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
張麟擺了擺手,心裏嘀咕,你心裏估計恨不得扒了我的皮,表面上來這些酸文缛節,做給誰看呢?你以爲向我施個禮我就可以放了你麽?
“侯爺,你的英名傳播于神都的大街小巷,小女子有幸拜讀過你的詩作,深感你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大才,隻是向來無緣得會,今日見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卻小女子平生一樁心事。”
李笑花大大方方地說道。
她年齡十七八歲,身穿高挑而勻稱,鵝蛋臉型,紅唇白齒,俏麗玲珑,說實話,顔值相當的不低,與上官婉兒夜玉等女子比起來不遑相讓。
“現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莫非你指望說這麽一兩句好話,我就會把你放了?”
張麟冷哼了一聲,冷酷無情地說,對于李家的女子,他用不着留情面,講風度。
“侯爺誤會了,我并無此意。”李笑花連忙說,旋即幽怨的一歎,臉色绯紅,聲音低低地說,“小女子隻是有一個想法,要是你能放了我的一兩位家人,我願意給你伺候枕席。”
啊?張麟聽了驚得倒退了好幾步。他現在的身份不容許他對任何女子有任何的想法,除非他想找死。
他心裏很擔心,在李府發生的這一粉紅的一幕,深在後宮的皇上應該會知曉,雖然自己什麽都沒有做,但是保不定她心裏會猜疑,要是她認爲我在外面偷吃。。。因爲有偷吃的機會,那麻煩就大了!
“你這不知羞恥的女子,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在你眼裏,本侯就是這種人麽!告訴你,本侯雖然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柳下惠的弟弟!”張麟斷然拒絕,道貌岸然地大聲訓斥,說得正義凜然,仿佛全世界要是隻剩下一個純潔的人,那個人一定是他。他這樣子說,做作的成分居多,主要是做給皇上的耳目看的。他百分百相信,這兒有很多皇上的耳目,随時會把現場的情況傳送到皇上的跟前。
被張麟一通訓斥,李笑花羞愧得滿臉通紅,咬着牙低着頭回到家眷堆跪了下來,始終不敢再看任何人。
李家的男子一個個覺得恥辱無比,用噴火的眼睛瞪着張麟,隻是敢怒而不敢言。面對這樣的情形,他們該說什麽呢?說你不該拒絕我們的姐姐妹妹,這也不對呀。
親眼見到張麟拒絕主動貼上身的女色,狄光遠心裏莫名地産生了一種敬佩之意,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
張麟定了定神,故技重施,說服那些家仆:“李府少了四人!如果有誰可以告訴我這少的四人是何人,去了哪裏,也可以免死!”
“我說!”剛才那位被張麟看得發蒙的家仆立即跪直身子,大聲叫道,
“少的四人,一個是李昭德的少子,叫李培鎏;還一個是李昭德的長孫,叫李燦陽。”
“你這吃裏扒外的家夥,我打死你!”當即有人從家眷堆裏跳了起來,要打死那爲家仆,不過卻被圍繞在周圍的廠衛給拉住了,那人是李昭德的長子李培爾。
整個現場出現了一種騷亂。
“很好,繼續說。”張麟臉上露出滿意的笑,鼓勵道。
那年輕的家仆擡眼看了看李培爾,心裏有些害怕,不過,在張麟的鼓勵催促的眼神的注視之下,他繼續說道:“另外兩位是李府的高手,負責保護那兩位公子。。。他們于前日被。。。”
“去死!”
