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個兩全的辦法,将軍的目光停駐在兒子身上,望着和自己幾分相像的面龐,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頭偏過一旁,擺了擺手說道:“就按敏之說的去辦吧。”
夫人臉色沉沉,在衆人離開之後,對着兒子怒氣沖沖,無法說出自己的意圖,隻是唉聲歎氣。
葉曉瑩離開之時,臉上的喜悅不曾退散,“爲何要幫他們?”夫人喃喃自語,上前倚靠在門口。
雖說将兩人趕到偏僻的屋子裏面去住,可到底他們還是活了下來,越想越不自在。
敏之滿臉興奮,歡喜地說道:“季晏之是我的大哥,被活活地折磨死,做兄弟的于心何忍,現在好啦,往後他還能陪我。”歡呼雀躍。
夫人惱怒無比,卻又無可奈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季晏之再次暈倒,葉曉瑩獨自照顧。無一名下人,個個被要求不許與他們來往,每日所食所用,盡數自己動手。
再艱難葉曉瑩都能夠克服,最爲頭疼的便是季晏之的藥,一時斷絕,傷情漸漸地惡化。園子裏雜草叢生,因爲靠近府中的池塘,地處潮濕,蛇蟲不斷。
葉曉瑩隻得在外面生起一堆火。扶着季晏之坐在外間。不遠處星星點點,她喜出望外,沖着原野叫道:“螢火蟲!”
季晏之也瞧見了,“對呀!”話未說完,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身子搖搖欲墜,葉曉瑩急了,連忙攙扶着他在兩塊木闆搭就的床上躺了下來。
地上黏黏乎乎,屋子漏雨,雖然晴朗多日,可是依舊顯得潮濕。
環境對季晏之來說頗爲不利,葉曉瑩焦灼不安。取下他身上的紗布,傷口微紅,好似已經感染了。
隻得得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幾聲貓叫聲。葉曉瑩心頭一喜,撇下季晏之,小跑到外面荒草叢中。
探出來的是秋月的臉龐。見到葉曉瑩喜出望外,随後立刻将懷中的針袋交給她,同時還有幾個饅頭。
葉曉瑩将饅頭推了回去,沖着她感激地說道:“我不需要!還有,除了針之外,我不要其他,以免給你帶來禍端!”
“少夫人!”秋月忽然淚流滿面,膝蓋一軟,給葉曉瑩跪了下來。
葉曉瑩吓了一跳,連忙說道:“你這是作甚,該感激,該下跪的人是我,你救了季晏之一命!”
嗚嗚咽咽地兩人小聲地啜泣着,在空曠的園子裏面聽來更有一種渺小蒼茫的感覺。
葉曉瑩和安撫着她,柔聲說道:“沒關系,很快我們便會歸來的,暗地裏去替我好好的保護着果兒!”
落在母女兩人手中,不知道會如何受到折磨,憂心不已。秋月哽咽地點了點頭,緊握着葉曉瑩的手,“少夫人你要保重!”
之後頭也不回,身影消失在夜色當中。
荒田裏面居然有野生的藥草,聽聞原來此中種植過藥草,驚喜地發現了治外傷的藥物,連忙采摘下來,搗碎了敷在季晏之的傷口上。
微有感染,發燒說胡話之時便用針灸。
每日顯得煎熬,季晏之清醒的時刻不多,日日夜夜隻有葉曉瑩獨自一人支撐,不敢過久地離開季晏之,時時守在身側擔心他有任何意外。
盛夏時節,園子裏面的翠**滴,身處于其中,好似渾身也沾染上綠色。溶溶漾漾的河水,幾隻白鳥掠過河面平平地飛去。
葉曉瑩搬出梯子,用茅草蓋在頂上。
如今的天色陰沉,擔心下雨,得早早地将破屋修好。
季晏之着拐杖下床倚靠在門口,望着葉曉瑩正在爬樓梯,臉色微變,想高聲叫喚,可是微微的動作會扯動着傷口,更加無法代勞。
他滿臉擔憂地直望着葉曉瑩。
小心翼翼的同時瞧見季晏之滿臉的憂色,葉曉瑩遺憾的一笑,對他眨巴着眼睛,令他放心。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裂帛的刺響,直直地飛了過來,沖向了葉曉瑩,季晏之瞧得分明,連忙大聲喊叫。
葉曉瑩正爬向樓梯的頂端,幾乎身子靠向草屋,聽見聲音回過頭來,大睜着眼睛,詫異地望着。來不及反應,瞬間閉上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隻聽見哐的一聲響,在耳邊炸裂,葉曉瑩渾身一哆嗦,死死地抓住了樓梯,俯視下去,隻見到兩支箭落在地上,連忙四處搜索着。
不遠處隐隐的傳來打鬥的聲音,葉曉瑩松了一口氣,撿回一條命,迅速地蹬蹬瞪地爬下了樓梯,随後連忙将季晏之扶入屋中。
“不好啦,有人來刺殺你,趕緊躲在裏面,不許出來!”
季晏之想要反對,可是此刻的他瘦弱得像是一張白紙,被葉曉瑩一推,輕飄飄便要倒下,忙扶着一旁的門框。
葉曉瑩已然将門鎖上,自己咚咚地往外跑去,沿着打鬥的聲音,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對着一名黑衣人。
不知何時,劍穗竟然回來,“太好了!”葉曉瑩心中歡喜。
劍穗劍法淩厲,猛攻得對方隻有招架之力,節節地敗退,突然寒光在眼前一閃,一劍刺在身上,捂着傷口,轉身便想逃。
可是突然腳下一痛,一條軟鞭纏住了腳,不由自主地撲倒在地,被人拖曳着,很快後背上被一隻腳踩踏。
疼痛自背上專心的傳來,緊咬着牙關不吭聲。
葉曉瑩已然跑至跟前,淚眼朦胧當中,劍穗對她微微一笑,随後腳下暗暗用力,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誰讓你們來的?”
殺手并不吭聲,緊咬牙關,忽然後背一陣酸麻,發現無法動彈,劍穗抓住他的後背,立即将他往外提。
進了房之後,将殺手往角落裏面一丢,随後前來探視季晏之。
季晏之坐在床邊,極度慘白的臉上帶着一絲潮紅,額頭上面滾滾的汗珠,葉曉瑩連忙爲他擦拭,同時找來扇子,歡喜地說道:
“太好了,劍穗回來了,你會平安無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