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非常有名,歌詞是這樣的。
這城市那麽空
這回憶那麽兇
這街道車水馬龍
我該和誰去相擁
阿龍
阿龍
最後這兩個字好像應該是英文,但是反正從大臉嘴裏念出來就是阿龍這兩個字。
這個詞是英文,我後面還特地去确認了一下,以後我就發現可能真的是大臉咬字不清,所以念出來就是阿龍。
那天和曉東洗澡的時候,因爲聽這首歌聽多了,我也莫名其妙開始唱了起來。
唱着唱着,曉東也莫名其妙的唱了起來。
就在我們兩個情歌對唱,唱到忘情的那一段。
就是那一段,我該和誰去相擁,阿龍,阿龍。
然後我看到我們船上的陳阿龍飛快的洗掉了身上的泡沫,一臉驚恐的抱着衣服沖了出去。
我望着阿龍跑出去的身影,那白白的屁股,我突然間覺得還挺帶感的。
算了,大家請忘記我這一段話,大家請不要懷疑我的性取向,真的我一點問題也沒有,畢竟我已經結婚了。
……
我和曉東洗完澡回來之後,我才發現我們的胡副長居然出現在了我們班級裏。
當時那一刻,我們非常的激動,畢竟我們所有人手上還拿着個手機在那玩呢。
不過胡副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這個時候他想依靠我們。
靠我們什麽部分呢?就是調炮!這一次的演習好像他是指揮官,所以這次打炮他很重視。
于是他就問了一下曉東有關于一些炮的情況的問題,問完之後他還不放心,決定大晚上的讓我們再上去調一下。
講道理這就比較尴尬了,我們那裏加班可沒有加班費的,其次是大晚上調炮,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剛洗完澡呢。
講道理,其實領導過來也就是求個心理安慰,随口一說,但是這個東西啊,還真不能在曉東面前提,在曉東面前一提啊,大晚上就把我拎上去了,說我們班在調一會兒炮。
我當時就有一句“你麻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
調炮很多東西牽扯到過于專業的知識,我就算和大家解釋的很清楚,應該也沒有什麽人感興趣,但是呢,還是要大概說一下啦,拉炮管是肯定要幹的,調節什麽油壓氣壓也是肯定要幹的,接着上潤滑油什麽也是要幹的,這個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除了這些活之外,還得檢查撞針那個位置。
不知道撞針是什麽東西的,麻煩你們去網上查一下槍械原理,反正這個東西隻要是炮,隻要是槍都得有。
但是我們那個撞針比較獨特,它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弄的,它必須把整個大型的部件全部拆下來,才可以把裏面的撞針拿下來。
拆那個大型零部件的時候,曉東對我說:“胖子,你把那個東西托着吧,托一會兒我們把那個東西拆下來就可以了!”
曉東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就有一種警惕了,因爲不知道怎麽了,是我坑他們太多還是他們坑我太多,還是我們互相之間就是坑的比較多,反正曉東隻要笑眯眯的對我說一些話,肯定沒啥好事。
于是我眉頭一皺,一臉凝重的看着他問:“這個東西多重?”
“不是很重啦,放心,不會坑你的!”曉東笑得跟個笑面虎一樣。
“到底有多重?你老實說吧!”
“162斤!”
“告辭!”
……
當時我就覺得我這個班級是待不下去了,這些人都不要臉,這tmd随随便便162斤的東西,他叫我自己扛着。
是來這當兵的,我不是來這練健美的吧?部隊應該不需要我參加什麽世界大力士錦标賽吧?
那時候我就特别的懷念武僧,這要是他的話,沒準他就會傻乎乎的站在那個地方抗雷了吧!
最終曉東就是開個玩笑,沒有真的讓我去頂缸,這玩意很重的,人力是很難抗住的,畢竟這麽小一塊鐵100多斤重,誰扛得住啊,這時候我們要用一個叫油葫蘆的東西,用它可以把部件吊起來。
終于說到油葫蘆了,大家看過我前面章節的,應該知道油葫蘆其實就是個傳動軸,它類似于多滾輪式的東西。可以用很少的力氣,将很重的東西吊起來。
這裏順帶提一下,如果大家有幸去了海軍,并且上了軍艦上,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在吊着重物的油葫蘆下走,因爲油葫蘆上的鋼筋也是有斷裂的可能的,我們大隊當年就出現過這個問題,油葫蘆吊着的60斤鋼闆直接斷裂,把底下一個小夥子砸的腦袋開花了,差點就沒命了。
……
我們正在清洗撞針的時候,曉東就順帶問起了老王的事情。
老王是從小炮艇上面過來的,于是我們也很好奇,小炮艇上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活?
結果老王想了想,對我們說:“其實小艇上的事情比你們這裏的事情要少得多,我們的任務也不是特别多,但是呢,大家都要一專多能。”
“這個一專多能是什麽意思?”我們疑惑的看着老王問。
老王皺着眉頭想了想對我們說:“這樣說吧,我們小艇上每個班級都會炒菜,隻是在不同的時間點炒菜。我們船上沒有炊事班,反正出海是我們槍炮部門炒菜,平時在大隊是雷達航海部門炒菜,有時候我們人手不夠,會讓機電的出來炒菜。”
“卧槽,這小艇上比我們還不專業,這味道能吃嗎?”我驚恐的說道。
老王一臉奇怪的看着我說:“爲什麽不能吃啊?你們船上吃三個菜,我們以前都吃六個菜呢,那雞蛋都是随便放肉随便放,幾乎都沒有什麽蔬菜的!”
我們:“……”
“那啥,我現在換船還來得及不?”我舉起了手說。
曉東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就饒了炮艇上的這些士兵吧,其實你來之前,我們船上也吃四個菜的。”
我:“……不會想告訴我,這和我有關系吧?”
“嗯。”這一刻我看到我們全班都對着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我們船上對我深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