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挂免戰牌,被袁貞麗和柳眉當做開心果,香珠兒畢竟年紀尚小,不良于行,隻能躺在床上看着他們忙碌着收拾行李。
蘇荃倒是起來了,輕啐着二爺就是匹大種馬,賈薔臉上笑開花,得意地吹着口哨,背着雙手一步三搖的出去了。
幾天後賈薔一行啓程歸航,先去揚州接上林黛玉,同行的還有考上舉人的李壽,甄旦和連慕禮這次落榜了,兩人安慰他們下一科再考,他兩在京城等着他們。
回到揚州林如海高興地接待了他們,并告訴賈薔,已經爲黛玉找到教養嬷嬷,并委托他回到京裏幫襯這把林家的舊宅修繕一番,黛玉若是在賈府不便,可以搬回自己家。
林家祖上是侯爵,在京裏自然有宅院,隻是主人不在,隻住着幾個家仆看家,林如海如今相信賈薔,不僅委托他看顧着修房,還交給他二十萬兩銀票,讓他自己做主。
諸事交代完畢,林如海含笑問道:“薔哥兒此番金陵一行,不僅高中解元,還攜美而歸,可是把秦淮四絕一網打盡了啊。”
賈薔微笑地望着他,幽幽地回答道:“姑祖父在侄孫熱孝當中送歌姬給我,若還悟不出其中深意,侄孫這些年的春秋國語戰國策算是白學了。”
“好,沒白費老夫一番苦心,前次你說要改換門庭,但你賈家與上面那位牽涉太深,若不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中,如何能相信你,孝期收受歌姬雖不是罪,但于私德有關,爲官之道,若太完美,終是不得善終的多,以蕭何之能,亦要自污以取信高祖,況你我之輩乎。”
祖孫兩人相顧一笑,盡在不言中,賈薔一行在揚州呆了三日才啓程,秋高氣爽航船也快,不幾日就下船登岸,路上也比來時快捷多了。
沒了漫天風雪,正是草長鷹飛的季節,幹燥的露面便于車馬通行,賈薔照樣騎馬打獵,蘇荃終于見識到他的騎射功夫。
原本十射能中其三,現在煉神術提高後,他的精神力,眼力,反應能力都大幅度提高,已能做到百步穿楊,騎射也能中十之七八。
而且一石弓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了,秋天正是野獸最多的季節,每天都是收獲頗豐,回到京城時還帶着幾隻野羊回來。
先去榮國公府見賈母,賈敬早已回到家中,也在榮國府等候,大禮拜見諸位親長後,賈家開祠堂參拜祖宗,禀告子孫取得功名,開席慶賀。
早已接到通知的親朋故舊紛紛來府祝賀,席間賈薔才知道自己被定親了,未婚妻正是史湘雲,早在賈薔中舉後,老宅仆人就星夜趕回京城報告喜訊,賈母立刻決定定親。
史家自然不會推辭,賈薔心裏樂的花開似的,得意地想着自己改變了四個紅樓人物的命運,秦可卿,史湘雲,晴雯,香菱,也正在改變着林如海和林黛玉的命運。
後宅中,急着來見黛玉的賈寶玉,被教養嬷嬷擋在門外,一句男女授受不親,讓寶二爺目瞪口呆。
屋裏姐妹們驚訝地看着面不改色的黛玉,史湘雲前幾天就被接到榮國府,見到這情形急切地問道;“林姐姐,二哥哥在門外,你怎麽都不急啊,快讓嬷嬷讓開啊。”
林黛玉望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史湘雲摸不着頭腦,那嬌憨的模樣,讓黛玉一聲輕歎道:“雲妹妹,咱們都長大了,男女七歲不同席,普通人家都知道的道理,咱們這公侯府邸反而不知道了,别忘了,你已經定親了,再和表哥表弟拉拉扯扯,讓夫家的人怎麽看你。”
史湘雲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這問題,怔怔地呆立一會兒,頹然坐下,喃喃地說;“這就長大了,叔父說年前我就要出嫁了。”
年方十四歲的史湘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要爲人婦了,林黛玉以爲她擔心日後的生活,安慰道:“薔哥兒是個好人,别擔心,你們兩家知根知底的,再說還有老祖宗在呢,雖說隔着府,平時還是常來往的,你看珍大嫂子不是常過來嗎?”
“林姐姐,你說,他真的好麽,日後咱們還能一起玩嗎?”
林黛玉笑道;“雲妹妹是擔心不能玩,還是擔心你未來的夫君對你不好啊。”
這話說的迎春姐妹笑起來,最小的惜春笑道;“雲姐姐,日後可要叫我們姑姑了,放心吧,薔哥兒不乖,姑姑幫你打他。”
“才不叫呢,四妹妹也變壞了。”
探春咯咯笑道;“不叫我們還行,四妹妹可是嫡親的姑姑啊,你看看她現如今,日子過得多舒心啊,自從薔哥兒承爵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接他這親姑姑回去呢,若不是老祖宗舍不得,四妹妹就回東府了,不定她那個侄子如何孝敬她呢。”
惜春微微一笑,再沒有了以前的孤僻性格,賈薔确實挺關心她,南下科舉時還特意交代尤氏和秦氏,一定要常來看看,不能讓小姑姑覺得孤單。
此時的薛寶钗内心複雜着,她已經知道當初鳳姐兒的提議,雖說自己對賈薔不了解,但近一年來,見過東府對惜春的關愛,就知道賈薔對家人極好。
如今更是高中解元,已經是可以出仕的人了,加上他的爵位,年輕英俊,富貴,文采,關愛家人,好男人都快占全了,當初若是自己跟他定親,現在應該已是诰命在身了。
送走客人後,賈敬賈薔祖孫兩相對而坐,聽着孫兒彙報這次南行的事,特别是四個侍姬讓賈敬有些不放心。
賈薔屏退侍候的人,低聲說道;“祖父可知熱油烹火的後果,賈家看似花團錦簇,其實撐不了幾年的。”
從不關心家事的賈敬,第一次聽到孫子如此直白的話,大吃一驚,差點站起來,狐疑地問道;“薔兒爲何如此說。”
“祖父是進士,讀過聖賢書,應該知道天無二日,但如今卻是二日争輝,您說是朝陽持久還是夕陽持久。”
“這...可國朝以孝治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