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非常難,但他最終同意讓我看這份他曾經向您提到過的信件。這個複制件就我一定要來見您的理由。”金斯萊将信紙遞給鄧布利多,“毫無疑問,l.g.s就是聖子。”
就在那陌生又熟悉的字迹映入眼中的瞬間,鄧布利多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
這并不是格林德沃的字迹,但,讓他一瞬間仿佛看見了一個如同那人年輕時一般模樣的少年,透過信紙肆意張揚地笑着那如同刀鋒一般的字迹主體明顯是在模仿着導師的下筆時的力度,卻也在習慣上帶着少年自己的風格;而那收筆時的勾畫與那潇灑的連筆分明隻是個輕狂的少年,卻又在不經意間與鄧布利多記憶裏年輕時格林德沃那同樣狂放不羁的筆迹相重合;那與常人書寫時不同的左收筆更讓他想起了曾經有個金發的少年越過他的左肩,用左手在他的筆記本上寫下類似的字;而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驕傲與自信,更讓老巫師腦海裏勾勒出的少年模樣愈發清晰也逐漸與記憶裏的那個少年重合。
早在七月,一篇署名爲l.g.s的關于《‘窺心鏡’魔紋逆推導論的應用實踐》的文章發表在《魔法巅峰》上時,一瞬間引起鄧布利多注意的不僅是那個署名旁的聖徒标記,更是因爲“‘窺心鏡’的魔紋逆推導”是格林德沃曾經的研究。這個署名爲l.g.s的年輕人即使不是聖子,也是一個有着非常高地位的聖徒,他在信中向老斯特吉斯抛出了橄榄枝,但這位謹慎小心的魔藥學家兼生命魔法研究學家最終在沙克爾的勸說下,将信件的内容透露給了鳳凰社。
“窺心鏡”是近九百年前一位拜占庭煉金術師仿照上古魔神時代流傳下來的“欲望之鏡”而造出來的魔法物品,顧名思義,雖然達到不了操縱人欲望的境界,卻能夠窺伺人的心靈。然而随着帝國的分裂,戰火的侵襲,“欲望之鏡”消失在了曆史之中,而“窺心鏡”也因爲它的最後一任主人一個不可逆的拆卸咒而碎裂成了數塊,最後流傳下來的,不過是幾個碎片罷了。但僅僅是這幾個碎片,卻讓無數煉金術的鑽研者趨之若鹜,也催生出了無數的仿制品,其中就包括了“噩夢之眼”、“西賽德之鏡”與“厄裏斯魔鏡”。
“窺心鏡”一詞,馬上讓鄧布利多想起了與老友的一次交談
“......我很感謝你,阿不思。但我更想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知道‘厄裏斯’在霍格沃茨?”
“‘厄裏斯’?你是說......”鄧布利多明白尼可不在乎魔法石,可他卻不曾想到他的老朋友忽然對厄裏斯魔鏡關心了起來。
“唔......這已經是差不多五十、六十年前的事兒了。貝赫奈拉你說什麽?好吧,四十二年前,瞧我這記性。我說哪兒了?哦,是蓋勒特,他曾經将他的一份手稿交給我,希望我能繼續他的研究,是關于‘欲望之鏡’的複原,畢竟‘西賽德’在我這裏。可你知道我這個年紀也做不了什麽了,我原本想交給你,但是他忽然決定封存自己的手稿。”
“這像是他會做的決定......”四十二年前,那應該是1950年,離1945年也才過去了不過五年。鄧布利多輕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一年前我把‘西賽德’給他了......好吧好吧、貝赫奈拉,是十七個月前。唔,确切來說也不算是給了他,是一個和他很像的孩子來求我了。蓋勒特的學生,看見他就像看見當年的你和蓋勒特。”
“他的學生?真的有格林德沃家族的後裔......”
“後裔?我不清楚,但是那個孩子卻有難得一見的天賦。”
“不......他不會......”
