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裏還要說一個小故事。我覺得特别有意思,就是祁寒前往佛山艦之前,曉東請他吃了一頓飯。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是中秋節前後,因爲吃飯的時候我帶了一盒月餅過去。
那天中午吃完飯,我就回來睡覺了。到了下午起床,我就聽說船上打架了。
我一臉懵逼,怎麽就打架了?然後一番詢問後,我才發現…..恩,沒人知道是誰打架,白問了。
到了晚上,我又見到了祁寒。其實挺奇怪的,因爲本來他說下午就要去佛山艦了,怎麽晚上還在我們北海艦?
見到他很奇怪,然後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的一隻眼睛是黑的。
“小槍,你别告訴我…..是你打架?”我對祁寒問道。
祁寒當時特别不屑的對我哼了一聲,淡淡的說:“就我這種身手,一般人是我對手?”
“那你這眼睛……”
“我告訴你,當時我剛回到房間……”
“你先說說你這眼睛。”
“别打岔,我回到房間正在收拾行李,然後阿滿突然間暴起。”
“打你眼睛了?”
“都說了别打斷我,你到底要不要聽故事啊!”祁寒氣哼哼的看着我。
我趕忙點頭,連聲說:“好好好,那你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我回到寝室,阿滿已經睡了,然後我開燈收拾行李。他就突然間暴起對我起了歹意,我是什麽身手啊。就算背對着他,僅憑他出拳的風聲,我便預測到了他出拳的軌迹。”
“那你的眼睛……”
“當時我左躲右閃,輕松的閃過了阿滿的攻擊。”
“可是你的眼睛……”
“你閉嘴啊,再提眼睛我翻臉了啊!”祁寒怒聲對我說道。
然後祁寒用了大約十五分的時間,像我闡述了類似沾衣十八跌或者乾坤八卦步一類的東西。
直到最後,我也沒有從他嘴裏知道發生了啥事。
後來祁寒去了佛山艦後,我總算從側面打聽了當時的實際情況。
實際情況是,阿滿有很嚴重的起床氣,而他睡覺一定要保持黑暗,不是太亮。所以他睡着了,被祁寒燈光一閃,立刻怒從膽邊生。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和祁寒說的差不多。祁寒憑着自己的小個子,居然真在阿滿手下閃過了幾個回合。然後阿滿在一不小心中,一拳砸在了門框上,痛的直跳腳。
然後祁寒被阿滿逗樂了,狂笑中一轉身,腦袋撞在了壁櫥上。
果然啊,我們船上全是逗比。
…….
2015的春節來得很早,我到現在還記得,春節來臨之前,佛山艦就接了任務出去巡邏了。而北海艦這邊,也不得不一起出去,佛山艦巡邏他們則是出去演習。
我們巡邏之前,還肩負了配合北海艦訓練的使命。
因爲我們是配合方,于是我就眼睜睜的看着大臉他們忙上忙下。
需要配合的項目大約持續了兩天,包括拖帶,補給等一系列的活動。從側面來看事情,我才發現我們幹主炮的還真的挺作孽的。
補給有我們,而就算是拖帶也有我們。這裏順帶說一下,拖帶就是另外一艘船跑不動的時候,需要用鋼纜把對方固定住,然後拖着跑。
當然啦,這種拖帶隻能針對比自己小的船,像是這種相同型号的拖帶,基本不存在。
全部完成後,張森帶他們去大炮了,我跟着北海艦去巡邏了。
我這輩子過了很多大年三十,但是最讓我記憶猶新的還是2015的這一次。
雖然是巡邏,但是過年還是要有個過年的樣子。年貨是必備的,雖然船上也沒啥錢,發的東西也不給力,但是……隻要是免費我都不講究。
然後我就在佛山艦上收到了一包五斤重的西瓜子大禮包,還有同樣規格的香瓜子大禮包,花生米大禮包,以及牛軋糖大禮包。
收到這二十斤東西後,我本能的想把這些東西丢進我的櫃子裏。然後我就看到刀哥他們幾個很奇怪的看着我。
我一愣,疑惑的問:“幹嘛這樣看着我?”
“不是,隻是我們很奇怪,爲什麽不放在工作間大家一起吃?”
“工作間?等等,這個量不會是全班的份吧?”
然後刀哥等人點了點頭。
我次奧,小氣,太特麽小氣了吧!
刀哥神色複雜的看着我,有點尴尬地說:“這四包加起來足有20斤呢,你一個人吃,不怕上火?”
“就那麽一點點,怎麽會上火呢?”說着我打開了櫃子,讓刀哥他們看到了裏面放着的五十斤雞腿。
那一天,别說刀哥了,就是整個二兵艙都被我震住了。所有人看着我一櫃子的雞腿,一臉目瞪口呆。
“之前你班長張森說你是八戒轉世,我本來還不信的,現在我信了。”
刀哥無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
…….
過年的當天,佛山艦的政委搞了個抽獎活動。反正最高是200塊錢的紅包,之後還有洗發露、沐浴露以及剃須刀這類的。
再往下還有巧克力和果粒橙,最差的則是一瓶礦泉水。
這年過得很特别,雖然在海上,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溫馨的感覺。不過很可惜的是,這種溫馨沒有持續三個小時,就被另外一種感覺代替了。
那種感覺叫暈船。
這邊年終抽獎大會剛剛結束,我剛躺在床上嗑瓜子,就聽到喇叭裏面傳來了值更官的聲音。
“接上級通報,有一股寒流向我們接近,全體做好大風浪航行準備。”
然後睡在我邊上黃小賤就問我:“毛哥,你經曆過大風浪嗎?”
“呵呵,我經曆過的風浪,你想都想不到。”我翻着白眼,回想起了慘痛經曆。
黃小賤疑惑的看了看我,最終沒有說話。其實當時佛山艦的人都挺作孽的,因爲他們剛剛才出廠,所有人還處在陸地生物的狀态。
突然間讓他們應對寒流,好像确實尴尬了一些。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人間地獄就開始了。二兵艙所有人都晃的颠三倒四。
唯有我,因爲已經習慣了風浪,依然淡定的看着手機磕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