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薛蟠跑南方一呆就是半年,回來後迷上行商到處跑,這一向來來回回的東南西北的跑貨,别的不說,身子骨倒是練出來了,再不像原來那麽胖乎乎的。
賈敬沒的時候他不在家,在外行腳聽到傳言才知道,緊趕慢趕地趕回家時,賈敬已經出殡了,這倒無所謂,路上還遇到強人搶劫。
說也湊巧,慌亂間亂跑竟然遇到柳湘蓮,聽他述說被搶劫,柳湘蓮不計前嫌幫着他打跑了強人,搶回貨物,并跟着他一起回來。
薛蟠的性子不是個記仇的,也就是任性罷了,這回被柳湘蓮救了,再也不提自己被打的事,還一個勁地向他道歉,柳湘蓮也是個随性的性子,兩人經此一事倒是變得親近了,加之薛蟠刻意的讨好,就差斬雞頭拜把子了。
這邊賈薔剛安撫好尤三姐沒幾天,薛蟠就跟柳湘蓮回來了,兩人聯袂上門給賈敬上香,雖已出殡但心意還是要到的,這是人情免不了的。
賈薔招待兩位,席間說起自己三姨的事,坦言五年前的事和三姨原來的名聲,問柳湘蓮介不介意這些。
柳湘蓮愣了愣回答道:“薔哥兒是明白人,柳某雖說放蕩不羁,但大婦怎麽說也得是良家女,此事休提。”
賈薔笑道:“正是明白柳兄的性情,賈薔才不敢造次,先問問再說,可不敢隐瞞,日後生出嫌隙倒是賈薔不肖了。”
躲在後面偷聽的三姐兒這回真的死心了,明白賈薔沒騙她,這事過後對他更是順從,賈薔由此放心了不少。
不到兩個月正是賈敬百日,祭奠完後甯國府起靈返鄉,賈薔留下尤老娘并二姐兒三姐兒,她們是親家不适合送靈柩返鄉,正好替他看家。
其他人必須回去,全倒是子孫媳婦類的,禮法上是不能免除的,就是四個侍姬也要回去,侍姬雖沒名分,但生的孩子卻是有名分的,沒送人之前是可以當做媳婦類的。
賈薔如何會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大男子主義思想嚴重的賈薔,每個女人都看的緊緊的,他不介意自己女人的以前,但決不許之後出軌的,自是不願自己享用過後被别人染指,否則賈琏想要二姐兒,他就趕緊堵住。
三姐兒也是如此,直接把柳湘蓮會嫌棄她的事說出來,就是要斷了她的心思,在這段日子裏,第五根金針終于可以動用了,賈薔如願地讓薛寶钗和袁貞麗成爲風月姬,聽從了尤氏的建議,沒有先用尤家母女三。
袁貞麗是沒有任何意外,在甯國府這麽久,還管着内院許多事,賈薔偷情的事早就一清二楚了。
隻有薛寶钗在成爲風月姬的那一刻驚呆了,羞澀并不自然地問賈薔那是怎麽回事,結果被他整整蹂躏了半天,兩三天都不良于行。
回去治喪,因是夏天,運河暢通無阻,從京城坐船可以直達金陵,甯國府挂出賈薔的大旗,加上聖上禦賜的送靈柩歸鄉的制表,等于他是奉旨回家的,一路上除了賈家故舊在各碼頭吊唁外,沒人敢攔着。
回到金陵紛紛擾擾的自不用再提,葬禮完成後,賈薔跟連永忠秘密商議了一次,連慕禮于是不在參加科舉,轉而進入錦衣繡春軍任職。
賈薔在金陵沒呆多久,治完喪事就返回京城,天暖走水路順暢,一來一回才四多個月,回到京城已是十月底,這還是回程時北方開始冷了,才會拖延的。
不說二姐兒三姐兒姐兩跟他久别勝新婚,久曠的尤老娘怨婦一般癡纏了好幾天才作罷,現如今賈薔不怕了,寶钗成爲風月姬,已經不需要忌諱了。
很是玩樂了很幾天,也算是消解一番這些日子的煎熬,賈薔自不會忘記妙玉,接着寶钗跟她關系尚好,請她過府來坐坐,妙玉連着兩天沒有回栊翠庵。
大觀園也沒人懷疑,妙玉本來就不和人交往,以前除了寶玉會偶爾去看看,基本上不會有人去她那。
如今倒是有一個人常去,但也不會質疑她的去向,邢夫人的内侄女邢岫煙,少小就家貧,賃住的房子是廟裏的屋子,正是妙玉出家的地方。
兩位少女算得上是童年玩伴,來到榮國府後見到妙玉,自然會不時的去坐坐,聊聊體己話,不足爲外人道。
賈薔跟妙玉缱绻多日,有來甯國府的妙玉,也有偷偷溜進大觀園的賈薔,一日兩人溫存已罷,聊天時說道邢岫煙貧窮卻是品行優良。
賈薔問妙玉道:“邢大姑娘應該還沒定親吧,你說把她嫁給我那小舅子如何。”
妙玉嬌笑道;“奴家還以爲夫君要留着自己用呢,這會子變成好姐夫了,真看不出來,寶钗怎麽這麽好命呢。”
妙玉自從被賈薔強要了身子,就一直以妻子自居,這性情與衆不同的美尼姑,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小多病無醫可治才會出家的。
本就是目無餘子的性子,高傲清冷地對待任何人,但未想到她的體質古怪,最是見不得男女之事,一旦開始就再也禁不住。
也是賈薔強悍,生生地制服了她,從此一心一意地甘願素手洗羹湯,但驕傲的人是怎麽也改不了的,雖無名分也要在口頭上以夫妻相待才罷休。
賈薔疼女人是出于本心,做不得假,也就随她的願,時常以愛妻賢妻稱呼她,她也自稱奴家妾身,當然在外人面前還是如故。
賈薔是明知書中邢岫煙嫁給薛蝌,問出這話不過是順着應有之事罷了,不欲改變這對良人的命運,無論薛蝌還是邢岫煙,在紅樓裏都是不錯的人物,也沒日後的苦難日子,何苦去拆散他們的良緣。
回到家中把這事跟寶钗一說,這位賢惠的妻子馬上同意,但這事不是她能做主的,首先一個邢夫人就不是好說話的。
夫妻兩商量後,賈薔讓寶钗回娘家去跟薛姨媽說,讓她找鳳姐兒跟老太太商量,果然在老太太的插手下,沒有任何波瀾地訂了親。
賈薔也才知道了鳳姐兒生病已久,這本是書中原有的,但這一年多來賈薔忙的昏頭,如何還記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