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果兒緊緊地抱着她。
葉曉瑩瞬間眼淚洶湧而出,安撫許久,兒子的神色變得平靜,沖着身側的秋月一使眼色,她立刻出去。
左右尋遍,卻不見任何下人的身影。
果兒已變得平靜,在葉曉瑩的安撫不再哭鬧,緊緊地抱住她不肯撒手。秋月悄聲說道:“沒人,據小丫鬟說,奶娘早早便出去閑逛,說話聊天!”
聞言驚出一身冷,好在如今天熱沒有炭火之類的,不然不敢想象,若是任他們這般怠慢,往後果兒會如何?
安撫了許久,果兒才恢複如常,跳離她的懷抱和小丫頭們一起玩鬧。
葉曉瑩回去後,面前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下人。
“少夫人,饒了我們這一回吧,我們是初次而已,果兒睡得沉沉的,我們也就是外出捎帶傳幾句話。”
“什麽話讓你一名奶娘巴巴地親自前去傳,沒有小丫鬟嗎?難道不知道小孩身邊必須留人照看,以防出事?”
個個深深地低垂着頭。
周媽媽也在其中,小聲地嘀咕道:“果兒能吃能睡極好照看,奴婢原先帶敏少爺和嫣兒小姐之時也是如此,哥兒姐兒兩個不是長的一表人才,美麗嬌俏?”
葉曉瑩的臉色一沉,斜了周媽媽一眼,她這才低垂下眼簾不再吭聲。
其餘的奶娘面含愧色,含淚懇求道:“少夫人,是我們的錯,還請少夫人給我們一次機會!”
來到将軍府一年有餘,奶娘們個個盡心盡力,葉曉瑩的神色變得緩和,“你們竟然喜歡園子,就在園子裏面幹幹雜活啊,免得天天惦記!”
奶娘們面如土色,慌忙地磕頭求饒。
瞧見葉曉瑩的滿臉不耐煩,秋月低喝道到:“你們玩忽職守,将小少爺一人丢在房間,沒有将你們趕走已然是法外開恩,你們如此逼迫,莫非想要當家作主不成?”
短短的午後,奶娘們丢了輕松的活計,不得不幹重活,微微地哽咽。淚眼婆娑中瞧見葉曉瑩神色堅定,哀歎了一聲,磕頭謝恩。
周媽媽眼見幾人黯然離去,神色憤懑,“少夫人好威風,羽夫人往先可是廣施善緣,人人信服!”
“羽夫人有千般萬般好,如今當家的并非是她,做好自己的事吧!”頭一偏,不再理會周媽媽。
“少夫人,别生氣了!”秋月在一旁牽着果兒的手。
果兒玩得汗流滿面,歸來後坐在葉曉瑩的膝蓋上,扭股兒糖般地不住地撒嬌,葉曉瑩的心一軟,伸手撫上他的面龐。
“如今的果兒也大了,帶上幾名嬷嬷及丫鬟便是!”
周媽媽與幾位奶娘再次碰面,她們心生怨怼,見到她唯恐避之不及,周媽媽不在意,笑着上前,“才一天而已,你們就對我生分了不是!”
“我們變成了下等的奴婢,和你身份有别!”
“瞧你們說的,這是在背後罵我不是?我們幾乎同一年進來,相互扶持,這都是暫時的!”
她悄然說道,“老爺難道還能夠将公主關上一輩子不成?早晚會放她出來。到那時候,她最恨的豈不是奪她權威的葉曉瑩?而你們,隻要在夫人面前求情,怎麽會沒有好差使呢?”
衆人一聽頗有道理,這時候陪着笑,“周媽媽,剛剛我們心情不好,你可别放在心上!”
“怎麽會呢?其實呀,爲了我們的将來,你們隻消這樣這樣!”
很快府裏面謠言四起,葉曉瑩苛待老人,趁着羽夫人被關之際,一一鏟除原先的舊人。到底是小門小戶出生,極不公平,生有二心。
夜晚之時,将軍讓小厮備好禮品,每年臨近中秋,齊國公便會令人送上帖子,邀請一家人前去做客。
派人通知葉曉瑩,将軍貼心地說道:“往先你怕是不知曉,幾天後是齊國公的誕辰!”
因爲在中秋前後,而他的臉龐如彎滿月,将軍獨獨隻記住他的生日。
葉曉瑩略顯得尴尬,親自前去回話,“父親,齊國公并未派人送來請柬!”
“什麽,十餘年來他可從未如此呀,這是爲何?”将軍震驚地望着她,疑惑地問道。
葉曉瑩搖了搖頭,讪讪道:“媳婦不知緣由!”
将軍瞬間神情寂寥,擡手說道:“沒有就沒有,或許半年前,我在朝堂上駁回了他的提議,依舊記在心間,憋着一口氣,想駁我的面子,哎!”
他釋然地擡頭,嘴角銜着一抹苦澀的笑容,“齊國公如今可是越發的小氣!你先下去!”
葉曉瑩才一走,周媽媽卻親自前來回報,說得眉飛色舞。
“奴婢原先便與齊國公的丫鬟有過來往,他們說起來,因爲聽聞葉曉瑩苛責下人,有損将軍顔面,如今在整個京都的女眷中傳開。
齊國公夫人覺得若是葉曉瑩前來顔面有失,這才未送請柬來!“
“竟有此事?”将軍氣惱地起身,“瞧着葉曉瑩并不像是個刻薄寡情之人!”
“将軍,刻薄不會寫在臉上呀!”本想再次叫葉曉瑩前來訓斥,可是她畢竟年輕臉薄,一時間便作罷。
翌日,帶着季晏之前去軍營時,他在路上說起來,“今日再去軍營感受如何?”
原先的季晏之隻在家裏學武,終日獨自一人極少與人交流,父親極爲忙碌,聽他所講的軍營的故事不過瘾,他便提議想随父親一同前往。
已然數日有餘,曬得黝黑的面龐抑制不住的歡喜,“兒子隻恨沒早早随着父親,軍營裏面和父親所講的不同,更加令人熱血澎湃!”
将軍想起來他參軍時同樣的憧憬,同樣的熱血沸騰,情緒不覺變得高昂,“好小子,像你的父親,要是敏之和你一樣,也不至于變得如此的頹廢!”
“弟弟還小,待到有一日懂事啦,會理解父親的一番苦心!”
“他懂事,明明知道母親犯下的錯卻不加規勸,反而任由母親一錯再錯,事到如今,還不肯反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