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揚起,葉曉瑩沖着衆人鄭重地說道:“發生何事想必有人心中有數,損失可大可小,晏之雖被帶走,可季府與皇上是親戚,早晚有一日會被放出。
但你們所做的事情一旦查出,其中的後果也能夠想象到,盡早坦白,季府定會從寬處置,我們也會不再追究!“
在衆人的面前來回踱步,但見到衆人個個神色張惶,默然無聲,便揮手說道:“給你們一個晚上時間,都好好考慮!”
揮手後,衆人便四散而去。
小蝶爲葉曉瑩端來茶水,低聲說道:“少夫人,瞧着他們個個守口如瓶,怕是這一招難以引蛇出洞!”
“哎!”葉曉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偌大的園子空曠人少,若是在晚上時,誰又得知發生何事,“是呀,我們不能夠全寄希望于此。”
季晏之被抓,心下慌亂隻得亂投醫。
葉曉瑩侯神色無奈,想起自己是當家人,強打起精神,“你去廚房查一查,剛剛我瞧見有幾人臉色變得蒼白,眼光不時地亂瞟着,好似心中有鬼!”
在小蝶走前一把拉住她,“記住,帶上劍穗悄悄地前去,别驚動任何人!”
果真如小蝶所言,今日之後并未有人前來,之後便在府中放話,隻要有所懷疑之人,同樣的有重賞。
陸陸續續地來了幾人,他們說起可疑之事,經查下去,不過是公報私仇!“
倒是劍穗那兒有了動靜,“昨天晚上,廚房那兒有兩人在争執,他們聲音低微,爲了不驚動隻能站在遠處,隐隐約約聽見箱子,九娘類似的字眼!”
又和她有關!葉曉瑩聞言臉色微變,連連冷笑說道:“到底九娘依舊心懷芥蒂,勢必想要整垮晏之。
現在如她所願了,偏偏終日裝作病恹恹的樣子想引起他人的同情,尤其是将軍。“
已經将兩人帶來,他們被綁縛在外。劍穗唇角一扯,冷笑着出門,很快地将兩人一手一個,往葉曉瑩面前一掼。
哎呦哎呦的聲音傳來,葉曉瑩瞧見二人肥腸圓腦,面色紅潤,趴在地上哎喲地直叫喚。
“你們在廚房多久了?”
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地回道:“我們同一年進來,已經三年有餘!”
“三年啦,時間不算短。記得家裏遭了災才逃出來!”
“少夫人好記性,三年前遭了旱災,幾月不下雨,莊稼全幹死了,村裏人都活不下去紛紛逃難出來,幸得将軍收留……”
話音未落,突聽見砰的一聲,葉曉瑩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鐵青,惱怒地說道:“既是将軍救了你們一命,爲何還要反過來害他們?這不是恩将仇報嗎?”
兩人臉色一白,連連搖頭:“少夫人,和我們無關了,事情并非是我們做下,少夫人。”
葉曉瑩冷哼一聲,悠悠地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不是你們又是誰?我知道,每隔三日,便有外間的農人将菜送進來。
那種箱子也隻有他們的闆車才能夠進入,如果不是你們,還有誰?“
兩人互望了一眼,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着,不住地搖頭,一時卻無話。
“隻要你們告訴實情,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正如昨日所言,我定不會将你們送官,依舊讓你們留下,甚至還有獎賞!”
二人神色驚疑,轉而跪下來向葉曉瑩磕頭,“少夫人,我們,我們……”
嘩啦一聲,外面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九娘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鳳目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之後徑直向葉曉瑩走去。
葉曉瑩連忙站起,微微地屈膝,“見過九夫人!”
眼眸當中流出幾分惱怒,九娘冷冷地說道:“受不起!”
“九夫人何出此言?”葉曉瑩的聲音略爲惶恐。
“我聽說有人病急亂投醫,胡亂抓人,你是想威逼利誘,讓他供出九娘吧?”
“九夫人何出此言?若是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懼怕他人的诽謗呢?”葉曉瑩神色凝重,一字一頓地說道。
九娘厲目一轉,惱怒地望向她,“葉曉瑩,你不要太過得意,仗着如今是當家恣意妄爲,可别忘了,将軍還在世呢,還有你說他們兩人是始作俑者,有何證據?”
擡起眼眸,底下的兩人不似剛剛的慌張,神色淡定了幾分,“證據早晚會有!”
九娘仰頭放聲大笑,“這般說來,你如今并沒有,所以現在承認隻是胡亂揣摩,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她銳聲沖着底下的二人叫道。
兩人連連點頭如搗蒜,忙不疊地說道:“回九夫人,小的都聽懂了!”
“還不快滾!”不顧葉曉瑩,他們二人慌忙地爬了起來,嗖嗖地往外跑去。
九娘悠悠地起身,掏出手帕擦拭着唇邊的茶漬,歎氣無奈道:“我知道你和季晏之感情深厚,發生這等糟心事,任誰心中也不痛快,但是嘛,諸事講究規矩,抓人更要講究證據!”
說罷手帕一甩,傲然離去。
葉曉瑩怔怔地待在原地,原先她隻是懷疑,如今更加确認。她的身體到奇怪,想病就病,想好就好。
小蝶見到葉曉瑩喃喃自語,忙地上前攙扶着她,沖着九娘呸了一聲,“少夫人别理她,這種人簡直喪心病狂,不久之前還想害果少爺呢。
看來此事與她有關,活該她的母親所嫁非人,一輩子受盡折磨,她的表兄坐牢!“
葉曉瑩聽得心中不悅,低聲說道:“她是她,她人是她人,别混在一起!”
忽然腦中一亮,她的表哥,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容,正欲外出之時,府中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不好了,少夫人,不好啦!”
葉曉瑩隻覺得微微有一陣眩暈,頓住腳步,定了定神。
人已經飛奔至眼前,慌忙地跪下,揚起頭時淚流滿面,“大少爺的罪名被坐實!”
“什麽?”詫異地瞪大地眼睛,死死盯着他,“什麽罪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