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煙花柳巷之地,流光溢彩,燈火通明,一些青樓女子站在樓閣上,揮舞繡帕,搖曳生姿,讓人惹不住浮想聯翩。
從那青樓之中,走出來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他左擁右抱,左邊是一名紅衣女子,身材飽滿,容貌妖豔,右邊則是一名粉衣女子,雍容華貴,端莊大方。
這名中年男子身上穿的是上等绫羅材質的衣服,一看就是一名有錢人,否則這麽晚了,要帶這對紅粉佳人回府過夜,隻怕價格不菲。
這一男兩女上了一輛華貴的馬車,那車夫便匆匆忙忙離開了,卻是不知道邪自生的神魂此時如同一隻蜘蛛附在馬車底部。
“張老爺,你這麽急是幹什麽啊。”車上紅衣女子嬌豔欲滴的說道。
那名中年男子色眯眯的望着紅衣女子胸前,伸手就想抓上去,“當然是做男人女人都喜歡做的事情。”
“張老爺,你别這樣,别人還看着呢。”那紅衣女子故作含羞,言語卻是放浪形骸。
那名中年男子瞪了正在回頭看的車夫一眼,“看什麽,好好架好你的馬車,再看我扣你的工錢。”
那名車夫隻能悶頭悶腦的繼續趕車,不敢再往後看,那中年男子又準備伸向那名紅衣女子胸前,卻是被紅衣女子阻攔了下來。
“張老爺别這樣,我們先到你房間裏去,奴家不喜歡在馬車裏面,好不好嘛。”那紅衣女子故作柔弱的語氣讓人身體酥麻。
“好,就依你,老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邪自生在車底搖了搖頭,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百姓有百姓的樂趣,追求自然和修士不一樣,修士精元對修行極爲重要,所以修士對男女私情都顯得極爲慎重,考慮極深。
車上三人一路上卿卿我我,總算是在一陣高大氣派的府邸前面停了下來。
“走走走,我們去房間。”中年老子拉着兩名女子走進了府門。
邪自生也從車底飛了出來。
“這麽大的府邸,這戶人家看來很有錢,府中黃金正好讓我借用一下。”邪自生神魂直接穿牆而入,縱使這府上家丁守衛森嚴,也根本發現不了邪自生。
邪自生一連找了七八間屋子,這才找到了這戶人家的庫房。這庫房裏面擺放着十幾口朱紅箱子,邪自生打開了一口,裏面裝的全是金銀珠寶,瑪瑙翡翠,散發着陣陣光芒,瞬間将整個庫房照得極其明亮。
“這樣正好可以借光顯形。”
珠寶的光芒也是光的一種,而且珠寶的光芒比陽光更好,對神魂的用處更大。就如同凡人一樣,帶上珠寶,精神抖擻,就是因爲這些東西吸收了太多的天地靈氣,變化得來。
庫房門外,一名站崗的家丁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
“你聽,庫房裏面是不是傳來什麽聲音。”
“怎麽可能,我們一直都沒離開過庫房一步,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怎麽可能會有事情。還是不要擔心庫房的事情了,聽說老爺今晚帶回來了兩個紅粉佳人,此時恐怕正在房間裏面快活吧。”另一名站崗的家丁羨慕道。
“那些事情,你我還是不要亂想了,還是好好看好庫房要緊。”
一間房間裏面,點着燈火,兩個影子在窗戶的白紙上晃來晃去。
“老爺,來追我啊。”紅衣女子道。
“讓我抱一個,差一點我就抱到了。”
房間中,那中年男子正想要抱住那名紅色衣服的女子,那名粉色衣服的女子,則是已經躺在了床上,一隻玉手撐着腦袋,看着兩人圍着桌子追逐。
那中年男子圍着桌子追了幾圈之後,有些氣喘籲籲,用手撐在桌子上。
“不來了,我去和你姐姐快活快活。”那名中年男子朝着床上的粉衣女子走去。
就在中年男子走到床邊的時候,那名粉衣女子突然吹了一口香氣,那中年男子便被迷的神魂颠倒,倒在了地上。
“臭丫頭,你也該瘋夠了吧,修道之人,戲耍一個糟老頭算什麽本事。”
“反正無聊,就當打發時間了。”紅衣女子寬衣解帶,躺在了粉衣女子身邊。
這紅衣女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竟是睡不着。
“你又是怎麽了?”粉衣女子回道。
“姐姐,你知道,我這人第一次睡别人的床不習慣,很難睡着的。”紅衣女子吐了吐舌頭。
“這張老爺腰纏萬貫,這被子都是一天一換,上等的絲綢,你也睡不着,真是服了你了。”粉衣女子轉過身去,不想理睬紅衣女子。
“腰纏萬貫又怎麽樣,這個老色鬼,這麽好色,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再說了,我是認床,又不是認被子,睡不着跟被子有什麽關系。”紅衣女子一闆正經的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啊?”粉衣女子被這紅衣女子一折騰,也有些睡不着了,不過兩人畢竟是好姐妹,也不會爲這麽一點小事真正發怒。
“對了,姐姐,你比我進來的早,要不你給我講講我們紅顔道的事情吧。”紅衣女子道。
