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青衣老者半信半疑,其他人也不作聲,因爲冬涵的話無懈可擊,他所說的這種情況是存在的,與武則天有着深仇大恨的人随處可見。
“爲了驗證你的話,你敢不敢去殺了那個公主!”有人在思考之後,臉色殘忍地提議。
“你傻呀,那公主可是幫主眼中之人,怎麽能随便殺死?”另外的人當即哂笑。
“那怎麽驗證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要不讓他把那個公主的女婢殺了?”
“這倒是好主意!”
大家議論了一番,覺着這樣挺好,便一起對冬涵說:“你去殺了那個女婢,我們才能相信你!”
“我從來不殺無辜之人!”冬涵昂首挺腰,正義凜然地說道。
“這說明你所說的都是假話!”有人當即一針見血指出。
冬涵皺着眉頭,沉吟半晌,顯出一副很爲難很掙紮的樣子,最後他長歎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唉,好吧,爲了洗清我的冤屈,我未嘗不可以破一個例!你們呐,給我頭前帶路!”
“走!”青衣老者以及十幾名靈狼分子,簇擁着冬涵,向後院方向走去。
到了關押夜玉和綠殊的西廂房的門口,冬涵微眯着眼睛,朝房内看去,第一眼就看到夜玉的侍女綠殊,第二眼便看到冬昌公主本人。他并不認得綠殊,但是認得夜玉。他被金吾衛指派,協助武常找尋夜玉,自然是認識她的。
夜玉也看到冬涵,覺得有一點面熟,但是不知道是誰,本來她就跟冬涵不熟,加之後者換了獵戶裝,她自然認不出來。
“把這女婢拖出來!”
青衣老者擡手一指被捆得跟粽子似的綠殊,對那位負責看管夜玉的黑姑命令道。
在青衣老者面前,黑姑相當乖順聽話,因爲前者是金手堂堂主金不換,幫主不在,他就是老大。
“是!”聽到命令,黑姑答應一聲,當即伸出粗壯的手,抓住了捆在綠殊身上的繩子,一把将她提了起來,如同提一隻大鵝一樣,相當輕松地擰到門外,放在地上。
“動手吧,我們都在看着呢!”金不換臉上挂着冷酷的笑意,擡手向冬涵一伸,讓他當衆斬殺綠殊,以證明他沒有說謊,與此同時他拿圓溜溜的老鼠眼睛,向他手下的同伴掃了一圈,示意他們,要是冬涵下不了手,便将他就地解決。大家都收到,點頭回應。
冬涵大睜着眼睛,盯着綠殊,看了好幾眼,忽然哈哈一笑,旋即用手指着綠殊的鼻子,裝腔作勢地罵道:“哈哈,真是老天有眼!你雖然裝扮成女婢的樣子,瞞得了别人,但是卻瞞不了我!你就是我的仇人的侄女,你今天撞在我手裏,隻能算你倒黴!”
