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曹成依舊沒有同意老姐來醫院代替自己照看蔡振,這可不行,他才剛開始黃牛大業,綠油油的鈔票等着他去摟到口袋裏,哪能在關鍵時刻有絲毫怠慢。
送走一行人後,他則是繼續在醫院複習,或者說成是突擊英語科目更好。
五月的第一天,勞動節,正好事蔡振和五兄弟約好的時間,今天有一筆大單子,所以早早地從劉醫生那裏把五兄弟需要的藥品清單開出來。
按照之前定好的時間,五兄弟非常準時的一起來到縣醫院門口,正好看到走出大廳來等他們的曹成,簡單地溝通之後,幾兄弟表示已經湊齊藥錢,就等這曹成的貨物到手。
隻要錢沒問題,他自然不會多磨叽,帶着五兄弟進入醫院大廳,安排他們站在旁邊看着,自己則拿着取藥單,直接從取藥窗口讓藥劑師把單子上藥物調出來。
藥劑師每天要處理的藥物數不勝數,曹成這點藥物需求并不算什麽,迅速取藥并清點完成,随手用塑料口袋裝上,毫不客氣地推到窗口外。
“下一個!”
窗口取藥工作挺忙,但好在是成功地将藥物拿到手,五兄弟親眼見證了藥物從醫院藥房取出來的全過程,當然不會對藥物質量有啥擔心。
老幺想伸手來拿藥品,可惜被曹成拒絕:
“先不忙,我這藥是到手了,不過還沒看到錢之前肯定是不會交給你,門口左邊那家店有驗鈔機,咱先去驗鈔吧。”
别以爲農民就全都是老實人,曹成在農村長大,他對有些人是非常清楚,反正是啥類型都有,所以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年長的老大沒好氣地瞪了眼猴急的小兄弟,整個人頗爲不悅。
“你懂不懂規矩,人家這位醫生說的沒錯,得先去驗鈔給醫生看,反正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少出來丢人現眼。”
記得上次見面時,這位當大哥的看起來還精神萎靡,很有種未老先衰模樣,今天似乎神色挺好,像是突然吃了根人參似的,全然沒有上次那種感覺。
而作爲五兄弟當中的大哥,他訓斥起其它幾個弟弟,簡直是把“長兄如父”體現的淋漓盡緻,威風啊!
唯有上次略有吃虧的老三今天沉默不言,看樣子是滿臉愁容,跟其他幾兄弟神采飛揚的模樣形成極大反差,曹成心裏似乎能夠猜到點兒什麽,可能這次的藥錢
最終應該還是這位老三出了大頭,畢竟誰讓他有兩個錢呢,錢财外露了啊。
哎!
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能夠略微幫這五兄弟減少些經濟壓力,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共計八千元錢,全部放進驗鈔機裏面嘩嘩嘩走過,當雙方确認全部爲真錢之後,這才滿意地點頭。
把錢再次裝起來,接過收銀員手中遞過來的整摞四巨頭,将手提塑料袋中的藥品原封不動地遞給這五兄弟,現在錢貨兩清。
“這組藥價,原本是九千一百三十八元八毛,按照九折計算,打下來是八千二百多,我把尾數全部砍了,隻收你們八千元整。”
要不怎麽都說藥品行業暴利,今天這筆錢簡直來的不要太舒服,重量才區區幾兩不到的藥品,卻價值八千多人民币,怎麽也不得不小小感慨一二。
送走五兄弟後,才發現兜裏的錢已經快接近九千元,而這僅僅是用賬戶裏一萬多點兒的錢就輕松換來,回頭至少還有接近兩萬塊錢的餘額要洗出來,應該也能有一萬七左右,前後加起來則高達兩萬五千多。
雖然到時候還要給劉醫生那邊分走大約五千,但隻要能夠變現兩萬塊,他都可以大笑好久。
接連駐紮醫院十多天,也真是徹底受夠了,如果不是黃牛事業支撐着,曹成怕是早就百無聊賴,隻是這話又說回來,有付出則會有收獲,手握着兩萬多人民币,他怎能不高興?
劉隆富在勞動節期間也來過一次,同時還把劉三皮帶上。
明顯可以看到,平日在學校趾高氣昂的“大佬”,這次走路有些不太正常,屁股微微撅起,走路姿勢倒是和新婚過後的大姑娘很像。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走路姿勢有問題,但又不想露出窘态,非常艱難地忍着痛楚,很難受,非常不情願地說了句“對不起”,不過看他那眼神,怕應該是更加痛恨曹成和蔡振了。
兩人本來也對劉三皮沒任何好感,敷衍一番過後,趕緊把人送走。
張達修回到蓉城之後就沒有再來過醫院,似乎忘記了他還有女兒女婿在這邊,不過從雙方通電話的頻率來看的話,似乎又像是業務來往密切。
老爹曹貴已經給鐵路局運了兩次草墊,客觀來說,确實屬于很不錯的項目。
貨物重量輕,對汽車本身損傷較小(不用超載);另一方面則是運輸距離短,兩地間隔不到兩百公裏,一個來回加裝卸貨的時間,也不過七八個小時搞定。
加上運費給的還相當不錯,跑一趟有五百,除去各種成本,幾乎可以達到每趟兩百元的淨收入。
2002年,能夠有這等收入水平,每個月光是鐵路局的單子就能實現月入三千左右的目标,要是再加上些其他中近距離運輸業務,四千塊錢的純收入也不成問題。
趕在勞動節最後的尾巴,在醫院整整住院治療十三天的蔡振終于解脫,檢查結果表明,顱内出血問題得到妥善解決,後期可以采用口服藥持續治療,醫生允許出院。
蔡振出院,病房裏隻剩下楊智龍和張莎,據說再等兩天,情況穩定後,蔡振也會轉院到蓉城鐵路職工醫院,那邊就近,而且還方便。
雙方寒暄祝賀過後,終于宣布再見,縣醫院這邊暫時告一段落。
找了個空閑時間,惡趣味的曹成特意去買了個大紅包,按照雙方約定,裝進五千塊錢,笑呵呵地遞給劉醫生,對方也是老手,微微掂量過厚度之後,滿意地收進白大褂的側兜。
“蔡振的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把半個月的藥吃完,到時候再來醫院做次檢查,确保徹底治愈,好吧”
檢查是肯定有必要,主要是求個放心,其它倒還沒什麽,反正又不缺錢。
走出醫院,兩人沒有任何停留,相互攀着對方的肩膀,經過這次事件,也能算是過命交情,以後隻要不出大問題,多聯系,感情是淡不了。
“老曹,你高中要去蓉城讀書?”
上次吃飯的時候,蔡振在旁邊聽到過,有關曹成到蓉城讀書的可能性,現在顯然已經無限接近于事實,雖然暫時不好找到合适的學校,但以曹成的成績和鐵路局這條關系,找個合适的學校應該也不會太難。
路上讨論起高中就讀學校問題,還别說,曹成現在确實不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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