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應該跟馬爾福家一樣,”羅恩撇了撇嘴角,“你看他的領口,閃閃耀眼。”
“可我沒在任何書裏見過斯古雷特這個姓氏”赫敏突然住口了,因爲正走過來的路德維希看見了他們,朝他們笑着點頭緻意。
“他人看上去不錯,一點也不像馬爾福。”哈利說着,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口袋裏的那個小玻璃瓶。
“他眼睛真好看”金妮的話說了一半,被擠過來的韋斯萊雙胞胎打斷了:“你們認識那個德姆斯特朗轉來的德國男孩!”他們一個把金妮擠開了,一個把納威擠開了,坐在了赫敏兩邊。
“呃,下車的時候碰見的。德姆斯特朗是哪兒?”
“那是個魔法學校,哈利。”赫敏依舊是皺着眉頭的樣子,“可他的姓氏并不像是德國姓。”
“那是個名聲惡劣的黑魔法學校”雙胞胎之一補充道。
“斯古雷特是個古老的純血家族”另一個說道。
“他是這個斯古雷特家族的繼承人”雙胞胎兩人一起說道。
“開學典禮前馬爾福一直在吹噓他認識一個德姆斯特朗能輕而易舉打敗攝魂怪的黑巫師,說的就是他。”迪安托馬斯插嘴進來,“哈利你沒聽見?”
“呃,我被麥格教授叫過去了。”哈利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教師席前那個微笑着拍了拍一個新生肩膀的長發男孩,“他是個黑巫師?”
“事實上,我們聽馬庫斯弗林特”雙胞胎又開始一唱一和,一起指向斯萊特林長桌七年級聚集的方向,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長說,他轉來霍格沃茨正是因爲他們家不想讓他繼續學黑魔法。”
這時,麥格教授把分院帽拿出來了,大家就停止了交談,安靜下來。
等帽子唱完了它那亂起八糟的新歌之後,大家都熱烈地鼓起了掌,哈利注意到有不少一年級的新生正扭頭朝着站在最靠外的那個德國男生笑,那男孩也自然地朝他們點點頭。
“他看上去人緣不錯。”有好幾個新生都在落座後朝路德維希揮揮手,哈利忍不住這麽說。
“說不定是個赫奇帕奇。”羅恩聳了聳肩,似乎并不太關心。
“爲什麽不是個拉文克勞?”金妮問,“那幾個斯萊特林說他能打敗攝魂怪。”
“那是馬爾福說謊,他隻是個三年級學生。”羅恩翻了個白眼,赫敏卻不贊同他的話:“你忘了盧平教授是怎麽把攝魂怪趕出包廂的?說不定他也會這個咒語。”
想起火車上隻有他一個人因爲攝魂怪而昏過去了,哈利原本好起來的心情又跌了下來,旋即,他又想起了路德維希在站台上說的那句話“經曆的苦難越多,攝魂怪的影響越大,勇敢點,你是個格蘭芬多。”
正在這時,一個被分到了格蘭芬多的男孩喊着“斯古雷特”跑過去擁抱了路德維希,被揉了揉腦袋,在一片哄笑聲中跑回到了長桌邊。哈利覺得自己的胃裏暖暖的。
這時在斯萊特林長桌邊,德拉科馬爾福盯着在格蘭芬多長桌前端落座的克雷爾斯托卡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嗤笑,哈利對面的赫敏格蘭傑瞪了他一眼。哈利和羅恩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德拉科旁邊的西奧多諾特用口型說着“泥巴種”,羅恩朝他揮了揮拳頭。而德拉科則對上了哈利的視線,一臉譏諷地問道:“波特,隆巴頓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昏過去了?”西奧多假裝暈了過去,他對面的潘西笑了出聲。
“閉嘴,馬爾福。”沒等哈利說什麽,羅恩拽着他把身子轉了回去。
剛好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教師席前面隻剩下那個德國男孩筆直地站在那裏了,哈利發誓他看見麥格教授朝那個男孩笑了笑。
“讓我們歡迎三年級的路德維希斯古雷特!”
