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虛弱滄桑的病容,白皙慘白的臉龐,嬌弱的身軀,簡直和一個小受一樣啊。
當然啦,更關鍵的是,我們吐完不說蓬頭垢面吧,至少也已經‘遺臭萬年’了。但是小槍居然吐完了,一會兒之後身上又散發出了清香,這太可怕了。
我一直以爲這個香味是小槍身上自帶的體香呢,後來有一次阿寶随口說了句:“你這體香有點古龍的味道啊。”
當時我立刻就明白了,小槍肯定是練了什麽古龍的武功,連阿寶都說了,這是古龍的香味。
……
爲了探尋小槍的體香之謎,我就喜歡值更的時候順帶叫上他。
當天晚上我再次上更,我就跑到了他的卧室找他,然後我就見到了一個趴在地上蠕動的‘未知生命體’。
我一愣,隻見這個‘未知生命體’好不容易爬出了宿舍,猛地一擡頭,似乎想起了什麽,然後又爬了回去。然後爬到了衣櫃前面,拉開門從裏面拿出了一瓶香水,往身上噴了兩下,然後他又爬了出來。
嘴裏還嘟囔着:“這下可以去上更了。”
哦,順帶一提,這香水牌子就是古龍,我也第一次知道原來古龍除了寫書還賣過香水。
……
那一次我們是去廈門港防台風,順帶提一下,廈門港防台風代表這次台風風力不是特别大,所以可以去廈門港外面抛錨防台。
開往廈門港的路上,我們要經過台灣海峽。說到台灣海峽,我真的是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這個地方常年無風浪三尺,非常喪心病狂。
更可怕的是,我們除了去浙江海域演習,别的出航,無論是巡邏也好,偵照也好,還有去廈門也好,都要經過那裏。
隻要一到台灣海峽,我們就要經曆死去活來的感覺。
你們别以爲我在忽悠你們,我第一次經過台灣海峽的時候,我差點把小命搭在那裏了。
車頭船尾,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爲什麽說坐船坐尾呢?因爲船尾的颠簸不存在上下颠簸,隻有左右颠簸。但是船頭就不一樣了,前後左右上上下下就差個abab就能調出三十條命了。
船上下颠簸的感覺,你可以參考坐電梯,你坐電梯隻維持幾分鍾而已,但是坐船你需要堅持幾十個小時。
幾十個小時生不如死的感覺,很多嚴重暈船的會精神崩潰的,不少新兵第一次出海回來,站到碼頭就哭出來了。
而那次防台風,當天晚上經過台灣海峽。當時船頭已經晃的颠三倒四了,當駕駛室叫我去值更的時候,我幾乎是一路趴在地上爬到駕駛室的,因爲當時的情況,你根本無法保持站立姿勢。
其實說實話吧,我到現在都覺得那一次曉東派我去幫工真的是一個錯誤的行爲,因爲我是一個新兵,沒有值過更甚至對船體都不熟悉。
晚上上更是要從船内部走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所以我當天晚上上更還是從艙外走上去的。在10級風浪的情況下,在艙外行走,那無疑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
我也算是命硬的,就這樣一路爬到了駕駛室。結果我剛到駕駛室站了起來,正好遇到一陣風浪,然後我就從駕駛室整個人飛了出去。
還好吉安艦的駕駛室邊上有欄杆,我的頭重重的砸在欄杆上,總算讓給我停了下來,不至于掉到海裏。不過後來的事情我想不起來,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是十幾分鍾以後了。
那種時候誰也幫不了你,因爲大家都處于一種自身難保的狀态,你更不要想有誰背你下樓什麽的了。
我又是一點一點自己爬下樓,然後一點一點爬到醫務室處理了一下外傷。
其實當我最重的傷不是外傷,而是我頭部受到撞擊,導緻了腦震蕩。
當然啦,這是後來我回廠裏以後,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那一次其實我傷的挺重的。
……
别問我腦震蕩是什麽感覺,其實和暈船的感覺差不多,所以我那個時候基本沒有感覺出有什麽異樣。隻不過頭皮都被砸腫了,所以我睡覺隻能用毛巾墊着,不然頭皮針紮一樣刺痛。
第二天一早,我們總算通過了台灣海峽,沒有幾個小時我們就到了廈門港外。
到了廈門港,我眼淚都留下來了,我們可算熬出來了啊!
……
那是我第一次去廈門,也真的很有意思。我站在海中央看着不遠處的鼓浪嶼載歌載舞,心中莫名的感慨。
就是在這個時候,胖大副提議說:“毛胖子,你看着距離也不是很遠啊,要不咱兩一人抱個水桶劃過去吧。”
“你個大副去那裏幹啥?”我不屑的說道。
“話不能這樣說啊,聽說鼓浪嶼上的海鮮很好吃啊。”
“ok,我們現在就出發!”
要不是那個時候正好是退潮,我和胖大副弄不好就真的去鼓浪嶼吃海鮮了。
……
我算是一個比較不修邊幅的人了,我一般來說不太在意蓬頭垢面這件事情,更别說衣服臭什麽的了。
但是小槍不一樣了,他是一個就算巡邏,大風浪,甚至演習,隻要衣服髒了就要第一時間洗掉的人。
别人洗衣服最多就是揉一揉搓一搓,但是小槍就不一樣了,他用刷子刷衣服,還加84刷,那刷的呀,跟拉二胡一樣,深藍色的作訓服硬是被他刷成了天藍色,我也是真服他。
……
有一天巡邏,好幾天都維持9級以上風浪,就在這種時候,我們小槍居然堅持爬到廁所洗衣服。
一邊刷衣服,一邊在水兜裏面吐。
邊上掃廁所的洛三金看不下去了,罵咧咧的說:“小槍啊,你講究點好嗎,你吐水兜裏面容易堵住啊。”
“ok,嘔~~~”說着小槍掉了個頭,直接吐了洛三金一腳。
“哥,您去後廁所刷衣服好嗎。”洛三金跪在小槍面前求放過。
小槍一臉無奈地說:“我就是被後廁所趕出來的。”
洛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