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裏含着淚珠,茫然地望着兩位姐姐,王子不敢吭聲。
王上的身體虛弱,被女兒中的推搡之下暈了過去。
王後也無力和兩位女兒争論,瞧着姐妹兩人,還有被當作棋子的兒子,捶胸頓足,哭得慘痛,一聲一聲,都似重重地捶打着羽公主的心房。
她的态度變得強硬,“我不會讓你将弟弟帶走的,除非你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嗎?”二公主咄咄逼向了她。
就在此時,弟弟突然甩開了羽公主的手,靠向二公主,“我前去莫國!”
羽公主急急地上前一步,可是弟弟很快躲閃開,藏在二公主的身後,不住地催促她,“二王姐,我們走吧!我們走!”
望着他心如刀割,羽公主回首時,就連母後也哭得一口氣上不來,臉龐通紅,睜圓了眼睛。隻得先喚來太醫,在一旁診治。
同時打聽着弟弟在何處,好在此時并未送走,而是被軟禁在二公主宮殿。
羽公主連着去了四次想要前去探望,卻被拒絕在外。王上及母後需要照顧,姐姐喪心病狂挾持着弟弟,她沒有三頭六臂,無法兼顧。
因爲此時她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去做。
這天清晨,趁着衆人依舊在睡夢當中,自卯時出發,隻帶着兩名親信來到中原的軍營裏面。季晏之夜晚在病榻前侍奉着湯藥直至深夜。
才睡了短短的兩個時辰就被人喚醒,說是羽公主來訪。
問明細節,季晏之揉了揉眼睛,“将她帶入中軍帳!”
盥洗完畢之後,羽公主正焦灼地來回踱步,一瞧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可是重又愧疚地低垂眼簾。
“你又來做說客了?”季晏之警惕地望着她。
“我是來求和的!”
“那麽你們的誠意呢?”
此刻羽公主的耳朵也紅了,低聲說道:“我們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奉上,甚至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休想,你們是想要利用我們,之後再過河拆橋吧!”季晏之一回頭,副将軍才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不敢再吭聲。
季晏之擡起下巴示意她繼續。
羽夫人簡簡地說起緣由,“所謂的莫國都是二姐的主意,父王及母後絲毫不想,隻希望能夠和平共處,隻要能夠制止她,将弟弟留在莫國,我們願意投降。”
原本父親生病,他毫無經驗心下擔憂,不曾想對面也禍起蕭牆,自顧不暇,難怪近來平靜無比。
沉吟良久,他低聲說道:“莫國的軍隊已經退至幾十裏處,顯然并不願意再與你們同流合污,你所謂的王姐隻有一人,如何能夠劫持尊貴的王子?”
“父親和母親對我們三人幾乎一視同仁,對于她如今的狂妄的舉動顯得震驚,不敢相信,如今二人相繼病倒,更加沒有人能夠鉗制她。
隻有你!我相信隻要你們出面,能夠将弟弟救下來。“
“收起你的這一套把戲。”才走至門口的副将軍沖了進來,指着她罵道,“難道你不知道,莫國的軍隊昨晚還來偷襲詐降,少将軍不必理會,将他抓起來。”
詫異地張開口,羽公主睜圓了眼睛,直望着他顯得不信。
季晏之的臉色沉沉,搖頭說道:“兩國相争,不斬來使,再加上她也是誠心來求和,還是與二公主有關!此事于我們雙方有利。”
羽公主感激不已,直望着季晏之。
初見時,他一身農夫的裝扮,現在換了将軍的銀甲,簡直像脫胎換骨。
怔怔地望着她,季晏之揮手說道:“你暫且先回去,待到時機成熟,我們便派兵攻入城中,抓住二公主,再真真正正地合作!”
喜出望外的羽公主在離開之時,依舊感激說道:“謝謝你之前照顧敏之和嫣兒!”離開之時,他依舊愣在原地。
短短的一句話令他想起許多往事,徐徐地回到桌前。
羽公主的轎子才駛入皇宮,立即有人禀告了二公主。
細細地問明去處,她氣得直罵道:“簡直是個窩囊廢,竟然向自己的兒子求救,真是丢我們蕭國的臉。”
“公主,昨日莫将軍偷襲成功,搶奪了數百匹馬,如今在二十裏外的黃秋渡口等着二公主的吩咐。
“現在,我有弟弟在手,他會相信我們的誠意,這樣吧!”附在宮女的耳畔低語幾句,宮女細細地記在心間,立刻前去。
夜晚一如尋常的平靜,可是在暗處卻有士兵們匆匆地彙入到了公殿内,幽寂的夜色當中,掩蓋着一切,直至二更時分,他們靜坐下來與二公主對酌。
“公主當機立斷,将計就計,在下真是佩服!”莫将軍眼中閃着光,神情得意。
“妹妹缺根筋,也不知道爲何就聽了季晏之的話,終日像失心瘋一般的奔波着,勸說自己人投降,吃裏扒外,人神共憤!”
“公主暫且放心,一切都隻是暫時的!”
“是呀,有你們在此我自是放心,爲往後的勝利幹上一杯!”
羽公主勸說王上及王後,讓他們大開城門,迎季晏之放内。
跪在他們的面前哭泣,“是女兒不孝,讓父親和母親受驚,甚至讓弟弟的安全受到威脅,女兒迷途知返,如今想要和平。
父王母後,不能夠再繼續打下去,他們恨的是女兒,偷城防圖的也是女兒,女兒賠給他們的性命便是。“
王後的手緊緊地按住胸口,難以承受這一切,歎聲說道:“現在又有何用?”
她原以爲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可是現在的慘況,心好似正被鈍刀來回地割,疼得她的臉龐邊扭曲。
相較于二女兒的瘋狂,羽公主更加冷靜。
王上決定,“事情還會走到絕境,一切都交給女兒。”
“女兒定會将弟弟還給你們,必然會解決此事!”
王後震驚不已,可是王上瞧着他,遲疑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