鄧布利多話音剛落,大廳裏響徹雷鳴般的掌聲,又在路德維希戴上分院帽的一瞬間回歸了寂靜,仿佛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視着。
“啊一個豐富的小腦袋,難得一見的轉學生,唔”一個細小的聲音鑽進了路德維希的腦海裏。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路德維希嘀咕着。
“赫奇帕奇?不不唔,我看看,勇往直前的心,不畏戰鬥不錯。”那個聲音自顧自地說這話。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赫奇帕奇……”
“嗯對了,一個渴求知識的小腦袋,像沙漠渴求着水羅伊娜會喜歡你。”那個聲音沒有理睬他。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赫奇帕奇!”
“等等我懂了對力量的渴望,這才是真正的你小心謹慎也是你的優點我知道你該去哪兒了”
“赫奇帕奇”路德維希憤怒地在心底呐喊,可是
“斯萊特林!”
帽子向着禮堂喊出了它所認定的那個答案。
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看見路德維希的表情一瞬間全空白了,而誰也不知道他此時的内心多麽的波瀾壯闊:
“hurensohn!王八蛋!filsputain!stronzo!vraimentlamerde!mgederblitzdichbeimscheientreffen!”
“相信我,那裏真的不适合你。”帽子安慰似地小聲添了一句。
路德維希默默起身,摘下了那頂髒兮兮的老糊塗帽子,交到了麥格教授手裏,朝着全校學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擡頭,又變回了那個笑容溫和的德國少年。
第一個帶頭鼓掌的是德拉科馬爾福,然後斯萊特林長桌上響起了熱烈卻不瘋狂的掌聲,接着漸漸的另外三桌也響起了掌聲,越來越響亮。
格蘭芬多長桌邊,韋斯萊雙胞胎吹起了口哨唱起了現編的歌:
“哦小可憐”
“逃離了黑魔法學校”
“又進了黑魔法學院”
“哦真可憐”
“看他剛剛的表情!我打賭他一點也不想去斯萊特林。”哈利一邊鼓掌一邊壓低了聲音對羅恩說,他想起了他差點因爲會蛇佬腔而被分院帽分進斯萊特林的經曆,“他是不是不知道可以告訴分院帽自己想去哪個學院?”
“我不知道,但我也覺得他不想去斯萊特林。”羅恩聳了聳肩,又補充了一句,“他也不像是個斯萊特林。”
“你們看馬爾福他們。”赫敏揚了揚下巴。
哈利和羅恩回頭,正巧看見潘西笑得花枝亂顫地挂在布雷斯紮比尼身上:“哈哈哈,布雷斯!你看見他的表情沒!誰來把他照下來!哈哈哈哈哈!”。而德拉科馬爾福臉上正挂着得意的笑容,給了他身邊的西奧多諾特一手肘,偏頭說了一句什麽。西奧多站起來,長桌上他這一邊的三年級斯萊特林學生都站了起來,整齊地向後移了一位,在德拉科和西奧多中間騰出了一個空位。
路德維希微笑着走向了斯萊特林長桌,路過坐在格蘭芬多最前面一臉沮喪的克雷爾身邊時,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小家夥剛才歎息的聲音一點也不比拉文克勞長桌邊的艾爾文聲音小。擡手制止了斯萊特林長桌前端想要讓旁邊人騰個位置的本傑明希格斯,路德維希無奈地指了指長桌後面動靜不小的三年級那邊。
順着過道向後走去,朝那個莫名其妙一臉憐憫的表情看着自己格蘭芬多男孩點點頭,路德維希在德拉科身邊坐下了,朝周圍的人打了個招呼,發現大都是自己認識的,而對面潘西旁邊那個淺棕色頭發笑起來特别溫柔的女孩大概就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路德維希朝她笑了笑。