“是的,蓋勒特不會,但不能保證别的人不會這麽想。在雛鷹長大之前,或許早就被水蛭們活活地吸幹了血液。又或者,蛋裏孵出來的本就是條吸血的毒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阿不思?我早在幾百年前就決定不再插手魔法界的事情了,但是,有些事也需要告訴你聽,怎麽選擇是你們的事情。我已經很老很老了,阿不思,時代永遠是屬于年輕人的。”
然而,鄧布利多沒能等來追尋厄裏斯魔鏡的人,卻等到了那篇署名爲l.g.s的文章。很明顯,這個年輕人接手了格林德沃的研究,更是在文章中明白地寫道“該實驗不過是在前人未曾公開的研究成果上的進一步探究,以此表達我對追尋真理之路的先驅的無限敬意。”
“金斯萊......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孩子。”鄧布利多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但不知心裏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但是,”老巫師的目光從信紙上擡了起來,在胡子後面給了金斯萊一個微微的笑容,“這不是路德維希的字迹。他的慣用手是右手。”
“可是他能夠用左手施咒,而且那種控制力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十三歲男孩能夠做得到。”金斯萊皺緊了眉頭,那個男孩能用左手施放無聲咒,且能夠穩穩地讓水箱懸浮在空中,期間還能分心用右手畫符咒。
“哦,我當然知道,他對魔法的操控能力可不一般。不然,我們爲什麽會稱呼他爲‘德國天才煉金術師’呢?當然,當然,第一次看見他用右手懸停魔法陣,左手抽離魔紋的時候我可是驚訝得差點拽掉了胡子呢。”鄧布利多看上去似乎非常的高興,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在抽屜裏找着什麽,“不過我也明白了他檔案上處分一欄裏爲什麽會有‘把校長鎖在盥洗室裏’這樣一項了,要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室夠堅固,恐怕還得加上一條‘把校長鎖在校長室外了’呢......哎喲,找到了。”說着,他把一沓羊皮紙遞給了沙克爾,“米勒娃一定要讓我讀讀小斯古雷特先生的變形術論文。”
同樣是用硬質羽毛筆書寫而成,這篇論文的字迹卻與那封署名l.g.s的信件有着天壤之别。倒不是說字迹的美醜,隻是這上面體現出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心境。這篇論文字迹工整,微微傾斜的手寫體,沒有一處字迹模糊的改動,通文流暢,條理清晰,引用處還用異色标注并在文後注明出處,無一不表示出其作者的認真與嚴謹。
“我十七歲的時候都不能比這做得更完美。這是一篇o的論文,米勒娃說她看完之後沒有再在三年級裏評出任何一篇e的論文。”霍格沃茨的校長笑得非常的欣慰,“倒不是因爲他的論點多麽新穎,隻是他的論據非常的實在,不僅引用了三本書六篇文章,還有他自己親手實驗的數據與結果。小斯古雷特曾經在課堂上對菲利烏斯說‘知識并不隻記載在書裏,更多的不僅是要用眼睛看,更是要用手去摸索。’我算是知道他爲什麽沒進拉文克勞了,那一藏書室的書還不夠他一年看,等他看完了,炸的可就不是地窖而是拉文克勞塔樓了。”他開玩笑道。
沙克爾的表情放松了下來,很明顯,他也想起了那個“水槍羽毛筆”的災難。雖然是韋斯萊兄弟搗鼓出來的,但裏面有小斯古雷特一半的功勞。他擡起頭,眼裏還是有些懷疑:“但即使他不是聖子,他跟聖徒的聯系也隻會多不會少,而他現在在斯萊特林,您知道我在擔憂什麽。”
伏地魔權勢滔天的時候,德國不少的純血家族也被這位英國的黑魔王所展現的魅力吸引。原本已經逐漸退出舞台的聖徒也有了分裂的趨勢,即使長老會在格林德沃的命令下全力壓制,内亂仍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現在,随着格林德沃的老去,出現在聖徒面前的聖子雖然還不足以展現出如同他導師一般的凝聚力,但也足以吸引去不少年輕聖徒們的目光,此時這股新生的聖徒力量正在格林德沃的庇護的餘蔭下茁壯成長。假如,食死徒們卷土重來,那麽重新凝聚的聖徒力量又會倒向何方?
在聖徒逐漸控制魔法部的德國和食死徒隐藏在幕後的英國,純血家族裏年幼的一代逐漸越走越近是否意味着什麽?金斯萊的擔憂,并不僅僅是因爲一個路德維希斯古雷特,他從亨厄家族與伯斯德家族的聯姻還有費格爾家族與弗林特家族的重歸于好中看到了未來一種不好的可能性。
“是的,他跟小馬爾福先生和小諾特先生非常的要好,事實上,他跟誰都很友好。但你不會想到有這樣一個斯萊特林學生,敢于把炸掉院長的坩埚作爲惡作劇。”鄧布利多笑了笑,但這笑容随即又淡了下來,“路德維希就是太聰明,這樣一個有天賦的孩子,聖徒沒有理由對他放手。”他微微搖了搖頭,“二月那次驚動了法國魔法部的追捕事件不簡單,所謂‘違法改造麻瓜武器’不過是事後的托詞罷了,他們真正擔心的還是這個孩子離開歐洲後就再也掌控不了。”東方的巫師,特别是中國人,跟歐洲巫師界可以說是幾乎沒有關聯,若是小斯古雷特進入了他未婚妻家的範圍,怕是聖徒再沒有辦法重新把這個小天才拽回來了,“我想,這也是沃爾夫斯古雷特爲什麽要讓他來霍格沃茨的原因了。金斯萊,你知道德國人怎麽稱呼坦斯堡魔法學校?他們管那裏叫‘聖徒預備役’。”
金斯萊沙克爾沒再說話,把手裏草草翻閱了一遍的論文稿子還給了老校長。
鄧布利多在桌前坐下,雙手交疊着看着眼前的傲羅副司長,問道:“那麽來談談吧,作爲英國第一個配備‘路德維希銀彈槍’的傲羅,你覺得‘天才少年’路德維希怎麽樣?或者說,‘銀彈槍’怎麽樣?”
