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面我發現,要麽是這個老班長忽悠我了,要麽就是現在海軍已經升級,他們趕不上潮流了。
現在打炮不是一年兩次,是一年20次,也就是除了巡邏和進廠之外,我們的主炮常年就維持在調炮和打炮之中。
仔細想想,當個炮兵真的好累啊。
因爲如果有幸來到海軍,千萬不要選擇主炮兵,因爲這個活又苦又累,你要是選個導彈,總不會讓你用手搬吧,你要是選個雷達也沒人要你徒手把雷達安裝上去吧,唯獨隻有主炮,你必須靠自己,手工搬教練彈,而且還要搬上搬下持續好多天。
所以說我老是給自己開小竈買那麽多東西吃,主要的原因就是爲了彌補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和肉體。
但是這個道理我們艦長不接受,這導緻了我一天到晚被他罵。
……
說回那破管子的事情,因爲抹布塞的特别多的關系,導緻塞到那個炮口裏非常的緊,隻靠我們班五個人根本推不進去。
這個時候就體現了團隊合作重要性,因爲這根管子四個連起來将近有十米,所以這個活,本來就不是我們一個班的活。
在炮頭阿滿的安排下,整個槍炮部門分成了前後兩撥,後面的去後主炮那邊幫忙,前面的來我們前主炮這裏幫忙。
十幾個人,每人握着一段管子,開始用力的往炮裏捅着。
這個過程要重複很多次,第一次捅進去,拔出來後要在頭部清潔的清潔頭那裏再加半塊抹布。
第二次也是如此,拔出來再加半塊,第三次以此類推,一直要持續到你拿手電筒往炮管裏照過去,确保裏面沒有任何一塊是綠顔色的。
那一天我感覺特别怪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
其實這種感覺說起來很怪,可能大家不能特别理解,我怎麽和大家解釋吧,假設你面前有一朵小菊花。
大臉那種做痔瘡手術的小菊花。
然後你拿一根挺粗的金箍棒捅進去,捅的時候感覺非常的緊,但是你還在用力的捅,而拔出來的時候你又覺得非常的緊,你就用力的抽。
仔細想想還好,老胡走的早,不然要是看到這一幕,我相信他肯定會莫名其妙的捂着自己的菊花吧。
反正感覺就是那種差不多。
……
大家都在爆,部隊,桶炮管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問題,因爲我們的甲闆是凹凸不平的,前面有擋風的闆啊,還有火箭彈發射器,等等幹擾物,反正甲闆上都不是平整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東西。
再加上我們炮管的又比較高,俯仰部分有限制,不能壓得很低,所以炮杆雖然有十米長的長度,但是想把每一個人都加上去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曉東就說:“人太多了,來兩個人去邊上喊口号吧。”
“我覺得我很适合喊口号!”這時候我義正言辭的站出來。
大家都知道喊口号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絕對不是我想偷懶,大家都要明白,但是曉東和隊長不是很明白,他們倆一個使着奪命剪刀腿,一個使着連環索命踢,差點沒把我踢海裏去。
最後我鼻青眼腫的站在了隊伍的末尾,是的,我就是最後使最大力氣的那一個。
而最後隊長被分出來,到邊上當指揮。
講道理這個姿勢很像捅别人菊花,而且捅别人菊花的時候,還有人在邊上喊1212,這畫面看着就莫名其妙的猥瑣。
……
所有活幹完後,大家也都累得半死,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拉炮管就是這樣的,先把裏面的髒東西清理幹淨,然後去掉兩塊抹布,往上面塗上大量的油,在往炮管裏面上油,這個就是打炮前的炮管保養。
那天拉完了,我半條命都去掉了,沒有辦法,我是最後那個用力氣最大的人。
然後這時候我想起了一個問題,這麽累的東西就沒有一個什麽機器可以簡單快捷的清洗炮管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手動拉油好像裏面也不能完全弄幹淨啊,這裏面是有膛線的,凹凸不平的,你用抹布弄的幹淨嗎?
結果曉東告訴我:“有這種機器啊,而且我們船上就有啊,但是我們平時不用啊。”
我很奇怪的問他:“有機器爲啥不用,你是力氣多的沒地方使嗎?”
結果曉東不屑的看着我,對我說:“用了那個機器才是你力氣多的沒地方使呢,那玩意兒的清洗方式就是對着炮口往裏面打一個清潔彈。第一發泡沫彈,從那炮口位置打進去直接打到最後面,第二發再打一發水彈,同樣的也是從炮口位置打進去,把裏面的清洗幹淨,第三方就是油彈往裏面上一遍油,這樣就能弄幹淨了。”
我愣了愣說:“這不是挺好嗎?挺有科學依據的嘛?”
曉東冷笑一聲,淡淡的說:“是啊,是很有科學依據,炮管确實是清理幹淨了,但是你要考慮過炮裏面的問題嗎?你以爲那個彈打進去它清理完了,彈到了炮尾那個位置,它就會自己停下來嗎?當然不會,從炮管尾部飛出去之後,它的泡沫會到處四濺,到最後整個炮裏面全是油水和泡沫的混合物。”
“到那個時候,你确實不用拉炮管了,但你清洗整個泡可能要花兩天的時間。”
我:“……”
所以說解放軍很多發明的東西它都不是完整品,而且實際意義真的不是很大。
不過話說回來了,有這樣的設計,我覺得也是不錯的,它至少可以把炮管清理幹淨,之後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在炮尾部分将這顆彈阻止下去。
但是這個需要一定的設計水準,不過按照這個思路研究下去,我覺得解決這樣一個問題也不是特别難,但是很可惜我們海軍不是那麽在意這種科研部分,以至于根本就沒有人去改良這些機器。
現在想起來這些事情還是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