“有什麽好講的,講來講去,都離不開那些臭男人,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粉衣女子氣憤道。
“不對啊,我還沒來舜州之前,就聽說有一名男子曾經爲了我們道中的一位長老,闖過情關,最後還娶了她,難道也不是好東西。”紅衣女子有些打抱不平。
“紅羅,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懂,有時候男人不是個好東西,有時候我們女人也是。”粉衣女子歎道。
“爲什麽你就是不肯跟我說那名長老的事情呢。”
“我知道你爲什麽來舜州,就是想見一見這個男人,但是我告訴你,我們是紅顔道,注定是不能夠對男人動真情的,你若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就早些回去吧。”粉衣女子說完,側過身去,竟然打起來呼噜。
“裝睡就裝睡,幹嘛要打呼噜,我會更睡不着的。”紅衣女子抱怨道。
果然,那粉衣女子沒有再打呼噜,而是睜開雙眼,從她的眼中流下了一滴眼淚。
庫房中,十幾口箱子被邪自生全部打開,裏面的黃金大部分被邪自生挑選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應該快夠了。”
邪自生擡起頭,忽然看到這庫房的牆上有一個神龛,裏面有一尊金人佛,
這金人膀大肚圓,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還放聲大笑,讓人實在難以理解。
“這種金像,不是梵州盛行的東西嗎,看來這府上老爺去過的地方還不少呢。”邪自生卻是認得這種金像。
梵州,也是天下九州中的一州,邪自生倒是從書中看過一些那裏的風土人情。
梵州物産豐富,人人樂善好施,是九州百姓人人向往的地方。而在梵州境内,到處都修有寺廟,寺廟裏面就供奉着各式各樣的這種金人像。
不過在邪自生眼中,這金人像也和地上的黃金沒什麽兩樣,邪自生随手一扔,将金人像扔到金堆上。
誰知這金人像撞在黃金上,卻是撞掉了一塊,在金人像背後竟然有一塊黯淡的地方,邪自生用手一摸,臉上卻是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金人像竟然是假的,裏面竟然是青銅所築,現在一摔,倒是現出了原形。”
邪自生将假的金人像扔在一邊,又從箱子裏面找出來一些金子。
“這下就差不多了。”
邪自生運轉法力,地上的黃金便開始慢慢融化,最後變成了一個和邪自生身材相等的金人。
邪自生散去光形,神魂躺了進去。
一進入到這金人的體内,邪自生就感覺好像進入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别說借金顯形了,就連動一下手指,都異常的困難。
“根本動不了,反倒是法力流逝的飛快,不過這也不奇怪,水土木,都是柔弱之物,神魂想要操控它們,根本不需要多少法力,然而,黃金卻是不一樣,和水土木三物比起來,金在水中不鏽,在土中不化,在木中不枯,金要強大太多了,越強大,反而想要改變就越難。”
邪自生神魂從金人中爬了起來,隻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他的法力就快要耗盡了。
邪自生隻能回鎖神獄中,補充完法力再來。
可是很快,法力再次耗盡。
反複數次過後,邪自生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難怪修煉借金顯形要達到辟谷境修士,若是法力不能夠源源不絕,想要借金顯形,真的是不太可能。”
邪自生坐起來身子,眼神中陷入了思考。
“眼下我還有二種辦法,一是我踏入辟谷境,然後再修煉借金顯形,那時法力源源不絕,修煉起來,一定事半功倍,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我不修煉借金顯形,直接修煉六根淨心雷。”
這兩個辦法有好有錯,踏入辟谷境雖好,但是一旦踏入辟谷境的事情被舜天尹知道,那傀儡洗心符不在自己身上的秘密,必然要被對方知道。
要是對方知道傀儡洗心符不在自己身上,那下場絕對不敢想像。
而至于不修煉借金顯形,直接去修煉六根淨心雷,雖然不會暴露什麽,但是危險卻是九死一生。
這兩種方法都是極爲兇險,邪自生反複思考,顯得極爲慎重。
就在邪自生思考的時候,眼神卻是無意之中撇見了地上那尊假的金人像,靈機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主意。
邪自生站起身來,再次回鎖神獄中恢複完法力,再次回到了庫房,并且對金人動了一番手腳。
地上的金人内部已經被掏空,隻剩下表面極薄的一層。
“既然我法力不夠,那我索性就少用一點黃金,這樣消耗的法力豈不是會減少許多,也不知道此法行不行得通。”
邪自生神魂再次躺到那具金人外殼之中,隐約之間,那金人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