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青松的武功,高深莫測,臻于巅峰,我自歎弗如,在大周恐怕隻有武公公堪能與其匹敵!”
盧俊義坦然說,語氣之中帶着對莽青松的佩服和贊歎之意。他用了堪能兩個字,要是仔細琢磨,堪能帶有湊合的意思,那意思是哪怕武常都不一定是莽青松的對手。
對于盧俊義的話,沒有人不信,因爲他的武功在現場之人中是最高的,盧俊義之後,最厲害的就是單庭高,後者在莽青松手裏隻有躲閃之餘地,沒有進攻的機會。
而其它人,都沒有與莽青松交過手,就算有機會交手,恐也過不了幾招,根本無法揣摩其武功的高深境界。
“莽青松的确是一位高人,隻可惜他不走正道!”張麟感慨道,語氣之中帶着惋惜和遺憾。
他與闵德和鐵夢交過手,連弩和袖箭對這二人有威脅作用,也産生了一定的殺傷力,而在莽青松面前,則沒有殺傷力。這表明莽青松比闵德和鐵夢厲害。而盧俊義與闵德和鐵夢的武功不相上下。
憑着幾次與不同對手的交手之對比,他也覺得莽青松的武功高于盧俊義。
“肖河怎麽樣了?沉萍有沒有把他救起?”
到了這時,大家才想起墜落井裏的肖河和接踵下去的沉萍,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大家扶着井欄,向井中俯視着,下面光線昏黑,看不大清楚。
“肖河,沉萍!”有人朝着井裏揚聲大喊,聲音在井壁之間回蕩,嗡嗡直響。
然而除了上面人的回聲,從井裏沒有傳出任何聲響。
看來肖河兇多吉少了,張麟心裏很是着急,急忙拿出七星神棒,開啓強光,向着井裏照射。
一道白色的強光,将黑暗完全撕破,從井沿直射井裏。
在強光的照射之下,井裏的景象清晰可見。
這井口雖然狹小,但是井裏卻是相當寬敞,井壁直徑約一丈,水面離井口的深度約兩丈,井壁滑溜溜,全是青色的圓石,要想沿着井壁爬上來,除非是壁虎。
在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個人,一動不動,生死不明。凝目仔細一看,這人正是墜落井裏的肖河。
“肖河!”張麟提高嗓音喊道,肖河還是沒有反應,好像死了。
“沉萍呢?”
“好奇怪啊,沉萍不是翻嗎!怎麽肖河浮了上來,而沉萍卻沉到了井底?”
“莫非沉萍把肖河救了起來,而他自己卻被淹死了?”
“或許,井底另有天地?”
“沉萍,你在哪裏?”
其它人都表示奇怪、擔心、懷疑和各種猜測,并俯身在井裏尋找沉萍的蹤影,可是整個井裏,除了浮在井面上的肖河,沒有其它人,沉萍好像憑空消失了,或者已經沉到了井底。
突然,從井裏冒出了一個圓形的黑黑的東西,從這圓形的東西裏面,噴出來一條水柱,幾乎噴到了井口,把俯身向井裏俯瞰的所有人都吓得紛紛退後。
“哈哈,吓到你們了吧!”從井裏發出一陣歡快的大笑,好像爲作弄到别人而特别開心似的。
大家知道,這是沉萍的聲音。誰也沒有怪他作弄大家!
肖河漂浮在水面上,生死不明,沉萍還活着,那也算是一件幸事。
“肖河怎麽樣了?”張麟大聲問道。
“還沒死!”沉萍的頭剛剛露出水面,以手托着肖河的身體,然後大聲抱怨道,“我還以爲你們不要我們了!”
在把肖河從水底撈起來時,沉萍曾經大聲喊叫過,但是外面的人,被莽青松的悍勇所吓倒,全副注意力都在防備他的身上,所以沒有聽到沉萍的呼叫。而沉萍自然沒有能力從滑溜溜的井壁上爬上來,尤其是他手裏還托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他在井下等了好久,上面的人才想到他,所以他才潛于水中,作弄大家一番。
“快放繩子下去!”
見肖河與沉萍都無恙,張麟大喜,急忙命人将繩索放下去,把肖河和沉萍先後缒了上來。
對于溺水者的施救,張麟很有經驗,三下兩下,就将肖河肚子裏的水倒出,肖河活過來了!
“我沒事了?”肖河睜開眼睛,見到大家都在,非常開心。
“肖河,你又立了大功。”張麟用手在肖河的肩膀上錘了一下。這次找到靈狼總舵,抓獲靈狼長老闵德,首功自然屬于肖河。
“真的嗎,我太開心了!”肖河臉上浮現虛弱的笑容。溺水之後,等于大病一場,不過一日連建兩次大功,這比挖了兩座黃金大墓還要開心,使得他的精神氣兒還是蠻足的,不緻于恹恹無力。
接下來,張麟命人對整個院子進行全面搜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一百多廠衛,分成數隊,同時對每幢房子展開極其仔細的搜查。
靈狼總舵,從外面看,樸實無華,和普通民宅沒有區别,可是房屋裏面的家具、布置和擺設則極其豪奢,比相府尚書府都不會遜色。
靈狼幫掌控着河北河南兩道的各種商市,對于很多商賈店鋪和攤販進行各種盤剝,他們賺錢的來源很廣,财富積累的速度很快,因此布置起房間來不計成本。
在後院的西廂房之中,找到了許多女子的用品,比如胭脂,水粉,發簪。由這些東西,無法說明什麽。
随後找出來一枚白玉鑲刻的恩客牌。
恩客牌,是勾欄給予尊貴的客人,在勾欄裏,或者畫舫裏自由行走的憑證。
從這枚恩客牌,可以推斷,居住在這西廂房裏的女子,必然是勾欄女子。而與靈狼幫有牽涉的勾欄女子,自然是莽青松的妹妹琴羽。
找到恩客牌以後,張麟很興奮,他大聲交待“繼續仔細搜!”
不久,又有人于琴羽閨房之中的櫃子裏翻出一件杏黃色的鑲着金玉的腰帶。
在看到這條杏黃色的腰帶時,張麟的眼睛都亮了。
在皇宮裏住了一個多月,他現在對于宮裏的規矩和講究已經有很深的了解。他知道,杏黃色是皇家專用之顔色,其它人,哪怕則大富大貴,都是不能使用杏黃色的東西,否則,就犯了僭越之罪。
由這條腰帶可以推斷,皇嗣的的确确被劫持到這兒,今天才被帶走,倉促之間留下了這條腰帶。
既然皇嗣剛剛被帶離,那麽這就說明皇嗣還沒有出城,尚沒有被李昭德利用,這是值得松一口氣的好消息。
當然,張麟隻是這樣猜測,皇嗣到底有沒有被帶走,要等查完才能最終做出斷定。
在搜查完畢之前,他還是不排除皇嗣依然被藏在總舵裏的懷疑。因爲,留在總舵的,是幫主莽青松和長老闵德,這絕對是靈狼最強大的一支力量。這支最強大的力量,留在總舵,應該不僅僅爲了戲弄肖河,威脅張麟那麽簡單,或許在守護什麽重要的東西,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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