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季晏之拍着葉曉瑩的臉頰,她煩惱地推開,嘟囔着說道:“别吵我,我還要睡覺呢!”
爲葉曉瑩蓋好被子,季晏之迅速地起身立即往外趕去,迎面撞見季敏之,“你來得正好,我且問你……”
話未說完,隻見到拳頭揮過來,下意識地一躲,季晏之震驚地望着他,不解道:“你這是爲何?”
“什麽爲何,去問問你的妻子到底做了什麽!”
胸口氣劇烈的起伏着,季敏之眼中噴出火來,之後便往裏沖,卻被兄長攔住。
“你這是做什麽?放開我,不是你們在背後搗的鬼,好端端的母親爲何會離開?還我的母親來!”
好似一頭憤怒的野獸直沖過來,季晏之從未見過他如此兇狠的模樣,倒有幾分像怒火中的父親,瞬間愣住。
“敏之你聽我解釋!”季晏之沖上前去拉住她,可是他瞪過來,心中再無底氣,隻能眼睜睜地瞧着他握緊拳頭,憤然離去。
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夫人離去時是靜悄悄的,上下雖然怪異,可是誰也不敢多問。
将軍将府中的人召集起來,面色沉痛,“你們的羽夫人往後不會再留在府中了,還有再也不許提起她這個人!”
衆人詫異無比小聲地嘀咕道:“難怪有兩天不曾瞧見羽夫人呢。”
“什麽羽夫人不羽夫人的,如今我們有了九夫人!”
衆人立即噤若寒蟬,身上低垂下頭,将軍目光掃過,柔和地望向身邊的九娘,“往後府中大小事情都由九娘處理,你們不許偷奸耍滑,欺負她!”
“小的們不敢!”衆人惶恐地說道。
葉曉瑩坐在一旁,見到九娘臉上容光煥發,就連下面的姚王氏也神采飛揚,自己長籲一口氣,總算能夠松解。
近來隻覺得壓力頗大,一直都緊張萬分。
身邊的果兒覺得無趣之極,拂開葉曉瑩的手後便往外跑去,葉曉瑩和正欲起身,将軍笑眯眯說道:“果兒年齡大了,呆不住就随他去玩吧!”
“長輩在此,毫無規矩,也該懂事了!”
聽得下手的季嫣兒癟嘴說道:“将男孩子綁在身邊辱沒了他的天性,變成一個文文弱弱的呆子,可不像是将軍府的子孫!”
衆人皆如此,葉曉瑩雖然面帶擔憂,可季晏之投過來的關切的目光,神情漸而變得坦然。
待到午飯之時不見果兒歸來,令小蝶将人尋回來,自己前去找到九娘恭賀她身體的痊愈,最後柔聲問道:“賬目可曾明白?”
九娘緊蹙眉頭,不滿道:“你倒好,一天時間也不讓人歇歇,巴巴地送過來,自己倒享了清福,可是我呢!”
望着攤在桌上的幾個賬本揉了揉肩膀。
丫鬟送上用海砂做成的鹽袋敷在肩上,葉曉瑩滿臉歉意,陪笑說道:“能者多勞嘛,我笨手笨腳的,哪能夠理清府中一團糟亂,隻有你才能夠力挽狂瀾,讓将軍府回歸正軌!”
眼底含着濃濃的笑意,九娘的唇角抿起,淡淡地掃了一眼,“其實羽夫人的賬目極爲清晰,你瞧瞧!”
隻見她大筆勾去了幾筆數目頗大的銀子,葉曉瑩極爲不解。
九娘冷聲道:“這些都是夫人曾經帶來的嫁妝。人一走自然也帶走了,所以呀,如今幾乎少了一半的銀子,單單這些已經不費神思,相信兩天就能夠理順!”
葉曉瑩湊上去一瞧,往先的夫人帶來的嫁妝頗豐,前些年一心一意地爲将軍府,并未留作私房,而是拿出來公用。
不論是買店鋪置田産,紅紅火火地,她離開之後,派人前來将家産取走,這些本無可厚非,可卻使得将軍府的家底變薄。
葉曉瑩柔聲說道:“憑着将軍府的能力還有多年來的積累,養活一家子綽綽有餘!”
“是呀!”九娘閉着眼睛揉了揉,令人揉着太陽穴,“和我想的一樣!”忽然将眼睛睜開“往後,你還需替我出主意呢!”
“這個是自然的!”葉曉瑩和唇角勾起笑容,肯定說道。
“夫人,夫人!”小蝶慌張地走過來,“您快去瞧一瞧吧!”
“又怎麽啦?”望着她,葉曉瑩心中咯噔一聲,急聲問道,“果兒闖禍了?”
小蝶低垂眼簾,不敢回答,神色焦灼。九娘便催促葉曉瑩,“趕緊去看看吧!”
果兒年紀漸長,脾氣極爲暴躁,每日放學歸來,爬樹捉魚,打架鬥毆,簡直像隻上竄下跳的小猴子,一刻不得安甯。
葉曉瑩眉心的怒火高高地竄起,立刻随着她們找到了果兒。他正掄起一根棍子追着一名仆人打鬧着。
季嫣兒在一旁撫掌大笑着。
這幕着實難看,葉曉瑩沉着臉。上前攔住果兒去路,一伸手奪過棍子才剛揮起,果兒吓得慘叫一聲,正欲逃開,可是被她一把撈住。
小蝶慌忙地向前跪下來,扯着葉曉瑩的衣襟,“夫人,别沖動呀!”
“嫂子!”季嫣兒悠悠地走了過來,将果兒扯到自己的懷裏護住說道,“果兒可是我們将軍府大孫子,你用如此粗厚的棍子打他,怕是不合适吧!”
伸手撫着果兒的臉龐,白皙的胖臉擠作一團,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兒,吓得簌簌得發抖,抱着季嫣兒不肯撒手,最後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葉曉瑩氣得腦中冒煙,還沒打呢,他便哭上了,再者季嫣兒挑釁的目光也令她心中不快,本來做做樣子吓唬果兒罷了,氣得将棍子丢向一旁,冷着臉,低聲喝道:“還不快過來?”
果兒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猶豫不決,可季嫣兒一閃身橫在他們面前,彎腰柔聲對着果兒說道:“果兒,想不想吃姑姑房裏的點心呢!”
瞬間忘記了不快,他脆聲答道:“想!”
可是在季嫣兒拉着她往前時,瞧見母親氣得發青的臉色,腳上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一動也不敢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