“呵哈哈哈哈,路德維希,你剛剛的表情是在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被赫奇帕奇抛棄了的小可憐呵哈哈哈哈哈……”潘西依舊笑個不停,布雷斯不得不借半個胳膊過去給她靠着。他歪着身子,臉上掩蓋不住笑意地也開始打趣路德維希:“要不是你說要進赫奇帕奇在先,我們一定是非常鄭重地歡迎你來斯萊特林的,真的。”
“你快哄一哄德拉科,他以爲你不能來斯萊特林了呢。”西奧多一臉壞笑地攀上了路德維希的肩膀。
“歡迎來到斯萊特林。”德拉科慢吞吞地說着,朝路德維希伸出來手。就在路德維希握上那隻手的一瞬間,德拉科用力捏了下去。
“嘶德拉科,你真狠心。”看着路德維希吃痛甩着手,德拉科終于滿意地笑着揚了揚眉毛。
這時鄧布利多校長站到了主席台前,擡手示意大家安靜,似乎是有事要宣布。路德維希揉着手掌壓低了聲音抱怨了一句:“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向我的未婚妻解釋我是意外進了斯萊特林,她一定會以爲我是故意的。”大家都低着頭哧哧地笑了起來。
“歡迎在新學年回到霍格沃茨,我有幾件事要說說,因爲其中一事比較嚴重,我希望在你們被豐富的晚餐吸引前說出來。”鄧布利多清清喉嚨,繼續說,“正像你們在霍格沃茨列車上被搜索一樣,現在我們學校會有來自阿茲卡班的攝魂怪駐守,它們在這裏執行魔法部的任務。”
鄧布利多校長停了一停,看臉色,路德維希斷定他對攝魂怪要在學校附近駐守這件事很不滿意。如果哪國魔法部妄想把攝魂怪派到德姆斯特朗?不提其他家族,他們首先會被德國的聖徒家長暗殺在洗手間,路德維希有些惡意地猜想着。
“攝魂怪将會在學校的各個入口處守衛着。”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片後面銳利的目光掃視着台下的學生們,“它們守衛的這段時間裏,我保證它們不會幹擾到我們的日常教學生活,但我也嚴正聲明,任何人未經允許不準離開學校。攝魂怪不會被各種各樣的鬼把戲和打扮所蒙蔽的,隐形衣也沒用。”
“但是符咒有用。”路德維希小聲說,聽見這話的德拉科和西奧多露出會心一笑,而隔着桌子的布雷斯不解地問:“你們說了什麽?”
“攝魂怪天生不理解乞求和借口的,它們分不清獵物和妨礙他們的人,”校長的眼神裏蘊含着警告的意味,“因此,我必須警告所有同學,不要給它們理由傷害你們。我會讓最好的學生,我們新的男女學生會主席(newheadboyandgirl)來确保你們沒有找攝魂怪麻煩。”
“誰的頭?”路德維希有些走神地問,因爲他聽見前一句“最好的學生”,下意識地四處看有沒有人站起來。
“是‘男孩頭兒’和‘女孩頭兒’,”德拉科翻了個白眼,路德維希英語講得很好讓他總是忘了他是個外國人,“那是每年選出來的兩個學生幹部。”
“今年是那個格蘭芬多的韋斯萊。”西奧多一臉譏諷地指着格蘭芬多長桌邊高傲地挺着胸四處環視的珀西韋斯萊。
“如果我赢了他呢?我也能成爲‘男孩頭兒’嗎?”路德維希有些躍躍欲試。
“哦,你不會,”德拉科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因爲那是校長決定的,和實力無關。”
“這不公平”
這時布雷斯插嘴進來了:“嘿,路德維希,你不是說你在霍格沃茨要低調嗎?”看着路德維希撇着嘴,幾個男孩都低着頭小聲笑了起來。
這時,鄧布利多校長介紹到了兩位新任的教授之一黑魔法防禦術的盧平教授,台下的學生們稀稀拉拉地鼓掌。出于禮貌,路德維希也認真地拍起了手,而德拉科卻看着盧平教授那打着補丁的衣服發出了響亮的嗤笑。
