論聲中、順着學生們的目光,很容易就找到了新的“紅心王”他站在場地的邊沿,是一個金色短發、标準日耳曼長相的少年。而格瑞斯萊特曾經的教子埃爾維斯佐莫爾則成爲了新的“紅心随從”,站在新“王”的身邊。

記憶的主人,西爾維娅穆勒正捧着一個盒子坐在看台稍高的地方,而這一次,她并沒有特别去注意誰,視線隻是在場上遊移着,聽着零散飄來的議論聲,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

她來得似乎有點早,她的好友們并不在身邊,而看台上的學生也并不多。倒是有幾個看上去和她一樣并不打算參戰的紅袍學生,但都聚集在場邊,環繞着“紅心王”。

“西爾維娅。”突兀的聲音忽然在她身邊很近的地方響起,路德維希斯古雷特就仿佛憑空出現似的,在離女孩一個座位的地方現身了,坐在前一排的座椅靠背上,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晚上好,路德維希。見到你真是驚喜。”西爾維娅朝男孩笑了笑,似乎并不是特别驚訝男孩的突然現身。而今晚的她看上去似乎挺高興的。

比起一年前,路德維希的樣貌似乎也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短短的黑發、紅色的特長班制服、不戴毛皮鬥篷。他點了點頭作爲回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馬上又抿了抿嘴角,什麽也沒說。

西爾維娅看出了他的猶豫,眨了眨眼,微微偏頭看着他。她将手裏的盒子打開了,裏面是一些點心,在空氣中彌散出極其誘人的奶香味。她朝男孩的方向遞了遞。

然而小斯古雷特根本沒去注意點心,而是問道:“西爾維娅,你……”

他沒有說完,猛地轉頭看向了階梯一側,忽然向後一仰,在翻倒向前一排的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利用幻象咒,他又把自己隐藏起來跑開了。

西爾維娅并沒有感到奇怪,似乎男孩在學校裏經常這麽做。

“西爾維娅!”

一個棕色短發戴着金屬框眼鏡的男孩正沿着大門邊的階梯跑上看台,正歡快地呼喚着西爾維娅,身後跟着一個比他稍小一點的男孩。金斯萊對這個稍大男孩有些印象,他是個“紅心”。

“喂拉爾斯波爾,你去哪兒?過來讓他們看看我的好教子!”場邊正和夥伴聊天的“紅心王”忽然朝這個男孩喊道,仿佛帶着怒意,不過闆着的臉很快就繃不住了,和夥伴們一起嘻嘻哈哈笑了起來。很明顯,他們正在開玩笑,而笑容燦爛的他很明顯跟上一屆的“紅心王”不是一個風格。

“馬上過去!”波爾頭也不回地喊道,可跑了兩步,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一邊揮手一邊喊道:“雅尼克,你不看看我的好教子嗎?”一邊指了指身後的男孩,場邊又是一陣歡笑。“紅心王”故作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朝同伴們聳了聳肩,也朝階梯走去。

“這是托爾斯滕鮑曼,我們的‘教子’!”跑到西爾維娅的身邊,拉爾斯波爾這樣介紹道,拍了拍他的教子的肩膀,做着介紹,“這是西爾維娅穆勒,我的好‘姐妹’!也算是你的‘教母’。”

“晚上好,拉爾斯。晚上好,托爾斯滕。”西爾維娅微笑着打招呼,拉爾斯波爾一回頭就看見自己“教子”目瞪口呆的樣子:“咦?你難道不知道雅尼克有兩個‘教子’嗎?”

“抱歉,穆勒小姐。”三年級的新“鮮血”一臉尴尬,微微躬了躬身子道歉。他在學校呆了三年确實一點兒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文靜得過分的女孩兒竟然也是今年“紅心王”的“教子”。

“沒關系。你叫我西爾維娅吧。”女孩笑着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并不介意。

托爾斯滕鮑曼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就被人按住了腦袋,不知何時靠近了的“紅心王”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怎麽了,西爾維娅小公主?”對這位同“家族”的七年級前輩,鮑曼打心裏地感到敬畏,僵硬着身子不敢擡頭。

“喂喂,别欺負我的‘教子’喂!”波爾朝自己曾經的“教父”抱怨道。而被叫做雅尼克的男孩似乎也覺得這個新人太過于小心了,有些無趣,朝跟來的佐莫爾挑了挑眉毛,放開了鮑曼。

“晚上好,馮……”鮑曼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子,但被“紅心王”打斷了:“叫我雅尼克。或者你想學一下‘紅心10’他們,叫我‘爺爺’也沒關系。”男孩說着大笑了起來,側身朝自己的同伴問道,“說起來,貝琳達當了誰的‘媽媽’,埃爾維老爺爺?”

