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瑩顯得惶恐,立即知道是夫人在背後說了閑話。
“老爺體諒夫人的身體,媳婦兒也一再說起自身能力不足,無法管好,隻是不敢勞動夫人,隻能夠暫時掌管中饋,待到夫人身體痊愈,一切恢複原樣!”
姑奶奶的臉色稍稍的緩和,擡眼望着葉曉瑩,臉龐含春,眉眼如畫,瞧着便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可她偏生心中不痛快。
“這人長得太美了,便容易心生嫉妒,都幾年了,房裏隻有正室,也沒個妾室,九娘呢!”
夫人示意下人,立刻領着九娘進入。
姑奶奶拉着她的手,往葉曉瑩面前一推,“這孩子的模樣端莊,人品溫厚,就讓她跟了晏之吧,往後你專心掌管着将軍府,九娘也能夠好好地伺候季晏之!”
葉曉瑩心中一涼,此刻夫人事不關己,悠閑地喝茶。
姑奶奶目光如炬,她笑着沖着秋月一擡手,“既如此,将九娘好生打扮,晚上送去晏之的房中!”
秋月驚疑不定,很快收起了臉色的慌張,立刻照着葉曉瑩的意思。
小蝶卻無法忍受,“少爺和夫人感情不變,少爺心心念念的隻有少夫人!”
姑奶奶一聽瞪向小蝶,“主人說話,哪容你來插嘴,給我掌嘴!”
在下人行刑之前,葉曉瑩怒而轉頭斥責道:“你都已經買來三天了,難道還沒學會規矩嗎?在客人面前,怎能夠胡說八道?”
“哪有去她人府中做客,胡亂地指派主人的道理?”
小蝶不服氣,葉曉瑩氣得火冒三丈,望向奶奶奶時陪着笑說道,“姑姑别氣惱她,她是個野丫頭,家裏遭了難才做了丫鬟,還不懂規矩呢,别和小孩子一般的見識!”
姑奶奶氣得渾身發抖,若是此刻再懲罰,倒顯得她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早已經怒氣沖沖,她站起來不滿道:“如今将軍府越來越不像話了,哪裏有絲毫之前的威嚴可言?奴婢也敢頂嘴了,我也不摻合了,你們喜歡如何便如何吧!”
姑奶奶氣得腦袋冒煙,哼哼地直走了。
夫人急急地前去,待到出門之後,二人的神态稍微緩和,“你那媳婦呀,一看并不知道不是好惹的,往後你就自求多福吧!”
姑奶奶見到目的已經達成,葉曉瑩吃虧,嘴上想讨回便宜便随着她,離開之時依舊笑吟吟的。
夫人同樣的心中有着複仇的快感,親自攙扶着姑奶奶進了轎子,才笑嘻嘻地說道:“今是勞動大駕,改日我在攜謝禮登門拜訪!”
“人來就行了,不必整那些花哨的。好啦!”她閉着眼睛一揮手,令下人遠遠地離開。
她們人走出院子,秋月便立即訓斥小蝶,“瞧瞧你胡亂說話,惹得太太們不快,若是因此少夫人受到你的連累,往後有你好果子吃!”
葉曉瑩重重地放下杯盞,秋月頓時煞住自己說話的聲音,惶恐地望着她。
她的聲音冰冷,“秋月,你是府中的老人,本也了解九娘的底細,她初來乍到怕是不适應,你過去伺候她!”
秋月驚呆了,原想向葉曉瑩求情,可是少夫人早已經帶着小蝶離開。無力地坐倒在地,欲哭無淚。
幾日來,秋月爲了讨得少夫人的歡心,盡心盡力地教導着小蝶,可是不知爲何,對于葉曉瑩青睐的小蝶,她卻顯得嫉妒。
明明她應該留在葉曉瑩身邊的,明明她才是少夫人最爲信任的人,可是卻将她打發走,秋月無語凝噎,望着湛藍的天空,顯得無語。
小蝶陪同在後,暗暗地擦了把汗,隻見到葉曉瑩突然停下,她忙不疊地頓住腳步,恭敬地候在一側。
葉曉瑩笑眯眯的,打量着她,“你倒是機靈的!”
越來越喜歡小蝶,尋常無話,可是關鍵時刻卻能派上用場。
“都是秋月姐姐教得好!她一個時辰前才教導奴婢說姑奶奶與夫人關系密切,想來也是爲難少夫人,奴婢便鬥膽……”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們生氣懲處你,又當如何?”
小蝶清麗的眼眸閃着淚光,“少夫人救助母親,提攜小蝶,就算是受罰,小蝶也心甘情願!”
葉曉瑩心下感動,入得将軍府一年多,從未有這般交心的時刻,含笑地點頭。
小蝶見她一時沉默下來,以爲她正爲九娘之事煩憂,“少夫人,少爺望向夫人時愛意滿滿,就像當年父親望向母親時,母親雖然如今吃過苦,可原先也是幸福的女子。”
一時間愣住了,她想起小蝶娘自進來府中後,對于自己的外形極爲在意,雖然被病症拖累,但是依舊打扮得失,說話細聲細氣,與小蝶一般。
“你說說你們家中之事!”
小蝶伺候着葉曉瑩在一側坐下,緩緩地說了起來。
翠軒堂。
季晏之因有事歸府,不曾想門一推開,卻見有位陌生的女子正坐在床沿,她的面龐帶着羞澀,好似清晨沾着露珠的鮮花。
“你是誰?”他疑惑地問道,好似被定住,不肯跨前一步。
九娘立即起身福了福,“賤妾九娘,姑奶奶及夫人令賤妾伺候少爺!”眉眼低垂,神情溫順。
季晏之隻覺得似有陣香風拂過,清冷的聲音倒令人的心緊緊地随着她的腳步,隻希望她能夠呆在身邊。
可是很快明白過來,他原路退回,準備尋找葉曉瑩。
才至門口,夫人及季嫣兒笑着前來,兩人擋在門前,戲虐地笑道:“九娘可在裏面等了一日呢,見過面了?”
望見季晏之眼中的疏離,夫人便知道必然見過,她嘻嘻地笑道:“九娘可是姑奶奶親自挑選的人,說往後必然會爲将軍府綿延子嗣,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地享受吧!”
暗示着季嫣兒動手,她們立即将季晏之推入内,喚來下人将門鎖上。
望着這場鬧劇,季晏之顯得無奈,轉身時隻見到九娘曼妙的身影出現在門簾處,粉面半露,眉頭微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