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厲害啊!一出手就将兇悍無比的刺客釘住!”
夜玉臉上洋溢着愛慕和佩服的神采,歡呼出聲。
“侯爺威武!”
所有東廠廠衛一個個拍手歡呼。
張麟下巴一擡,臉上露出振奮和得意的表情,他感覺自己不得意也是不行的,因爲他除了有着高超的射技外,還有着正确的判斷,要是剛才少射一支箭,恐怕就搞不定那名兇悍的黑衣人!那就會很丢面子!
擡手一指被釘在地上的黑衣人,高聲下令道:
“拿下!”
拿斧頭的黑衣人極其強悍,哪怕腳被釘在地上,他那兩把斧頭還是異常的厲害,也不是一般的人能靠近的,靠近者就會被劈死。
不過他也知道,他失敗了!要是再被釘在原地,勢必成擒!
隻見他将兩把斧頭交到一隻手中,騰出一隻手,抓住箭杆,咬牙切齒,面容猙獰,生生地把箭拔了出來,随便地投出去,便射中一名廠衛!而後他一瘸一拐,卻非常迅速地跳躍着逃離,手裏揮舞着闆斧,使得無人敢于阻擋他。
張麟哪能眼睜睜看着刺客逃走?他的連弩之中還有兩支箭,留在這裏幹嘛?
哧哧~
兩支箭如同兩條歡快的飛魚,在空中穿梭,速度極快地撲向拿斧頭的黑衣人的後背和腿部。
拿斧頭的黑衣人,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他的感知力并沒有喪失,聽到耳後箭聲呼嘯,自覺不妙,于一瘸一拐地奔跑之中,将斧頭反轉到背上,擋住了上面的一支箭,不過下面那支箭,他就忽略了!
噗~
那支箭正正地射在他的膝彎,雖然沒有貫穿,但是一股極大的沖擊力,伴随着一種極度的疼痛,使得拿斧頭的黑衣人,向前踉跄數步,而後膝頭一彎,跪倒在地上。
“拿下!”
圍繞着拿斧頭的黑衣人的廠衛,這下就真把他拿下了。
在另外一邊,盧俊義與金錢镖刺客激戰正酣!
在拿斧頭的黑衣人被張麟之箭釘在地上時,金錢镖刺客有心想去營救受傷的同伴,卻苦于分不出身來,心裏慌急無比,被盧俊義狠狠地踹了一腳,踉跄後退,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當拿斧頭的刺客落擒之後,金錢镖刺客知道大勢已去,無法再強撐,他一口氣向盧俊義甩出十幾枚金錢镖,而後趁機逃離了現場,越過圍牆,離開了格府,消失在黑暗之中。
兩名被寄予極大希望的黑衣人,一位逃走,一位受擒,格輔元本來明亮有神的眼中變得毫無神采,連頭都擡不起了!
田蒙雖然被止血,但是止血過晚,失血太多,整個人沒有一點精神,如同從飛鳥嘴裏掉落沙地上的魚,奄奄一息,但是見到接連來了兩名刺客,他精神勁頭陡然高漲,強睜着眼睛觀看雙方的打鬥,結果兩名刺客一逃一擒,支撐他的最後一絲氣力散去,他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走~,去看看這人是誰!”張麟與夜玉雙雙走到被捆綁起來的拿斧頭的黑衣人身邊,伸手揭開他的蒙面巾,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位陌生的面孔,一位年齡三十七八歲的漢子,滿臉的橫肉,下巴上留着一小嘬胡子。
“說,你是誰?”張麟喝問道。
“我是來殺你的!”拿斧頭的黑衣人忍着來自腿上和腳上的劇痛,強橫無比地叫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張麟冷笑,擡腳在射在對方膝彎的箭上踢了兩腳,痛得對方呲牙咧嘴,臉孔扭曲,滿頭大汗,不過他還是咬牙不說,看起來是一個硬漢。不過,張麟也不急,就算得不到口供,他也大緻能猜到這兩名刺客是誰派來的。
“禀侯爺,我們把格府上上下下搜了一個遍,僅僅搜到黃金十三兩,紋銀八百九十一兩,糧米一百二十八石。。。”負傷後負責搜府的千戶許世德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走了過來,以不高不低的聲音向張麟禀告。
“就這麽一點?”
張麟皺眉。
夜玉也不相信。
這些錢财,不及從地官侍郎洪少謙府搜出的百分之一,不及地官郎中洛成章的四十分之一,甚至比地官員外郎李磐的還要少一半。
這些錢财,哪怕一個九品小吏,通過若幹年的積累,都能達到這個數。格輔元是一個堂堂的尚書,掌管着朝廷的土地錢糧,雖說沒有做多久,但也做了兩年之多,也算是大周的第一财神,家财就這麽一點,這誰會相信?
但是,整個府裏都搜遍了,卻沒有發現巨量金銀,可以說一塵不染,比泉水還清澈,難不成格輔元真的是一清如水?難道他是專門給别人送财的财神?
或者東廠所獲得的密報有誤?
許世德與張麟之間的對話真真切切地傳入了格輔元的耳中,他馬上變得神氣了,擡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叫嚣道:
“我說過,我不嗿不盜,兩袖清風!我沒有罪!你們抓我是沒有道理的!”
“你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張麟沒有理會格輔元的叫嚣,臉色嚴肅地詢問許世德。
“書房,庫房,糧房,柴房,所有藏東西的地方,我們都搜查過了,一處都沒有遺漏。”
“有沒有發現密室或者地下暗室?”
“這倒沒有!”
張麟認爲,像格輔元這樣的巨奸,府裏一定建有密室或者地下暗室,用以藏人和藏貴重物品。李昭德府中不是設有地下私牢嗎?
現在,在格府中既沒有找到巨量的金銀,也沒有發現地下暗室,這就奇怪了!
“不是沒有,而是你沒有找到入口。既然是密室暗室,其入口一定設在極其隐秘的地方。”張麟語氣平靜,若無其事道,說話之時,用眼角餘光留意格輔元,察覺後者的眼珠子飛快地閃動了一下,若是不留意根本注意不到。
察覺到格輔元臉上極其微小的神色變化,張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懷疑,格府地下一定有密室暗室。找到密室暗室,就能找到金銀寶物,甚至能找到他與李昭德狼狽爲奸的罪證。
“夜玉,你在這兒看着格輔元以及這兩個殺手。我去找找他們府的密室暗室。”張麟決定自己去搜一搜,找暗室入口,他肯定比許世德等人在行,因爲暗室之門一般都由機括按鈕之類的進行控制。而他算是設計制作機括按鈕的行家,至少跟古人比起來,情況就是如此。
“好吧。”夜玉點了點頭,很不情願地答應。
許世德在前帶路。張麟走在他的身後。高力士盧俊義等人自然是在後跟随。
正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陣雜沓喧鬧之聲。。。
在府門外面,打着許多燈逑火把,一隊身穿紅色甲袍,旗幟上繡着飛鷹的隊伍,足有八百人,列陣于格府四邊的大街上,把東廠的廠衛整個兒給包圓了!
左鷹揚衛,在城内城外都有部署,是李昭德手下的王牌衛旅。
這是左鷹揚衛的一支主力,領軍者就是左鷹揚衛大将軍曹仁師。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無故圍困尚書府!”
東廠一名廠衛非常神氣地指着曹仁師,大聲叱喝:
“我們是東廠,你們又是什麽人,竟敢幹擾我們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