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沒用!”
闵德鼻子裏發出冷哼之聲,袖子一甩,露出拿在手上的内方外圓的磁石,意圖再次将袖箭吸附在其上,而他另外一隻抓向一名廠衛的手,并沒有停止動作的意思。
那名遭到突如其來的襲擊的廠衛吓得魂飛魄散,感覺末日降臨到自己頭上,慌頭慌頭向後倒退,撞翻了他身後好幾個廠衛。
站在周圍的人,包括夜玉、盧俊義、單庭高等人在内,見張麟又向闵德放箭,都有一種不妥的感覺。你上次射出的箭都被人家吸附了過去,你還射,真是健忘啊。
突然,闵德抓人的手縮了回去,因爲他發現,盡管他拿出了可以吸附飛箭的磁石,可是,袖箭并沒有同上次一樣被吸附過去,一絲一毫方向都沒有改變,而是按照原來的方向,直射他的要害部位。
這下輪到闵德驚恐萬分了,他的瞳孔緊縮,似乎看到死神的臨近,因爲袖箭于刹那間臨近他的近前。
好在他的功夫底子非常雄厚,在驚恐的一瞬間,便做出了極其迅速的閃躲反應,他的身形以比剛才抓向廠衛更快的速度向後倒退。
但是,還是有點晚了,因爲闵德之前過于依賴磁石,沒有把袖箭當一回事。
在他的拼命躲閃之下,兩支箭擦着他的脖頸和肩膀飛過,還有一支箭則躲不了,結結實實地射在他拿磁石的手臂上,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當~”一陣劇痛從手臂傳遍闵德的全身,磁石失手,掉落在地上。
闵德一臉的懵逼,他那磁石對于飛箭的吸附能力非常強悍,百試不爽,今天怎麽失靈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呢?他不由得拿眼睛看向磁石,想瞧瞧裏面的方塊所在的角度是不是調整到了正确的方向。沒問題啊!
跟闵德一樣,現場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很驚詫。在他們的想象之中,張麟所射出的箭,應該會被闵德手中的磁石吸附啊,怎麽會繞過磁石,射在闵德身上呢。
當然大家在一刹那的驚異之後,是狂喜。磁石失靈,看闵德還能猖狂到什麽時候。
令闵德和現場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張麟所放射的袖箭,是他之前與連弩袖箭一起打造的金箭!當時他的想法是将金箭留到以後射王。到如今,他沒有碰到過王,卻用在闵德身上。這主要的原因是闵德擁有能吸附飛箭的磁石。
磁石能吸附含鐵之物,但是無法吸附金銀。
有了上午在藥王廟的教訓,張麟在此次行動之前,就預先在連弩和袖弩之中安裝了金箭。
果不其然,金箭一出槽,立即克服了磁石的吸附,成功射中了闵德。
“闵德,這下看你如何嚣張!”張麟大笑,再次射出三支袖箭。
闵德大爲驚駭,急忙用雙足一點地,飛身騰空而起,躍上了屋頂。袖箭從他的腳下迅飛而過。
這闵德的身法太快了,連這三支箭都能躲開!之前要不是因爲使用了金箭,出乎仍然倚重于磁石的闵德的意料之外,不然的話,恐怕也射他不着。
“你跑不了啦!”盧俊義來了一個旱地拔蔥,縱身上了屋頂,緊追而去。
張麟不慌不忙,從高力士背上拿過連弩,于盧俊義追上闵德之前,向後者的背影放了一箭,免得被盧俊義追上後,他又不好放冷箭。
現在,闵德沒有磁石防身,哪怕用普通的鐵箭射他,也沒有妨礙,不過時間緊急,張麟沒有時間換箭。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金箭閃耀這金色的光芒,發出比袖箭更爲尖利的破空之聲,如影随形一般直取闵德的後背和腿。
此刻,闵德剛剛落在屋脊上,感覺到有濃濃的威脅,他暗道不好,在屋脊上來了一個側空翻。
張麟緊接着又射了兩箭,一支箭射向了闵德的要害,另外一支則鎖定了他的去路。
闵德又躲過了一支箭,但是最後一支箭,他怎麽都躲脫不了,被狠狠地射在後肩上。
一股大力傳來,闵德站立不穩,身體搖晃着從屋脊的另一邊的坡頂上滾了下去。
盧俊義一個縱躍,如同獵豹一樣,輕盈地跳過屋脊,向着闵德緊追而去。
闵德身上帶着箭,順着屋頂的斜坡向滑行,從屋檐邊跳落地上,而後飛身而起,越牆而過,縱身跳下了貨棧後面的一條小河,隐沒于水中,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用時極端。
當盧俊義追到小河岸邊時,闵德已經潛在水下,不見身影,隻看見一抹殷紅的血迹浮泛在水面上,向着下遊方向漂去。
估計闵德通過水下逃走了,盧俊義的水性不好,不能循着水路追蹤,隻能帶着滿心的遺憾返報張麟。
“走了就走了吧!”張麟溫聲安慰盧俊義。
闵德離開之後,其他靈狼都沒有什麽戰鬥力,在東廠幾位高手的攻擊之下,全部被擊斃。從最裏面的庫房裏,搜出一位年齡不到四歲的小孩,正是從李府逃走的欽犯---李昭德的幼孫李燦陽。
在大難臨頭時,幼子和幼孫,被看成了家族的希望,而孫輩更是希望中的希望。這種事情在古代相當普遍。
抓獲李燦陽,在某個程度上來說,等于斷了李昭德的後!
這樣的收獲不可爲不大,東廠所有人都歡欣鼓舞,激動振奮。
除此之外,張麟還得到一塊磁性非常強大的磁石,這可以算是闵德的法寶。
這塊磁石的磁性能夠自行控制,中間的方塊可以旋轉,旋轉到一定的角度,磁性消失了,而旋轉到另外一個角度,磁性立即顯現。磁性的強弱也可以随着角度的調整而變強,磁性最強時,可以将周圍三尺範圍内的刀劍自動吸附過來,吸力之大,要是刀劍後面有人,那人也會被一股大力拉拽過去。
在磁石的巨大吸力之下,高手與低手一個樣,唯一的差别就是體重。若是不想被吸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松手,放開刀劍。
這絕對是好東西!
張麟眉開眼笑,欣喜異常,像這樣的戰利品,他當然是納入囊中,歸自己所有。
今天的功勞和收獲,都要歸功于肖河。
張麟說到做到,與夜玉商量了一下,當場封肖河爲東廠副千戶。副千戶高于百戶,低于千戶,在東廠算是非常顯赫的職位。
“謝侯爺兄弟,謝提督大人!”肖河興高采烈,喜出望外,最後又不失時宜地提醒張麟和夜玉“要是沉萍在,闵德是無論如何是逃脫不了的。沉萍水性極好,在水裏可日行五百裏。”
“這麽好的人才,也不能埋沒啊。”夜玉忙不疊地說,她手頭有張麟的庫檔,知道他有幾個結義兄弟,也知道他在皇上面前爲飛天彪求得刑期延緩的事情,且上次在格府救過沉萍,以爲後者在張麟心目中具有同樣重要的位置。
張麟聳聳肩,沒有說什麽。夜玉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當着肖河的面表示反對。
他命人将射出的落空的箭撿了回來。這是金箭,不能浪費。
一名廠衛飛奔而來,向張麟大聲禀報。
“報,仁和坊突然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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