一位身材魁梧的被繩索捆綁着的漢子從跪着的家仆堆裏蓦然竄了出來,擡腳狠狠地踢向了那年輕家仆的太陽穴。
砰~
這一下如有千斤之力,那家仆話還沒有說完,猝不及防,來不及躲閃,被踢了一個結結實實,太陽穴開起了鮮紅的太陽花。他幾乎撿回一條命,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便馬上被踢死,領先一步進了鬼門關。
踢完人之後,那名身材魁梧的家仆,因爲上身被捆的結結實實,難以平衡,站立不穩,幾乎要摔倒在地。
“将這人斬了!”張麟擡手指着那名驟起踢人之人,聲色俱厲喝道。現場所有人都會死,早殺晚殺一個樣。
咔嚓~
當即有廠衛,聽了張麟地命令,手起刀落,将那名暴起殺人的身材魁梧的家仆的首級斬落于地上,鮮血飚飛。
“還有誰能告訴我,少的四人被送去了哪裏?可以免。。。”張麟一邊背着手在跪着的家仆的前面耀武揚威地來回踱步,一邊提高嗓音問道。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
在張麟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在離他不遠的左右前三側,有三個彪形大漢蓦然站了起來,隻見他們胳膊用力一晃,那些捆綁在他們身上的綁繩如同面條一樣,寸寸崩斷,而後,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不同的方向,分别揮舞着榔頭一般大的拳頭,鋒利的鐵砂掌,犀利的鷹鈎指,沖向張麟,如同一群惡狼撲食綿羊似的。
這變化太快了,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盧俊義離張麟身邊較遠,因爲他老是走來走去,也不好老跟着。
張麟吓得魂飛魄散,身形如同受驚的山羊一樣,猛然向後倒跳,并且于倒跳的過程之後,擡起左手,對着三個來敵掃了一圈,一口氣發射了九支袖箭。
哧哧哧~
由于射擊過于迅速,過于驚慌,九支袖箭之中,有一半以上都屬于無的放矢,真正起到作用的,隻有三支箭。那三支箭分别射向三名兇手,一支射向從左側攻擊而來的兇手的咽喉,一支射向從正面攻擊而來的兇手的心口,還有一支射向從右側來的兇手的腰脅。
兇手撲過來的速度很快,可是袖箭的速度更快。
最先被擊中的是來自左側的兇手,因爲張麟所射出的九支箭,有四支是對着此人的。最初的三支箭由于發射的過于慌急,屬于漫無目的的放射,不過也都圍繞着兇手的左右。第四支箭則是直射兇手的咽喉要害。雖屬漫射,可是準度還是相當的高。
面對着如同電光石火而來的袖箭,兇手瞳孔緊縮,可是他的身形還在半空之中,無法及時收回攻勢,也無法扭轉閃躲,被袖箭在咽喉上射了一個結結實實。
嗷~
兇手如同受傷的狼一樣嚎叫一聲,然後轟然墜地,死了。
從正面攻來的兇手同樣沒有逃過袖箭的攻擊,因爲圍繞着他左右的有三支箭,兩支箭落空,一支箭結結實實地射中他的心口。
這位兇手同樣,在無比驚駭之中中箭倒地,死了。
射向第三位兇手的袖箭隻有兩支,而且也非要害,并非張麟特意對這人加以照顧,而是他實在來不及揿按袖弩的機括。
面對迅如閃電的袖箭,第三位兇手大駭之間,腰肢一扭,躲過一支,另一支袖箭從他的脅間擦過,帶出了一抹血迹,形成了創傷,但是對他的性命并無大礙。
那六支落空的袖箭,并沒有完全射空,隻是沒有射中兇手而已,卻是射在六個倒黴的家仆身上。這是沒有辦法的,因爲跪在地上的人太多,不是射到這個就是射到那個,就看誰的運氣差。
親眼目睹他的兩名同伴被張麟擡手之間擊斃了,這名兇手非常的震驚和駭異,目光之中有着深深的恐懼,還有強烈的憤恨。恐懼當然是對張麟的手段,憤恨則是因爲張麟殺了他的同伴。他的心情非常矛盾複雜,想要繼續攻擊張麟,卻對他的手段極其忌憚,想要離開,但是他的心卻被憤恨拉住。
最後還是憤恨占據了主導地位,且殺手覺得在此重重的包圍之中,想要逃離李府,也是沒有什麽可能的,于是,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向着張麟發起了再一次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