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打在季晏之身上的鞭子,呼呼作響,令人的心下難安。上面依然沾有血痕。據說打了小半個時辰。
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眼底帶着幾分奚落,幽幽地說道:“同是女人,我才提醒你一句,也是爲你好,你若是不聽,到時候吃苦的還是你,哈哈!”
她大笑着離開,在葉曉瑩耳中聽來無比刺耳,卻又無可奈何,她望着季晏之,将他的手放在唇邊,低聲說道:“你一定要好起來。”
本以爲老爺回來之後會來探望,可不見身影,僅支使着下人前來問詢,待到聽說傷情嚴重之後,了無聲息。
果然親情涼薄,葉曉瑩神情黯然,望着夫君喃喃地說道:“若是上次你不答應,我又何至于将楊勝雪帶入府中,此刻的你也不會受傷!”後悔不已。
将軍心煩意亂,每每聽見季晏之的傷重昏迷的消息,好似石頭堵在心間一般難以呼吸,三番四次走到院門口卻轉身離開。
這天低垂着頭,失落地往回走,突然見到前面幾位幾個下人正在搬動一塊石頭,停下腳步,冷冷地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見是将軍,他們連忙小跑着上前,“回禀将軍,剛剛有人聽見轟的一聲響,好似一塊石頭突然落入院中,夫人着我們将它搬開!”
竟如此怪事,若是砸到人不是頭破血流,如此奇特。
将軍好奇不已,連忙上前。附近雖有假山,嶙峋怪狀的太湖石早已經融爲一體,緣何會有一塊普通的大石頭呢?
他心下疑惑不已。
夫人正随同着衆人匆匆而來,立刻上前拉過将軍,詫異道:“妾身聽說過天外飛石,是天有異象的象征。也許此番石頭落入府有有異召,也不知道是吉是兇啊!”
将軍的臉色凝重,望着石頭沉吟不語,突然眼前一亮,石頭底下竟然有劃痕,連忙讓人将石頭搬轉過來。
底下居然是一幅畫,最上面的模模糊糊倒像是一片葉子。
下面則是轟然倒塌的一座庭院,無數的石頭砸在庭院當中,漸成廢墟,隐隐約約能夠瞧見全貌,夫人驚叫起來,“老爺,這不是将軍府嗎?”
粗粗地勾勒幾筆,确實是将軍府的模樣,但整個宅院被石頭擊落得支離破碎,房屋倒塌,人人的目光絕望而又無助。
頭頂上卻是輕飄飄的,數片葉子,像是蕭瑟的秋天,凄涼的場景。
下人們議論紛紛,個個神色凜然,将軍面色極爲難看,每一次出征之前必問天象,預示着戰争的兇吉,他深信不疑。立刻将一名道士請來。
瞧着眼前的話,環視四周,道士眼睛直了,顫聲說道:“原來是大兇之兆呀!”
“簡直是廢話!房子成了這樣,當然是大兇!”将軍不滿,眼眸當中閃着疑惑。
道士吞了吞口水,幽幽地說道:“就是這輕飄飄的不起眼的葉子,或許會讓将軍府處于風雨飄搖當中!”
夫人喃喃地說道:“葉子有何威懾力?到了秋天它便自然而飄落,莫非不是真正的葉子……”夫人的話音戛然而止,忙不疊地搖頭,“不可能!”
忽然想到了什麽,道士補充說道:“夫人所言不無道理,并非真正的葉,或許有人姓葉,或許有人和葉子有關!一切都有可能!”
聯想起之前的事情,人人腦中浮現出一人,是葉曉瑩,隻有她姓葉,況且來曆不明。
夫人望着葉曉瑩的方向,低聲說道:“當時我們前去李家村,人人說起葉曉瑩的來曆,都說是在後山被人拾得,年輕貌美,聰明伶俐,莫非是狐仙不成?”
“瞎說!”将軍厲聲喝道,目光一轉,望見石頭上面所雕刻的畫像,随後吩咐下人,“去查查這塊石頭出自何處,本将軍不信,石頭真會飛天!”
“是呀,趕緊去查!”夫人在一旁慫恿着,原本令人将石頭移走,丢出府外。若是被人瞧見,衆說紛纭,于将軍不利。
即便将上面的圖畫刮去,可石頭的來曆被人說起,依舊會有流言。最後将石頭暫且放在池塘邊。
獨自憑水而立,望着古怪的石頭,回想起來越發覺得葉曉瑩貌美的面龐有幾分妖異。他搖了搖頭,不令自己深思,前去兒子的院中問起如今季晏之如何。
“回父親的話,晏之近來低燒不斷,不時胡言亂語。”
“爲何會如此?你不是會醫術嗎?你不是天天的守在他旁邊嗎?”将軍一時顯得激動,聲音不免嚴厲。
葉曉瑩吓了一跳,顫聲說道:“晏之的傷太重,被折磨得太久。”
将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聲音語氣一轉,低聲地問道:“聽人說,你在後山被晏之撿到,成了他的妻子,往先的事情,你是否還記得?到底你家在何方?”
葉曉瑩如何告訴他自己來自幾千年後,于是順水推舟,忙說道:“往先的事情一概不知道,若非晏之将我救起,也許早已經被狼吃了呢!”
腦中夫人的話回旋,可眼前的葉曉瑩的神情哀婉可憐。
将軍的心一軟,鬼神之事可有可無,爲何偏偏這塊石頭落入季府,思來想去,十有八九是葉曉瑩的緣故。
翌日清早,秋月喚醒她,悄悄地告訴葉曉瑩關于石頭之事。這樣蹩腳的把戲顯然是夫人的傑作,偏偏他們信這套。
不多時,她再次被喚至正廳,四周密密麻麻全是人。将軍灼灼的目光直盯着她,閃爍着猶豫不決。若
額頭上涔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被當做妖孽,果兒往後的命運悲慘。突然擡起頭,正視着将軍,目光懇切。
“父親,鬼神之事信有不信則無,不能兒戲,如何評判都在父親的心中!”詫異于葉曉瑩鎮定的回答,将軍怔怔地望着她。
不得不慎重,讓人請來道士。
他來後繞着走了數圈,說起葉曉瑩須得做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