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王氏身子後仰,連連笑道:“少夫人說得嚴重!”
九娘目光閃着疑惑,直盯着葉曉瑩,三人說鬧了一陣,姚王氏便被丫鬟攙扶着回去歇息。
葉曉瑩眼見到九娘心事重重,疑惑問她:“難道羽夫人刁難你了嗎?”
“倒也不是,羽夫人每每想要爲難,都被将軍怼回去呢!”
葉曉瑩方才松了一口氣,可是見她眉頭依舊不曾舒展,倒聽得她徐徐道:“剛剛聽您和母親所言,你們一家三口遇到危險不像是玩笑話!”
說起往事雖然過去了一兩年,可在她的眼中好似發生在昨日。
擡起下巴,示意小蝶領着丫鬟離開,葉曉瑩方才絮絮地說起先前的疑惑,直聽得九娘後背發涼,雙眸流出幾分恐慌,目光閃爍不已。
“夫人竟是這樣的人!”
面色顯得難以置信地望着葉曉瑩。
“此番隻是我的猜測,就連晏之也不相信,整個府中更無人提及,也隻有對你我才敢說!”
九娘抿了抿嘴唇,猶猶豫豫道:“會不會是弄錯了,她到底是婦道人家怎會奪人性命這般喪心病狂!”
葉曉瑩臉罩寒霜,冷冷道:“我們有半年的逃亡的日子,殺手一批接着一批,我們原先流落在外,又何曾得罪過誰?隻有羽夫人才視我們爲威脅,不時地派人前來追殺!”
眼見到她臉色慘白,嘴唇哆嗦着,葉曉瑩一伸手,抿起唇角微微笑道:“如今正在将軍的眼皮底下,況且他将你放在心尖上,豈會容他人傷你一毫一發,盡管放心吧!”
手才松開,九娘卻猛地将它緊緊地抓住,急忙搖頭:“寵愛隻是一時的,我不敢……”
神色溫和,眉宇含笑,“說這一切是爲了讓你心中警醒,而非令你害怕,再說啦,我們二人是一體的!”
就是如此,九娘眼睛怔怔地望着她,漸漸地有了生氣,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懼,顫聲道:“那麽母親呢,她若是傷我不得,定然會将氣撒在母親的身上!”
葉曉瑩的眼睛豁然一亮,防備着自己和九娘都不曾想過九夫人。若是他們守得水洩不通,倒是九夫人處極有可能遭遇麻煩。
真是如此,葉曉瑩柔聲道:“你放心吧,到時候我會将九夫人的身邊的丫頭調換,你去街上買一批丫鬟,自己親手親手挑選方能夠放心。”
松了口氣,九娘神色才變得舒緩。
這天晚上,天黑風高。小蝶外出時葉曉瑩獨自坐在案桌前面翻看翻閱着近來的賬目。哐當一聲,偶然的一陣風,将不曾壓嚴實的窗戶拍了下來。
心中一震,葉曉瑩放下了手中的賬戶前去将窗戶關上,外面黑蒙蒙的一片。按理說小蝶該回來。
回到案桌之前,眼前赫然出現兩個字,“丹砂!”翻閱從前,可從未有過這一項啊。
問其一旁的丫鬟,才知道原來是做藥用,無關緊要,況且用度不多葉曉瑩正在凝神之間,小蝶氣喘籲籲地前來,關好了窗戶悄然上前道:“少夫人,夫人近來和尼姑庵裏的姑子來往得頻繁,單單這半個月便見了兩次。”
“難道她想皈依佛門?”葉曉瑩顯得不解。
小蝶卻搖頭道:“少夫人,她們好似有事情要商議,神神秘秘的就連丫鬟也被遣至遠處呢,小丫鬟躲在暗處,瞧見夫人對此頗爲倚重,和顔悅色得和往先大爲不同,其中必然有詐!”
癟癟嘴,想着小丫鬟怕是病急投醫吧,這等小事也曾撞見過。
内閣中的女子皆信佛,将軍府裏也曾經設有佛堂,可是因爲夫人僅僅隻是前去數次佛廟,逐漸變得荒涼。
突然想起來,廚房裏面還有爲九夫人炖好的補湯,便讓小蝶前去看上一眼,自己則收拾着準備歇息。
季晏之一直守着果兒不曾睡着,終于見到她的身影,笑道:“你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睡着了!”
“你先睡呗!”葉曉瑩滿臉疲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動也不想動。
整個人昏昏欲睡,突然聽見外面的敲門的聲音,葉曉瑩下意識地坐了起來,将一旁的季晏之也驚醒,睜開朦胧的眼睛。
葉曉瑩匆匆地披了件外衣,一打開竟是小蝶。
她的身後跟着一名神情慌張的丫鬟,葉曉瑩将人帶至遠處,問起來之時方才知道丫鬟賊眉鼠眼地在廚房外面張望着。
眼見她面熟,略一回想,“你是在夫人的身邊當差,我們的小廚房和夫人的相距甚遠并無瓜葛,你爲何在附近?”
小丫鬟惶恐地跪下來,聲音顫抖,“夫人恕罪,奴婢一時間迷了路,天黑瞧不真切呢!”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裏縮,葉曉瑩示意小蝶。
從她袖中一掏,隻見到一小包物是,葉曉瑩小心地打開,是绛紅的粉末,心下疑惑不已,突然腦中閃過一個詞丹砂,臉色瞬變,“你們想給九夫人下毒?”她厲聲叫道。
渾身一哆嗦,小丫鬟連連搖頭:“奴婢沒有,奴婢還不曾進入廚房!”
“可是爲何帶此毒物?”
将其緊攥在手心,立刻讓人前去請将軍。
丫鬟吓得雙腿一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大叫道:“夫人饒命啊,饒命啊,奴婢真的沒有,這是奴婢在路上拾來!”
突然想起來,按着它的分量必然是不止一包啦,立即讓小蝶打着燈籠去尋找。
果真自她們前來的路上,從裏面陸陸續續地拾到好幾包,如此多的用量,并不是單單隻針對九夫人一人。
此時天色已晚,葉曉瑩不準備驚動将軍,隻是讓人将她關押起來,派人看守着,待到天亮前去尋找九娘商議對策,卻聽聞她不在房中。
如今時辰尚早,葉曉瑩顯得疑惑,尋着丫鬟的指示來到偏廳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