“她還沒告訴我呢。”新的“紅心随從”笑着搖了搖頭,“多半是個‘孫女’,費格爾家的小女兒是個找球手的好料子。”

“晚上好,佐莫爾。”小鮑曼似乎執着于跟前輩認真地問好。

但佐莫爾顯然也覺得這是多餘的:“叫我埃爾維斯。或者你想我寫信告訴莉莉絲姑媽你把我的名字給忘記了?”金發的男孩語氣裏帶着笑意,這讓金斯萊有一瞬間覺得他跟一年前賽場上那個表情嚴肅的“萊特的教子”不是同一個人,“她叫我照顧好你,不過很可惜貝琳達想要自己選。”

“那麽,孩子,‘紅心3’讓你滿意了嗎?”另一個金發的大男孩默契地接話道。

“非、非常好,謝謝!”鮑曼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大約是覺得這個有些緊張且怯懦的後輩并不好玩,兩個七年級的男孩對視了一眼,決定放過他。

“诶喔!”咽下了嘴裏的奶油小餅,坐在西爾維娅旁邊的波爾終于擡起頭爲自己的“教子”抗議道,“不要欺負我的孩子!不對、我們的孩子!”說着用手肘點了點身邊的西爾維娅。他剛剛忙着從西爾維娅腿上的盒子裏“偷”點心,女孩則是忍着笑假裝沒看見。

“怎麽?作爲報複,你打算欺負我的‘教子’嗎?”兩個高個的七年級男孩大笑着,幾乎要摔到前排去了。

“我……”波爾猶豫了一下,推了推眼鏡,馬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轉向西爾維娅。然而還沒等他說出“這還有個‘教女’我可以報複”之類的話,西爾維娅忽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指了指嘴角,笑彎了腰。

盒子裏這是女孩自己做的小點心。松軟的奶油小餅味道極佳,咀嚼起來滿口都是奶的醇厚和雞蛋與糖的香甜,吃一兩個都不算過瘾,讓人忍不住一個接一個。唯一的缺點大概是太過于松碎,一口咬下去後非常容易蹭一嘴碎屑,然後又掉在衣襟上。

“簡直是第二個波利阿科,我是不是該期待你在校宴上吃得渾身都是湯汁?”在曾經“教父”的嘲笑聲中,波爾有些尴尬地用袖口擦掉嘴角的餅幹屑,又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抖了抖衣襟上的碎屑,耳朵尖泛着紅。

不過他沒有難堪多久,因爲他們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今年的‘新鮮血液’太少了。”

“不算太少,比定額少了三個。不過加上去年‘多餘’的那個,隻少了兩個。”佐莫爾慢悠悠地接上了好友的話,“比我們的上一屆還多了兩個。‘紅鑽2’到去年才重新接上。”

“反正‘紅心’永遠不缺繼任者。”“紅心王”盯着西爾維娅看了一會兒,女孩把餅幹盒遞過去,他卻擺擺手,忽然又說道:“啊、對,西爾維娅也沒有教子呢。”摸了摸刮得幹淨的下巴,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這不是嗎?”波爾指着鮑曼插嘴道,但是他曾經的教父沒有給他回應。

“别想了,那小鬼不會聽你的。”埃爾維斯佐莫爾說道,搖了搖頭,“而且弗林斯先生另有打算。”

“我也隻是想想罷了,難得他跟西爾維娅關系還可以。一個戰勝了‘王’的‘小醜’會是‘家族’的榮耀,但絕對不能是我的‘後輩’,”男孩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除非我畢業後想地獄裏讨生活。我可不想最後一年惹怒了你已經畢業的‘父親’,更何況施米特還是你們‘紅心10’的前輩。再一次衷心地感謝你的‘父親’。”說着,他還朝好友擠了擠眼睛。

似乎是聽出了他們談論到了小斯古雷特,西爾維娅有些緊張地四出望了望,但是四周并沒有那個男孩的身影。

“是的,那可是我的‘曾祖父’。說真的,格雷雖然算不上真的讨厭那小鬼,但你要把他變成一個‘紅心’,他真的可能殺了你。”佐莫爾卻沒有笑,皺了皺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麽,“上周從家裏長輩那裏聽到消息,格雷沒有如願去那裏。”他做了個手勢,向上指了指,“似乎是‘上面’有别的安排。”

“你在擔心什麽?他可跟我們不一樣。說真的,我覺得希爾德施米特都比不上他……”

希爾德施米特!聖徒軍隊“黑龍”史上最年輕的大隊長!聽到這裏,金斯萊猛地想到了眼前這個金發男孩的全名雅尼克馮阿德勒!

晃動的火光下隻有湊近了才能看見男孩眉毛上的兩道疤痕他是、不、确切來說是這個時候應該還不是,但即将成爲“尼德霍格”的一員,而且是個隸屬于“龍首”的直屬部隊的新人。因爲在今年年初的費馬恩島突襲中有着絕佳的表現,被破格提拔進了“龍首”的近身護衛隊!

