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知道陳軒想要殺死白迪自己應該阻攔不了,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連陳軒什麽時候出手都未看見。
直到白迪頭顱掉落之後,宋明才感覺到從身邊掠過去的那一絲淡淡的劍氣。
此時的宋明仿佛回到了第二次與陳軒交手時候的狀态,那輕輕地一劍幾乎将他置于死地。
不過後面随着時間推移,他的實力在迅速增強的同時也在逐漸淡忘那恐怖的一劍,甚至将它歸結爲當時才晉升二階,根基不穩導緻的實力暴跌,所以才如此輕易的敗在陳軒的那一劍上。
可就在剛剛,陳軒輕描淡寫的擊殺了一名二階覺醒者,恐怖絕倫的一劍再次喚起了他的恐懼。
面皮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宋明随手将捏在手上的白迪殘軀扔開,面帶苦澀的對着陳軒說道。
“陳先生,這白家兄弟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您也不至于一個不留的全都殺了啊!”
雖然是在對陳軒說着他手下的兩名副會長被殺的事情,但完全沒有絲毫責問的意思,對陳軒的态度更像是在訴苦。
其實之前宋明在見到陳軒之後,對陳軒表現出來的恭敬态度大多數還是留存于表面,因爲在他創立者聚集地四大勢力之一,并隐隐成爲聚集地第一高手之後,他便認爲自己的地位應該不會下于陳軒,對陳軒的恭敬也隻是謹慎性格使然。
然而陳軒的随手一擊卻将他的幻想打破,讓他再次回歸了之前在運城之中的身份位置上,所以态度自然是發生了變換。
面對宋明的訴苦,陳軒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猛龍會少說有個幾百一階覺醒者,再加上你的實力,真當沒了軍方挂着的名号就過不下去?
這兩個家夥死了就死了,要真有什麽麻煩直接歸到我身上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
一邊說着,陳軒突然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
“倒是你,我讓你護好楚雅,你倒是對她很關心,還想幫她找個男人?
我自認爲除了當初揍了你那一頓并沒有虧待過你,後面我不過是一周沒有消息,你就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話語森冷,仿佛透着刺骨的寒氣一般,即使是身具戰争巨人的宋明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陳先生,我絕無此意!”
宋明連忙回應。
這件事卻是是他做的不地道,楚雅在大撤離過程中都多次明确表示不與自己争搶猛龍會的掌控地位,但是畢竟在之前壓了自己好一段時間。
在陳軒消失的前三天,宋明還是強壓着自己的性子不去做些什麽,但三天之後久久未曾看到陳軒的消息,宋明的心思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那時候恰巧白家兄弟準備加入猛龍會,尤其是白磷更是不知爲何一眼相中了楚雅,宋明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單純的限制白磷用任何的強迫措施,其他的便不去理會。
本以爲這樣,即使是在陳軒回來之後,宋明也算是有借口對這件事情進行交代了,但現在看來并非是那麽簡單。
思緒在腦海裏飛速轉動,宋明竭力想着如何解開自己目前的處境。
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愈發的不對勁,宋明額頭上也開始出現了幾顆豆大的汗珠,就連戰争巨人的身軀都開始下意識的運轉,身形逐漸拔高。
“陳先生,白家與之前留下陣圖的那一位有關系,所以我才顧忌到白家,不敢直接出手。”
宋明所說的陣圖,就是之前陳軒察覺到的那位潛藏在運城軍方高層,并準備以新聚集地建立彼境大西洋密匙的邪神眷族。
陳軒在之前那個時期并不想去招惹那位與軍方關系密切的邪神眷族,所以并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
畢竟隻要第二波惡魔入侵成功爆發,聚集地絕對無法按規劃修好,他的謀劃也自然是無用了。
現在聽到宋明說這一位潛在的敵人,陳軒忍不住眉頭微挑,顯然是來了興緻。
“我不是說過那人會非常危險嗎?你難道不怕打草驚蛇?”
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宋明揮手拂去額頭的汗珠,滿臉堆笑的對着陳軒說道。
“有您的提議我哪敢不聽,不過暗中調查那位的事卻是我親力親爲,爲的就是防範于未然,畢竟那位指不定還可能搞出什麽其他名堂,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陳軒微微點頭。
見到陳軒神色無其他變化,宋明才繼續開口。
“其實這件事情并沒有多麽複雜,惡魔來襲破壞了他的規劃,如果他還想要繼續完成之前的事情,那就應該會在所有人遷入聚集地之後繼續推動聚集地建設。
這件事情其實并不用多麽仔細查,前幾天在聚集地内,這件事情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四大勢力和軍方高層都有所牽扯。”
“其中主張繼續修建聚集地的就是軍方的現在掌權者之一,何文何大校。
其實如果隻是單純看這一點,并沒能看出什麽異常情況,畢竟何文的出發點也非常正當,說是爲了給那些無所事事的聚集地民衆找點事做,調動一下積極性,不然很容易滋生各種亂象。
不過在我無意之中得到一條消息之後,我便幾乎可以肯定那位潛藏在軍方的敵人就是何文。”
看着宋明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陳軒也懶得應和他,幹脆直接問道。
“什麽消息?”
見到陳軒的态度,宋明臉上也露出了讪讪的神情,也不準備繼續裝模作樣,于是便一臉正經的開口道。
“雖然之前我們曾在運城軍方挂名少校,可畢竟是外人,隻是明面上挂了個少校的名号,實際上根本沒有實權,不過影響力還是多少有一點的,所以也能知道一些消息。
在之前大撤離之中,軍方曾發布命令,讓所有的覺醒者前去抗擊惡魔,爲民衆争取撤離時間。
這個命令看似沒什麽異常,但是在執行的時候卻将那些沒有進入一階的覺醒者全部帶入了戰場,而這個行動的執行人,便是何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