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地落下來,夫人的眼中帶着要挾和恐懼,他突然鼓起勇氣,不住地磕頭道:“老爺饒命,都是夫人吩咐的。”
飛快地掃了眼夫人,她的臉色雪白。
眼中閃過一絲恐慌,狠下心繼續道:“夫人令我們去找來石頭,搬回院中,自天上飛來,上面的預示着季府未來的線條都是假的,令人畫補上去!”
“你胡說!”夫人尖聲銳叫,撲了上前,掐住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你爲何要誣陷我?”
季遠不敢還手,脖子掐得直翻白眼,口中不住地叫着饒命。
“夠了!”将軍氣惱地叫道,揮手令人推開夫人,冷冷地說道:“爲何要搬弄是非?”
頹然地坐到在地,夫人無力地哭訴道:“他們是一起誣陷妾身,季晏之,葉曉瑩,季遠,還有劍穗!”
說得咬牙切齒。憤怒地望着他們幾人。
将軍雙手微微地顫抖,想要喝茶,端來咯咯有聲,索性放了下來,眉宇之間帶着陰冷之氣,“來人,将夫人帶下去,先關起來!”
夫人不住地掙紮着,奈何氣力小,隻令人群當中帶着絲絲的慌亂。她狂聲地叫喊,将軍閉上了眼睛。
“母親!”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尖長的喊叫聲音。季嫣兒的身影出現在站口,沖着挾着母親的幾人吼道,“放開她。”
季晏之原本昏昏沉沉,被聲音驚擾下,霍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醒了過來,葉曉瑩目光帶着關切,緊張地望着他,望向門口時顯得擔憂。
“嫣兒,别胡鬧,快回去!”季将軍大步邁向前,聲音變得柔和,對着女兒說道。
可季嫣兒自進來之後立刻推開夫人身邊的下人,望着母親含淚委屈的樣子,暗暗地咬着牙,擡眸質問道:“母親到底犯了何種罪過,父親如此對她?”
“這……”将軍一時語塞,提到夫人時怒容滿面,冷冷地說道,“快回房去!”
腳好似被定住,季嫣兒紋絲不動,疑惑的目光,扯動的唇角上的冷笑漸漸地彌散開來,突然哈哈大笑。
将軍額頭上的皺紋顯露出來,語氣雖是平靜,可已經明顯聽出來的壓抑的怒火。
“來人,将他們一起帶走!”
這次季嫣兒并未掙紮,唇角銜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父親有了季晏之與葉曉瑩,已經不再需要我們三人,早晚有一日,你會将我們趕走,留下他們。”
伸手攙扶着母親的手,溫聲道:“我們走!”
再未回頭,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景。
将軍怔怔地呆在原地,望着她們時顯得若有所思,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爲何卻要走到這步田地呢。
“父親!”身邊的虛弱的聲音傳入耳中,收回心神,見是季晏之,緊繃的面龐有一絲緩和,目光變得柔軟。
季晏之吃力地站了起來,“兒子确實也做錯了事情,不顧季府的家規,兒子也願意身受處罰!”
心下觸動,季晏之主動請罰,是不想令他陷入被人指責的境地。
隻不過他如今的身體,将軍顯得擔憂。好似瞧出他的心思,季晏之微微地一笑,“我一向身體強壯,小傷無關緊要的!”
在有人将季晏之帶下去時,葉曉瑩卻死死地拉着他的手,目光帶着一絲不舍。
“明明你是受害的人,爲何……”一時說不下去,哽咽地吸着鼻子。
将軍溫聲道:“帶他好好地去醫傷吧!”轉過身來,背影顯得凄涼落莫。心下觸動,撇去外間的風光,及将軍的頭銜,他不過是位老人。
帶着楊勝雪默默然地離開,兩人緊随着季晏之的身後,早有醫師在等候,瞧見季晏之的傷勢得到控制,不可置住地搖頭歎道:“不是說無法得到照顧嗎?能夠如此簡直是奇迹!”
苦笑一聲,葉曉瑩告訴他自己當時如何處理的,醫師敬佩地直望着她,贊道:“若非你用心,季晏之怕是九死一生啊!”
楊勝雪躲在角落裏面低低地哭泣着,葉曉瑩上前安撫着,輕聲道:“别難過,暫時昏迷而已。”
用力地吸着鼻子,她眨巴着眼睛應下來,望向季晏之時,眼中閃過愧疚。
知道她的心中過意不去,葉曉瑩讓秋月安排她下去歇息。劍穗前來探望季晏之時,瞅見他的呼吸平穩,欣慰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你知道真相,爲何不早早地說出來!”
他的嘴巴太嚴實,許久以來,竟然一字不吭。
“話要在适當的地方說出來才有效果!”悄然地起身,擔憂地說道,“勝雪留在此處并不恰當,我得帶她離開!”
兩人才剛剛相聚,還不曾訴說離情,如今便要離開,葉曉瑩緊張地上前,低聲說道:“就不能住了兩天嗎?”
劍穗深深地看向葉曉瑩,她的眼中閃着熠熠的火苗,一時間不忍地轉過頭去,“她不屬于這兒,早早地離開,對她對我們都有好處。”
心下莫名的傷感,葉曉瑩明白。
外面響起了喧鬧的聲音,她着急地令秋月上前去制止。季晏之費力才睡着,這般喊叫,将人鬧醒來,可又要吃苦了。
秋月匆匆歸來,臉色大驚,忙說道:“不好了,丞相府來人想将勝雪帶走!”
“糟糕!”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西廂房跑去。勝雪已經被人帶了出來,掙紮過的她發髻淩亂,狼狽不堪。
葉曉瑩氣惱地叫道:“住手!”上前将她護在身後,“你們是什麽人,敢在将軍府撒野!”
“是我!”人群後面,丞相的面龐出現在她的面前。
臉色微變,就連他也親自前來,看來兇多吉少,不安地望向楊勝雪,她珠淚凝在眼眶當中,眼神卻顯得倔強,對眼前坦然。
“曉瑩,别爲我擔心,好好地照顧着季晏之!”挺身擡頭,望向丞相嗤笑道,“從你領養我的那一刻,便将我當成了棋子!我不想再受你的控制去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