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想去哪兒?”季嫣兒含笑問道。
果兒扭着身子委屈巴巴,“隻要不蹲馬步,不論何處我都不介意。”
“蹲馬步是爲了讓你的身體更爲強健,拿起長槍來時手中更有力道,老是空手赤拳,就連下人都不怕你呢!”
“可是娘親說,手中有武器,别人隻是怕你并不會服你,倒不如什麽都沒有,别人都怕你才是真正的厲害啦!”
“你母親懂什麽?她隻會撥弄算盤,精打細算,打架是男子之間的事情,你們瞧瞧你的父親終日練武,才有了如今的快圖,你好好的練,待到練成之後,我們就天下無敵。”
果兒依舊不情不願,姑姑則皺着眉頭說道:“果兒是不是不聽話,往後姑姑不再請你來吃點心了?”
他一聽急了連連搖頭說道:“姑姑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到時候将府中所有人都打敗!”
“這才是乖孩子!”季嫣兒目送着果兒離開,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習武最難的便是開頭,對大人來說且時時想着打退堂鼓,更何況孩童,一連幾天,果兒哭得聲嘶力竭,将力氣耗費盡。
雖是哭哭啼啼,可是馬步也有模有樣。
季晏之瞧見兒子這般痛苦,便破天荒地提前半個月讓他拿上長槍,一招一式更爲枯燥。
果兒索性将長槍扔向遠處,不提防一位下人正從前邊走過,啊的一聲慘叫,果兒的力氣大,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人的腳背上。
他先是一愣,待到最後歡喜得跳躍起來,口中不住地喊叫道:“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季晏之氣得闆起臉,抓起他的後領提到一邊。
樣式極爲滑稽,被砸中腳背的下人張開口痛苦地叫喊着,其餘的人皆瞧着果兒又好笑卻又不敢,個個臉上扭曲,憋得極爲痛苦。
季晏之将果兒提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放下冷冷地說道:“爲何要如此?”
“我不是故意的!”果兒的眼眸擡起極爲無辜,同時不滿地轉過頭去,“他着實不應該在此時出現,是她自己倒黴!”
季晏之氣不打一處來,胸口不住地起伏着,随後便讓人将他帶到祠堂去,“你在祖宗的牌位前好好地反省到底何處做錯了!”
果兒哭喪着臉,被抱走時候依舊在求情,“父親,果兒錯了,不要跪祠堂,你放過兒子吧!”
葉曉瑩遠遠地瞧見,心中一陣心疼,小蝶瞧着她的臉色低聲說道:“果兒少爺近來乖巧許多呢。”
可是季晏之的事情繁忙,若隻能靠他鎮壓住果兒又有何用,倒顯得她無能。
小蝶嘴唇翕動,欲言又止,眼見到葉曉瑩煩惱無比,才試探說道:“不是奴婢搬弄是非,其實這段時間果兒和小姐走得極近,二人無比親昵!”
他們是姑侄兩人,難道因爲與姑姑親近,她就前去幹涉?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這話别再提,不然衆人倒以爲我針對她!”
季嫣兒對季晏之和果兒無比親近,偏偏對她冷淡疏離,葉曉瑩可不想再去讨人嫌,不過她頻繁插手,使得此事令?越發的頭疼。
許義不常見九娘的面,她将葉曉瑩之前未做過的事情做了一遍,先去莊園,歸來後告訴葉曉瑩,“那些佃農們聽說換了女主人,個個争相表現呢!”
九娘的心情愉悅,隻是皮膚稍稍變得黝黑,多了幾點雀斑也不在意,年輕的面龐揚着自信,沒有之前的柔弱,倒有着當家人的做派。
“我在其中選了幾位稍有能力的人換下幾位管事的,整個莊園很快會走上正軌呢!”
動作倒快,想來原先的管事定然是夫人的心腹。
“這麽說來,此次出去收獲頗豐?”葉曉瑩見到她帶回來的各色的禮物。
“是啊,你瞧瞧,這些是當地的茶農新采摘的茶葉,還有一些特産,你喜歡的話便拿些去嘗嘗!”
葉曉瑩選了幾樣,九娘瞧見她話也不多,精神萎靡之後,不解問道:“是季敏之和季嫣兒刁難你啦?”
睜大眼睛葉曉瑩搖了搖頭,讪讪地說道:“他們都老大不小了,怎會無聊到來刁難我呢?”
九娘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是果兒了,終究是太寵壞他了,幹脆我向老爺提起,給她專門找個習武的師父,讓他在家裏約束着,不必這般勞心!”
葉曉瑩眼前一亮,感激說道:“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麽定了!”
“我隻是提議一樣,若是老爺子心疼孫子,不肯令他吃苦,不肯約束着他的行爲,我也沒有辦法!”
葉曉瑩笑道:“别人若說沒辦法,我倒相信,可是你說誰信,誰不知道老爺對你言聽計從,隻要有心又怎麽會辦不到?”
她笑盈盈地離開,九娘的臉色微變。
撫摸着臉龐,來到銅鏡面前,裏走出來的王氏身影微微的顫抖,“你說,任何人都知道我做這一切都花了心思,都瞧出我是個不懷好意的女人嗎?”
姚王氏呆在将軍府裏,姚府中數次前來請她歸去,如今她的底氣充足,隻說将軍不同意,對方不敢十分的催促。
如今站在女兒的身後,銅鏡裏的她明眸皓齒,豔光四射。
“葉曉瑩怕是無心之言,在将軍府,你是當家的女人,若是太過于善心,反而被人欺負,女兒,自信一點,我們不再是從前需要仰人鼻息,現在更多的人要看我們的臉色行事!”
微微地松了一口氣,九娘伸手撫上母親的手,點了點頭,“娘說得不錯,我說過要讓你過上體面幸福的生活,女兒做到了!”
果兒近來的行徑陸陸續續地傳入将軍的耳中,他也認爲極有必要。咬了一口九娘夾過來的丸子,淡淡地說道:“你是當家人,你自己做決定便是了。
還有一事,我有個堂弟,近來上京暫無去處,你收拾房間,好好地招待數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