金斯萊沒有說話,下意識地摸了摸左側的腰帶,那裏是他新配備的武器。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那個少年,因爲也隻見過三次面第一次是在德國魔法部的大廳裏,那個蹦蹦跳跳的少年躍上了正在跟英國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副司長說話的德國傲羅司新任副司長理查德穆勒的背,惡作劇得逞後又大笑着蹦蹦跳跳地跑掉了,根本沒看英國大使們一眼;第二次是在霍格莫德,他遠遠地看見了那個正在用德語夾雜着不知道什麽語跟一個東方面孔的巫師鬥嘴的少年,他長高了,但那舞動的雙臂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精力十足;而第三次,這個少年爲了一個狼人,用一種冰冷甚至帶有些鄙夷的眼神對着他魔法部的傲羅司副司長。
沉默了好一會兒,金斯萊開口了,聲音依舊是緩慢而低沉:“勃朗甯m1911a1型,非常穩定的一款手槍。整體外型上沒有任何變動,即使是當着麻瓜的面拿出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他從隐藏的槍套裏抽出了手槍,翻轉了一下,這種槍現在仍然不屬于英國傲羅的正規配備,這一把是德國傲羅司副司長以禮物的形式贈給他的,“适用于‘路德維希’系列所有的0.45英寸的子彈,用裝彈量仍然是七發,但是用來隐藏式空間拓展口多加了兩發備用的标準彈。他在撞針和槍口出做了魔紋調整,即使是個沒有練過槍法的巫師也能精準射中三十米内的目标。而對于練過射擊的人,它的射程有八十米。”細微處的調整不會讓一個看到、甚至是拿起這把槍的麻瓜起疑,又恰到好處地讓巫師适宜,一個系列十三種子彈,從爲傲羅量身定做的麻醉彈、碎裂彈到可以射穿火龍鱗片的獵龍彈和穿甲彈,這個德國男孩用煉金術和魔法把麻瓜們想象裏的東西變成了巫師現實裏的武器。
他把手槍遞給了鄧布利多,但是老巫師隻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眯着眼睛看了看槍口和槍身上如同裝飾花紋一般的魔紋雕刻,又還給了他。
“改造麻瓜武器,也有人做過,但是......無論是最初給轉輪手槍疊加空間拓展咒的約翰遜還是後來把毛瑟1912改造成火焰槍的韋德,連亞瑟也曾試着給雙管獵槍加刻精準魔紋,雖然炸膛之後茉莉就不讓他研究了。但沒有人做到斯古雷特這樣......”接回了手槍,金斯萊這麽說着,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睜大了眼睛。直到這一個瞬間他仿佛才明白了什麽一個出身崇尚純血的家族的男孩,在擁有驚人的魔法天賦的同時,仍然能夠清晰地看到麻瓜的優點。他沒有被驕傲蒙蔽了雙眼,而是更加謙遜地從他所看見的、聽見的、碰見的一切事物中源源不斷地汲取着一切可以利用的知識。
“知識就像是沒有邊際的海洋,隻有加倍努力的人才能在上面航行。”就在剛才,那個男孩這樣自豪地說着。
金斯萊的眉頭松開了。
鄧布利多笑了:“這種時候我就不得不偷偷開心,伊戈爾卡卡洛夫把小斯古雷特從德姆斯特朗開除了。”他眨了眨眼睛,“不過我可得當心點,不能讓他把霍格沃茨也給拆了。”老巫師調皮地笑着,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
受到感染似的,這位高大的傲羅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雖然隻是一閃即逝。他算是明白了鄧布利多對小斯古雷特的包容态度,因爲他們沒有理由,讓這樣一個聰明、好奇而又熱衷于探索新鮮事物的孩子被自己的出身所限制。
“我敢說,他會是近五十年來最出色的霍格沃茨畢業生了。”金斯萊感慨道。
但出乎意料地,鄧布利多幾乎立刻就反駁了他:“不,他不會是。”老巫師笑得有些狡黠,“路德維希隻選了十一門課,而威廉韋斯萊在o.w.ls考試裏拿到了十二個o。”
愣了一下,金斯萊終于是輕輕笑出了聲,他想起了這個德國男孩在上樓梯時那帶有點小小懊喪的表情:“他說他今年當不了年級第一,因爲有人選了十二門課。”
“噢,那他說的一定是赫敏格蘭傑了。她雖然出身麻瓜,但是是一位非常非常出色的女巫。你應該聽說過的,她是哈利最好的朋友之一。”老巫師繼續笑着,“不過她曾經對米勒娃說,小斯古雷特才是三年級裏最聰明的學生。”
