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周媽媽的眼皮一翻,彩珠卻冷冷道:“别裝了,我看八成你這病都是裝出來的。白白的浪費了如此多的銀子,就想去在外面享福,真是枉費了少夫人對你的一番信任!”
“王八羔子,胡亂編派!”眉頭豎起,周媽媽火冒三丈,指着彩珠吼道,“老婆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樁樁件件,難道就是你說了算?
多年以來我一直和各類菜販打交道,價格門兒清,你根本糊弄不了我!”
彩珠好似不曾聽見,低垂眼簾嘩啦嘩啦地翻着賬書。
她突然停了下來,眼光緊緊地盯着賬戶上:“一兩魚翅十兩銀子,哦,我想起來了,上次你準備偷竊再轉賣出去,賺個幾兩銀子。果然是吃的鹽比較多,心眼更多!”
周媽媽氣得無法,可不能大聲說話,要不然便是一陣咳嗽。臉色脹得通紅,渾身顫鬥反而催促着下人“趕緊将我帶走,我不想見到這個栽贓陷害的人。”
“做賊心虛,想跑了吧,這個且先留着,反正少夫人面前也有同樣的一份,待到身體康健時候,慢慢地比對,看看到底哪一筆多算了一文錢!”
周媽媽瞧着彩珠氣得臉色陣青陣白,卻又無可奈何,本想扔掉,可是當着衆人的面,隻得重重地說道:“對就對,老婆子行得正,坐得直,誰也不怕!”
很快她被人帶走了,一衆的丫鬟們聞風上前圍着彩珠,“到底是真是假呀?”
“少夫人查的事情哪有假的?你沒瞧見,她雖是奴仆,但是背地裏穿金戴銀,富貴至極,若是不扣銀子,單憑着她們的憤怒,打造一件金飾也勉爲其難,更何況滿手滿身的呢!”
“說的倒也是!每每她外出歸家之時,富麗堂皇得像個貴婦人呢。”
走出門口,周媽媽才想起還未告訴羽夫人,懇求着他們。
相送的兩人卻不肯,她央告着從懷中掏出一對耳環塞給他們,“行行好,我隻要和夫人道别後立刻便走,不會有絲毫的耽擱。”
“都已經到了門口了,再回去更加惹人笑話,還是早點走吧,這裏的一切,這輩子已經和你再無聯系!”
還欲辯駁,卻突然被他們拉上了馬車之後立即啓程。
背後不遠處,春詩奔跑着沖了出來,揚聲喚道:“娘,娘!”可馬車已然遠去,她倚靠在門框上禁不住淚流滿面。
身後似有人說話,她立即起身偷偷地擦拭着眼淚,神情如常往回走。
“你們知道嗎?周媽媽被貪污銀兩被趕走了,可是她的女兒卻好意思留下來,還說要給季晏之做小妾呢。”
“她們一家人可真是難纏,母親做賊,女兒偷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春詩一直在朝晖堂,突然間跑出到翠萱堂來,想想也知道是專盯着少爺,就是爲了爬上他的床!”
滿臉通紅,此刻春詩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低着頭猛地往前沖入房間裏後緊關着大門。可依舊不甘心。
待到黃昏時節,衆人不注意時前去找秋月。
秋月見到她唯恐避之不及,臉色一沉道:“好妹妹,你這會兒爲何來尋我呀?你不知道如今裏面王府流言四起,你趕緊回去吧!”
“可是,我的事情……”
秋月疑惑地問道:“何事?”
春詩扭扭捏捏,“我和少爺……”
秋月頓時明白過來,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将她拉至角落裏面,低聲說道:“如今這關口,少夫人由原先的被迫變得強烈反對。
她說你娘幹出的沒臉的事情都是爲了你。将軍府是絕對不允許一個偷盜的丫鬟做妾室,她暫且将此事壓下來,不敢告訴将軍,若是将軍知曉,你們一家必然會被趕走!”
臉色煞白,春詩不曾想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她連忙搖頭,“我們就算死也要死在将軍府,我們不走!”
秋月對她充滿着同情,不久之前一家人風風光光,短短幾日,病的病,将要被趕走的戰戰兢兢。
“雖說如今葉曉瑩是聽季晏之的,可是府裏卻是她當家。好好的丫鬟你不滿足,偏要做惹怒主母的事,令你們一家三口都難過。”
春詩聽出了弦外之音,緊緊地拽住秋月的手,急切地問道:“父親又如何?他十餘年來從未犯錯!”
“那是因爲你老子娘在羽夫人面前得臉,人人都敬重。羽夫人現如今被關,你娘有病,如今他一個種樹的,誰又會将人放在眼裏呢?
走過時有人摘了幾個柚子,那是他特意留下來準備送給老爺房中的,被人捷足先登,如何不惱?争吵起來,失手打人了,如今還被關着呢!”
春詩渾身僵硬,環抱着手臂,顫聲說道:“我要如何才能夠救他們,你爲我指一條明路!”
“你找到葉曉瑩,告訴她,你不嫁給季晏之了,出于感激,葉曉瑩自然會答應你的條件,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好了,現如今整個将軍府裏的人都不敢招惹你們家,我是想着關系要好,才将實話告訴你的。話不多說了,回去好好地斟酌,若是晚了,你娘的病情可拖不起呀!”
春詩被她一推,怔怔地站在原地,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秋月無奈的一轉頭,回去後禀告葉曉瑩。
她正在陪着果兒玩耍,讓下人砍來竹子,季晏之靈巧的雙手略微轉動,便編了幾個篾片球。
兒子玩得不亦樂乎,葉曉瑩将球撿起來往上一抛,果兒一邊咯咯直笑,一邊伸出胖乎乎的手想要跳起來接住,每一次都撲空,之後便颠颠地前去将球撿起來交還給母親。
瞧見秋月歸來,葉曉瑩便讓丫鬟陪同他玩耍,自己來到門外,秋月說起來時,眼角眉梢泛着得意。
完後,葉曉瑩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