“至于第二個新老師。”在稀疏的掌聲停下來後,鄧布利多繼續說,“嗯,很遺憾告訴你們,我們原來的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授去年退休了。他想多花點時間和他剩下的肢體在一起。但是,我很高興告訴你們,空位将由我們熟知的魯伯海格擔任,他已經同意擔任這個職位,并且同意仍然兼任他獵場看守的職責。”
格蘭芬多長桌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但事實上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哈利使勁地鼓掌,傾着身子去看海格那呈酒紅色的臉,黑黑的小眼睛正看着他自己那特大的手,微笑淹沒在亂亂的黑胡子裏。哈利注意到旁邊幾乎沒有動靜的斯萊特林長桌上有一個突兀的掌聲,回過頭去,正好看見路德維希拍完手朝着海格揮手。
“麥格教授叫他‘海格教授’,我以爲他隻是個看守,沒想到他真是個教授嗷!”路德維希有些高興地說着,但回應他的是德拉科砸在他肚子上的一拳。
“閉上你的嘴!放下你的手!你看上去就像個打人柳!分院帽怎麽沒把你分進格蘭芬多!”德拉科氣急敗壞瞪着趴在桌子上假裝抽搐的路德維希,又在他下肋上補了一個肘擊。
潘西和達芙妮都笑成了一團,而西奧多則是假裝出一副痛失摯友的模樣掀起了路德維希的兜帽,蓋住了正在裝死的德國男孩的腦袋。
“同學們,我們開餐吧!”鄧布利多話音剛落,長桌上就堆滿了各種食物和飲料。
“我現在後悔邀請你跟我一間宿舍了。”德拉科一邊往自己盤子裏盛一塊牛排,一邊斜眼看了路德維希一眼。
“德拉科……”路德維希放下杯子,故作可憐兮兮地望着德拉科,“我可不想跟一年級一間宿舍,德拉科……”
“停止你這種甜膩膩的小女生腔調,”德拉科拍掉那隻拽着他袖子的爪子,伸手拿起了醬汁壺,“我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哦,路德維希,我猜希格斯家的小子會樂意跟你分享他的宿舍。”西奧多拍了拍路德維希的背,德拉科順着他的目光望向了長桌靠前一個坐的規規矩矩挺直腰闆認真切牛排的小家夥剛剛想給路德維希騰位置的本傑明希格斯。
“哦,真抱歉,去年搶了他哥哥找球手的位置。”德拉科的語氣裏沒有絲毫歉意,舉起南瓜汁做了個幹杯的動作,“更抱歉今年要搶走他的理想舍友了。”
“德拉科你最好了!”路德維希剛想做出歡呼狀,就被德拉科一巴掌把手臂拍下來了。
“停止在餐桌邊像個猴子一樣上串下跳,路德維希。當我的舍友沒問題,不過”德拉科突然朝桌子對面一直神遊在外,機械地切割着肉排的布雷斯紮比尼揚了揚下巴,示意路德維希,“我要求你成爲斯萊特林三年級的次席。”
“呃,等等,德拉科,我惹你了嗎?”布雷斯擡起頭瞪了德拉科一眼,然後無奈地放下刀叉朝路德維希舉起雙手,“我投降,路德維希,這位置是你的了。”
“有點志氣好嗎!”潘西狠狠地擰了他的腰一下。
“等等,”路德維希轉向了西奧多,“這麽說,我今晚讓三席給我讓了個坐?”
“是一半的斯萊特林三年級都爲你降了兩級,親愛的路德維希。”潘西補充道。
“這是首席的命令,”西奧多裝作咬牙切齒地對路德維希揮了揮手拳頭,“不然我要求現在就跟你決鬥。”
“哦!梅林啊!這真是我的榮幸!”路德維希在達芙妮咯咯的笑聲中給了西奧多一個擁抱。
“好了,都安安定定地給我吃飯!”德拉科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
大家都忍着笑意低頭吃飯,路德維希則笑着向布雷斯挑了挑眉毛:“爲了一年級小朋友的身心健康,我不得不在晚宴之後向你發起挑戰啊,紮比尼先生。”
“閉嘴吃飯!”德拉科警告地瞪着路德維希,“别繼續颠覆你一開始給我留下的好印象了,斯古雷特家的打人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