“是她?”金斯萊微微揚了揚眉毛,這個聰明的小女巫是個格蘭芬多的學生,而小斯古雷特對這個姑娘是用教名稱呼的。
“是的,這沒什麽好意外的。”鄧布利多猜到金斯萊在驚訝什麽,“他在每個學院都有朋友,而一個人不可能隻有一種學院氣質,一些看起來像那個學院的學生也不一定就适合那個學院。小斯古雷特的舍友小馬爾福先生可是不止一次當衆抱怨分院帽沒把這位小天才分進格蘭芬多。”老巫師胡子一抖一抖地說着,“他有着格蘭芬多的勇敢,拉文克勞的聰慧,赫奇帕奇的善解人意,而在他所有的品質中,更勝一籌的,應該還是他的謹慎和野心。”鏡片閃了閃,長長的白胡子下面是一抹溫和的笑,“我認爲,抱有更大野心的人,才能真正走到别人的前面。”
“但是野心也可能蒙蔽了雙眼,過度的野心帶來的隻會是掠奪與戰争。”這位戰鬥經驗豐富的傲羅像是想起了什麽人,眼神微微地暗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您也知道,提起一個被所有學生和教授所喜愛的斯萊特林畢業生,能想起來的,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伏地魔。”老巫師緩緩閉上眼睛,輕聲說出了這個名字,他對面的傲羅一瞬間繃緊了神經。
半晌,老巫師用輕輕的聲音說着:“金斯萊,我曾經犯過很多、很多的錯誤......”他睜開了眼睛,“但是,從他、路德維希的身上,我看到的是另一種可能。金斯萊,這個男孩其實比你想象的更加癡迷煉金術,甚至是狂熱地追求黑魔法。”
金斯萊不着痕迹地咽了咽,鄧布利多隻是和藹地看着他。
“萊姆斯告訴我,”男巫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這個男孩從不忌諱在别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黑魔法天賦。他說就像每一個德姆斯特朗的畢業生一樣,那是最初的魔法啓蒙帶來的本能。他認爲那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但比起路德維希斯古雷特在德姆斯特朗僅僅一年半的學習生活,金斯萊更認爲那是他上學前的教育帶來的影響。教導這個男孩的,真的是老斯古雷特嗎?還是另有他人。
“是的,小路德維希對魔咒的精準控制力讓他在支付代價的魔法上有着更出色的領悟。金斯萊,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老巫師的鏡片後面,藍色的眼睛裏閃着光芒,他的微笑慈祥而又平靜,“對于魔法‘黑白’的争論已持續了千年,在這裏我不打算跟你争論什麽。我隻想告訴你,這個男孩遠遠比你所想象的更加聰明,我二十歲都不曾有他現在的領悟能力。是的,我沒有。因爲我發現,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純粹地追求黑魔法的威力,他在追求的是‘黑’與‘白’之間的平衡。”
“平衡?”金斯萊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點,“這不可能,他才......”
“十三歲。”鄧布利多接口道,“他的出身和他的天賦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不,那隻是個傳說。十三賢者隻不過是個傳說罷了,諾亞也隻是死靈法師間的傳聞,誰知道究竟有多少編造的故事在裏面。鄧布利多教授,這......”金斯萊沙克爾幾乎沒有猶豫地出口反駁,“即使是梅林再世也做不到!”
“是的,沒人能做到在羊皮紙的邊緣行走,金斯萊。正是因爲如此,我們才應當引導他,在他做出選擇前爲他指明正确的路。”鄧布利多微笑着,緩緩地從桌後站了起來,“對,引導,這就是我從他身上看見的,我曾經沒有做到的。”
“可是......”黑皮膚的男巫仍想說什麽,但看着老校長的動作,最終是什麽也沒說。
“他的改變讓我驚訝,這段記憶讓我受益匪淺。金斯萊,過來一起看一看吧。”拉開了黑色的櫃門,鄧布利多站在散發着銀色光芒的冥想盆前對沙克爾說道,“我們無法斷定出什麽,在我們沒有親眼所見的情況下。”
高大的男巫沉默了一下,跟上前去,和老巫師一起湊近了冥想盆,望進了那一團急速旋轉的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