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越回憶越發現我新兵營和學兵營的大部分的記憶都和武僧有關。我想如果武僧有能耐寫小說的話,恐怕他也會發現主要的回憶就是我啊。
雖然我不想大家都對這個混蛋印象過于深刻,所以刻意的去回避了一下他,但是有關于他的事情,特别是關于他同時關于我的事情還是多的數不過來。
好吧,現在還是不再回避了。雖然是孽緣,但是這同時也是我當兵的最有價值的回憶。
說回武僧的問題,我和老大曾經無聊的時候問他爲什麽會被送去了少林寺。
武僧搖着頭說他也不知道,我們不死心,又問了他在去少林寺之前有發生什麽特别的事情嗎?
武僧想了想後告訴我們,在上少林寺之前,他爸媽最後一次帶他出去玩,是去他一個遠房親戚家玩。
據他自己所說,剛進村他親戚就招呼他和村子裏面的一大波小朋友玩。小朋友想要欺負他,于是聯手跟他比賽。
結果比賽爬樹,他赢了。比賽跑步,他又赢了。連比賽尿尿,他……這個就不用說了,司務長的腦膜炎在那裏放着呢。
最後可能是他赢了太多次了,對方聯手整他,把他推進了一個水溝裏面。這可把武僧惹毛了,一把搶過種地大叔手上的糞桶,一手提着糞瓢,一手提着桶滿村子追那些孩子。
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和老大腦海中都想象出了這樣一個奇異的畫面。
夕陽西下,一個滿身泥濘的小屁孩,手持糞瓢玩命的在村子裏面跑着。按照武僧的習慣,他肯定不會默默無聞的跑,肯定是一邊跑一邊喊。所以到最後應該是整個村子都看着這個孩子,然後考慮着這孩子有沒有神經病。
想到這裏,我和老大突然間同情起了武僧的爸媽,估計這一天這個臉丢的很大吧。
說到最後,武僧疑惑的撓着頭說:“那次本來說要在親戚家住兩天的,結果下午我們就回家了。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間那麽急着要走。”
我苦笑,随即道:“那麽之後呢?你就被送到了少林寺?”
“我去少林寺不是我爸媽送的,而是親戚那個村裏一個老和尚,說我身體很好,很适合去少林寺。之後就留了個電話給我爸媽,再然後我就被帶上少林寺了。”武僧如實說道。
我和老大相視一眼,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老和尚這次把武僧放回來,應該是後悔當年的選擇了吧。畢竟光身體好是沒有用的,還要腦袋靈光才行啊。
某天休息,武僧和我在會議室看神雕俠侶。這個時候武僧感慨的說:“要是他能和楊過一樣就好了,哪怕隻是一點一點像也可以啊。”
剛說完,二區隊站出來一位叫尹志廷的哥們豪爽的說:“沒有問題啊,這個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隻要你把你女朋友介紹給我。然後我再幫你找個叫郭芙的妹子砍你一刀就行了。”
武僧:“……..”
說到武僧,我這裏就要介紹一下小七了,小七不僅僅學兵營和我在一起,連下連隊我們也在一起。雖然不在一條船上,但在一個大隊。
學兵營的時候,我覺得小七和武僧就是八字不合。
他能夠活過學兵營,那真的也算是祖宗積德啊。
剛開始學共同科目不久,小七就在武僧不規範的動作下,腦袋開了瓢。當時給我們吓得呀,那血噴的呼呼地。
武僧作爲‘罪魁禍首’自然被第一時間派出去尋找止血的東西。結果也不知道他怎麽和女兵們溝通的,回來後帶回來一塊大号邦迪abc。
當時我看着這塊衛生巾,說實話也覺得和邦迪挺像的。所以我們想都沒有想直接按在了小七的腦袋上,然後趕忙把他送向衛生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兩公裏的路,走了一半小七就頭暈的走不動了,到最後是武僧把他背到衛生隊的。
到了衛生隊,軍醫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七頭上那塊大号邦迪。
後來軍醫告訴我們,小七頭上的傷不重。但是被abc吸的腦袋缺血了,要是再貼一會兒,小七就不用救了,直接就去火葬場吧。
小七從醫院回來不久,就發現自己腳上長了雞眼。武僧因爲上一次差點把他給弄死,所以自告奮勇的幫他治療。
武僧怎麽會療傷呢,所以他請了外援,找到了分在一區隊的神醫。
神醫告訴我們,雞眼會反複發作,想要徹底清除就要剪除病根血脈。
武僧非常認真的聽講後,在小七的腳上做了第一次‘臨床手術’。然後一剪子下去,我就聽到了小七一聲慘叫。然後鮮血和殺人現場一樣,噴的到處都是。
這個畫面我有點既視感,那啥,我之前在家裏用電鋸殺雞貌似就是這樣的吧。
這一次在寝室,我第一時間找到了紙巾去幫小七止血。結果一包紙巾很快就用完了,再然後我們給小七腳上套了個塑料袋,再次由武僧把他背到了衛生隊。
據軍醫所說,武僧一剪子把小七某個血管剪斷了。雖然不影響走路,但是修養至少一周。
另外軍醫還囑咐了小七,别特麽再和武僧扯上關系了,會死的啊!
學兵營沒有幾天的功夫,小七就因爲肺炎住院了。李教員當時陪着小七去的,回來之後一臉的詫異。
我很奇怪,就問教員小七的肺炎有什麽奇怪的?
結果李教員說,檢查下來小七的肺炎是黃金鏈球菌引起的肺炎,而這個菌就是腳氣真菌的一種。
換句話說,那就是肺裏長腳氣了。
我們當時一臉的蒙蔽,這個貌似要很有技巧啊。不過這個時候我就想起了,小七有個奇怪的習慣,那就是脫襪子之後喜歡聞一下,難道…….
在這之後,我們開始洗襪子洗的特别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