冬涵的一番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淺白易懂,包括金不換在内的所有靈狼成員都聽出來其中的意思,眼前這女婢不是女婢,而是武皇的侄女。因爲之前他已經強調過,他與武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而在屋外的綠殊和屋内的夜玉聽來,冬涵的話有指黑爲白之嫌疑,她們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他這樣說,所爲何來。
說的差不多了,冬涵刷地一下抽出身上的彎刀,刀光閃着明晃晃的光芒,他把彎刀舉得高高的,作了一個非常誇張的要斬的動作。
“慢!”金不換急忙把手一擺,大聲喝住冬涵。
“怎麽了?”冬涵皺眉看着金不換,假裝不高興地問道。
“你剛才說什麽?”金不換向前邁了一步,斜斜地插在冬涵與綠殊中間,歪着腦袋,用犀利的老鼠眼睛盯着冬涵,厲聲問道。
“我沒說什麽!”冬涵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道,“如果我要說什麽的話,就是要感謝老哥!讓我如願以償得到這個機會。”
“你剛才是不是說這個才是武家公主?”金不換指着綠殊,一臉疑惑地問冬涵。
“我有這麽說過嗎?”冬涵撓了撓頭,次後仿佛想起來了什麽,皺了皺眉,然後擺出一副後悔和豁出去了樣子,咬牙切齒道,“既然我不仔細說出來了,不妨告訴你實情,這個的确就是武皇的侄女,冬昌公主,不要說她裝扮成女婢的樣子,她就是化成飛灰我也認得出。因爲,我跟武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我認不出,那麽誰也辨認不出。”
聽了冬涵的張冠李戴的話,夜玉和綠殊都要發笑,不過她們都沒有動聲色,因爲她們都不知道冬涵是敵是友,這樣做是爲什麽。
而在靈狼成員聽來,冬涵的言詞極其肯定,讓金不換半信半疑,猶豫踟蹰,因爲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誰是誰,當時莽青松把夜玉和綠殊同時帶到莊院之中,隻說讓他們好好看管,不讓她們跑了,并沒有告知他們,哪個才是公主。他扭頭看向那名黑姑,以質問的語氣問道:“你來告訴我,究竟哪個才是公主?”
“應該是裏面那個。”黑姑指着屋内的夜玉,用不大确定的語氣說道,她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爲夜玉長的漂亮一點,衣服也穿得貴氣一點,所以她一直把夜玉當作公主。
“應該是應該是,你辦事怎麽這麽粗心!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事先不弄清楚!”金不換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用非常嚴肅的強調批評黑姑。
“堂主責備的是,是俺粗心了!”黑姑低頭哈腰道,而她心裏卻在嘀咕,這兩個女娃明明是經由你的手交給我的,怪隻能怪你當時沒有說清楚,你怎麽能怪我?
“你不能怪她!要怪隻能怪武家人太狡猾!裏面那個女婢長得比較白淨,加之穿上了華貴的服裝,所以很能迷惑人!世人都認爲漂亮的才是主子,而實際上,婢女比小姐漂亮的,大有人在!大家說,是不是呢。”冬涵長篇大論爲黑姑求情,他這話說到黑姑心坎裏去了,讓她連連點頭稱是。其他人,也暗暗點頭。
金不換一隻手揉着太陽穴思考,瞅了瞅綠殊,又看了看夜玉,他真的不能确定哪個才是公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肯定不能冒險,倘若把公主殺了,那麽到時候如何向幫主交差?幫主的脾氣他是清楚,若是發起火來,把他的骨頭拆了都是有可能的。
考慮了半晌,金不換向冬涵擺了擺手:“罷了!”
“什麽叫罷了,你不能阻止我自證清白!”冬涵假裝不高興道,并且再次舉起了彎刀。
“稍安勿躁,會有那麽一天的。”金不換手撚胡須,慢條斯理道,“等幫主回來,将公主的身份确定了之後,另外一個自然會讓你親手處置!”
“你說話不算話,真不是個東西。”冬涵氣得跳腳,當即對金不換罵了一句。
“你!。。。”金不換愠怒地瞪着冬涵,他畢竟是一堂之主,也是有脾氣的人,怎麽能由人如此辱罵?
“我怎麽我?”冬涵不高興地說,“你說,現在讓我怎麽辦呢?”
“現在,你先在這兒呆着,該喝水你喝水,該歇息你歇息,但是哪兒也不能去!”金不換擡手一擺,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你們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冬涵假裝生氣了,呲牙咧嘴地嚷道。
金不換不再理會冬涵,讓人強行把他推進東廂房,命十餘名靈狼成員,在房屋的四周把守,負責看管。
冬涵不再說什麽,因爲他的第一個目的已然達到,從東廂房到西廂房,沒有多少距離,瞬息可至,他可以在一定的時間之内對夜玉起到保護作用。
現在,他要釋放煙彈,把夜玉的處所告知密林的武常和張麟,讓他們立即展開營救行動,眼下靈狼幫主莽青松不在,這正是發起攻擊的最恰當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