金斯萊的眼神一瞬間冷了許多。又一個“紅心王”,又一個年輕的聖徒。

“……這麽說确實沒有錯,”金斯萊走神的這一瞬間,兩個男孩的交談并沒有停止,“未來”的“龍首”副官之一此時正朝着自己的好友抱怨着,“但是你知道,我可不像你這麽好運。我家老頭子什麽都不會留給我的,我要不自己幹出些事業就隻能是個一無是處的窮光蛋罷了。”

他忽然做出了一個誇張的贊歎動作,捏着歌劇腔感慨道:“贊美偉大的萊特先生,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如果不是他,施米特先生在畢業典禮上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要知道他跟那個小搗蛋鬼說話的時間都比我多!贊美我們永遠的王者,萊特!”他的兩個教子教女都笑彎了腰,隻有鮑曼笑得稍微僵硬,似乎還是那麽拘束。

佐莫爾也在大笑着,他狠狠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說實話,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今天已經對着我贊美格雷不下一百次了。格雷其實半年前就已經把你定爲‘繼承人’了。”他說着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你還是直接寫信感謝他吧,我才不幫你轉述呢。”

“什麽?半年前?你在開玩笑嗎?他從下半學期開始就一副想要殺了我的樣子你告訴我他把我定爲‘繼承人’?”馮阿德勒狠狠地搖晃着好友的肩膀也沒止住對方的笑,“他還給斯古雷特遞牛奶都沒給我一個好臉色,你告訴我他一早就選好了?而且!你還什麽也沒告訴我!”

佐莫爾梳理整齊的頭發被晃得亂七八糟,但他依舊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馮阿德勒狠狠地又晃了他兩下這才把他放開。

“可惡,你這家夥……怎麽了,西爾維娅?”馮阿德勒這才注意到女孩的東張西望。

“路德維希剛剛在這裏。”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

“太好了,我們剛剛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馮阿德勒朝正在抹平發絲的佐莫爾打了個眼色,兩個七年級的男孩停止打鬧仿佛一瞬間就重歸于好,各自抽出了魔杖“人形現身!”

兩道看不見的魔咒從杖尖飛出,沿着兩個方向掠過了看台,兩個男孩操縱着它們,覆蓋着整個觀衆席繞過了環形的兩側,最終在對面看台稍低的地方,佐莫爾的魔咒傳來了回應。

被識破了隐藏的黑發男孩在三個棕黃色袍子的高年級男孩身後大大方方地現身了。抽出腿上護套裏的魔杖,他擡起手,細長的魔杖尖端噴出了一股金色的霧,在頭頂上組成了一句德語:

你有什麽事?

“沒事!我們以爲你在附近偷聽!”“紅心王”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嚨來了個“聲音洪亮”,笑着朝對面喊道,引得看台下的學生們都在哈哈大笑。很明顯,小斯古雷特憑借幻象咒的神出鬼沒,很明顯在學校裏非常出名。

而回應“紅心王”的是對面飄起的一串整齊漂亮的金色手寫體,字體優雅但内容卻十分的不雅:

閉上你的臭嘴或去吃屎吧!

路德維希前排三個來自“黑金”的男孩被對面的“紅心王”吓了一跳,他們先前可一直都沒注意到背後有人。慌忙地回頭,其中一個男孩還下意識地把手上那個不合規矩的人骨演算盤往袍子裏藏。等發現剛才一直在身後偷看的不是教授是小斯古雷特時,那個男孩撩起袖子就把人從後排拽過去揉搓了一番。

看上去他們關系還不錯,金斯萊若有所思。如果不是在開學初的“王權争霸”中僥幸勝利,或許擅長且喜愛研究魔紋的小斯古雷特更加适合入讀古魔文與古煉金術特長班。

“好吧、好吧,這個态度,等會兒還是讓弗林斯先生親自給他一個‘驚喜’吧,嘿嘿!”馮阿德勒倒是不生小斯古雷特的氣,收回了視線俏皮地朝有些好奇的女孩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打算藏住這個“驚喜”。

“天呐,”拉爾斯波爾一邊摘下眼鏡用手帕擦着,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這麽髒的話他居然寫出來!”馮阿德勒笑得前俯後仰,把先前的“憤怒”都抛到腦後去了。

“那可是個斯古雷特啊,想想老沃爾夫斯古雷特。”佐莫爾笑着說道,西爾維娅也咯咯地笑着,波爾一邊擦着眼鏡一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隻有鮑曼似乎沒聽明白,笑得有些生硬。

佐莫爾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斯古雷特老先生脾氣不是很好,講話比較、嗯......粗俗。暑假我在魔法部見習,他在大廳裏跟施瓦茲先生吵架的時候剛好輪到我負責接待來賓。”

“不過那可真是個壯舉,我打賭小裏諾斯絕對想不出來,多半是這個小搗蛋鬼一個人完成的。”馮阿德勒插嘴,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看台上的小毛毛頭,笑着說道。

除了鮑曼,其他人似乎都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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