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出來幾間廂房,衆人來到門口去迎接,兄弟十餘年不曾見面,唏噓不已。他的發妻是位圓臉的婦人,保養得宜,瞧着頗爲年輕。
葉曉瑩和九娘相繼見過,将她迎入廳中,嬸嬸打量着葉曉瑩及九娘,“若不是一早便聽說,我們還以爲前來迎接的是羽夫人呢!”
此時衆人略顯得尴尬,将軍打着哈哈說道:“十多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主事的事的是九娘,至于兒媳婦嘛,也是百裏挑一的,不比任何人差。”
嬸嬸還欲說下去,可是堂弟卻偷偷地踢了她一腳,眼神閃爍,瞬間将話咽了回去,端持着身子不再吭聲。
一時間尴尬,葉曉瑩随後起身含笑說道:“今日嬸嬸叔叔勞累了,去看看房間是否滿意!”
“是呀!”她捶了捶肩膀,“坐了半個月的馬車,腰都快斷了!”
嬸嬸親熱地和葉曉瑩說話,對九娘卻不放在眼中,她跟在後頭,臉上維持着得體的笑容。
“顔色着實太過暗沉了!”進屋後嬸嬸顯得不滿。
“這些都是保存完好的梨花木所制,嬸嬸若是不喜歡,換上顔色清淺的便是!”
“算了吧,你初當家沒有經驗,将就着用用!”
九娘陪着笑,眼眸當中閃過一絲不悅。
外面忽然響起了季嫣兒的喊叫的聲音,原本闆着臉的嬸嬸立刻眉開眼笑,巴巴地迎上前去。
将從外面飛奔而來的季嫣兒抱在懷中。
“嬸嬸,你終于來啦!”
“是呀,讓我瞧瞧,十多年不見,阄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好了,快别哭了!”
九娘疑惑着,兩人的感情倒深沉呢。還是小蝶悄聲說道:“其實嬸嬸的親事是夫人撮合的,她們親上加親,還認季嫣兒爲幹女兒呢!”
難怪一開始便爲羽夫人打抱不平,葉曉瑩上前勸說着季嫣兒,她才漸漸地止住哭聲,兩人親親膩膩的,瞬間葉曉瑩也坐了冷闆凳。
她和九娘極有默契的,同時告退。
走在外邊,隻見到九娘眉宇之間凝着濃濃的不悅,低聲說道:“她們也是爲羽夫人打抱不平,其實同樣被夫人迷惑住了,天長日久,總歸會見到你的真心!”
“難道我也要再熬幾十年,她們才能夠瞧見我一心爲将軍府,而不像夫人那樣自私自利?”
葉曉瑩緊張地環顧四周,悄悄地對她噓了一聲,搖了搖了搖頭,“别這樣說,家有客人在府中,被她人聽見了,平白笑話!”
二人坐在廊檐下,丫鬟上前微微地屈膝,“回禀九夫人,少夫人,堂夫人正爲季嫣兒說親。”
“這也太快了吧!”葉曉瑩驚訝地睜大眼睛,隻見到九娘的神情如常,一挑眉頭說道:“你說十年才見面,話也說不完,爲何單單會扯到說親呢?”
“她們隻住三日而已,自然是要早早地将事情定下才住得安心口嘛。”
原來如此,這般說來倒是喜事一樁。
葉曉瑩抿着唇角微微地一笑,季嫣兒縱容着果兒在府中打鬧,尋來的幾位先生已經被果兒氣跑了幾個,外間的聽說是果兒的名字,個個跑得遠遠的,就算是銀子翻番也無人肯前來。
若是季嫣兒早早嫁人,果兒無人可庇佑,也可好好地教導。
“提親的人姓甚名誰?”
“是堂夫人的遠房的親戚,長得倒是一表人才,聽夫人說得好似貌若潘安,随行來的箱子裏面還有他帶的畫卷,奴婢前去奉茶之時瞧得真切,真的是個好兒郎!”
“到底是幹娘,對她的事情也上心!”
九娘的聲音怪怪的,似有幾分不平,葉曉瑩也未放在心上,隻希望玉成此事,也好了卻将軍的心病。
季嫣兒好似神情如常,又好似改變了許多,與其留在府中猜測她的心思,倒不如令她早早地嫁人,有了夫婿也不會處處針對自己。
嬸嬸與季嫣兒最後說得無外乎是離别的話語,兩人聽得無趣,各自歸去,隻見到不遠出的小蝶呆坐着一側低頭拭淚,她詫異地走過去。
小蝶連忙将手帕藏了起來,眼睛紅腫勉強笑道:“夫人,您回來啦?”
“怎麽啦?”葉曉瑩不動聲色問道。
小蝶搖了搖頭,扯着唇角,“沒什麽,一點點小事而已!”
可見到葉曉瑩稅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知道也瞞不過,輕聲說道:“夫人說之前帶來的新茶并不濃郁,奴婢前去問管家。
可是他卻說我們做丫鬟的貪心不知足,說什麽如今府中艱難,哪能夠被我們這般糟蹋着!“
管家?葉曉瑩想起來,管家才來兩日而已,甚至隻是匆匆地見上一面,還是當時在身邊的九娘告訴她。
她送的茶葉,葉曉瑩喝不習慣,賞賜給了下人,不過想換回原來的口味。
“你難道沒有說明緣由嗎?”
“奴婢說了!”小蝶聲音揚高,很快又低聲說道,“可他們不肯相信,還說都是九夫人的意思,若我們有不滿,隻管去找九夫人!”
此人貌似是王氏的親戚,據說精明能幹,并委任他爲管家,果真是精明的,葉曉瑩冷笑一聲,就連起初茶葉都精打細算。
葉曉瑩令她去取銀子,“你到外面買上些許便是!”
看來羽夫人果真是喪心病狂,帶走了大半的産業,使得九夫人不得不精打細算,她原先便支持。
“若是如今爲了幾片茶葉鬧将開來,豈不是令九娘爲難嗎?反正花不了幾個銀子,往後此事也别生氣啦!”
“多謝夫人關心,奴婢知道了!”小蝶羞愧地接過銀子,外出不提。
季晏之見過嬸嬸及堂叔才歸來,進門之後眉頭上挑讓葉曉瑩直上茶。給他倒了一杯清水放在面前,“先将就着喝吧!”
她饒有興味地望着季晏之,“心情不錯啊!”
“可不是嘛,我很快便多了一位妹夫,想想就開心?”
“你也知道啦!”
葉曉瑩隻見到他端起杯子猛地灌入口中,唇邊一擦,興緻高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