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去之時,廳堂當中燈火通明。丞相的嗓門洪亮,震得心砰砰直跳,氣沖沖地說道:“将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爲何派刺客前來丞相府中行刺?”
之後的目光冷冽地望向季晏之,“當時我一掌打在刺客的後背,他便暈倒了過去,自然身體健碩,若非之前有傷,又何至于如此脆弱?
想來便是貴家的大公子,他之前受了傷,如今又跑來丞相府做刺客,必須給丞相府說法!”
“季晏之,你晚上去了何處?”
“回父親的話,晚上我一直在林中練武,不曾離開!”
聽完之後,丞相惱怒異常,“我們的人一路追逐,在将軍府中失了蹤迹,你恰恰受傷,事情太過巧合,你說自己練武可有人證?”
葉曉瑩本想認下,可将軍嫉惡如仇,若是撒謊,後果不堪設想,焦灼不安當中,并沒有人開口。
哈哈地大笑,丞相雙手叉腰,“将軍現在也該相信了吧,如此這般着實無禮。來人,将他帶走,送去官府!”
将軍臉色鐵青,嘴唇翕動,卻無法開口。
葉曉瑩不疾不徐地說道:“一切是場誤會,晚上勝雪妹妹和晏之有約,前去相見而已。丞相不是一直希望勝雪妹妹與晏之做夫妻嗎?如兩人相見感情深厚,緣何又将他當成刺客?”
話語一出,夫人不時地對丞相搖了搖頭,巴不得他将季晏之帶走,可是丞相突然腳步一頓,打量着季晏之冷冷地問道:“真的如此?”
他的面色微白,震驚地望着葉曉瑩,毫不猶豫搖頭,坦然說道:“勝雪自離開府中之後不知去向,我想得知她的下落。”
丞相忽然撫掌哈哈地大笑着,“将軍教導着兒子要懂禮守禮,可是他晚闖丞相府,此事該如何處理?倒想聽聽将軍的高見!”
季晏之容易沖動,雖說勝雪相助過,可事關于名望,将軍斜了兒子一眼,躊躇着不曾開口。
終于抓到了将軍的把柄,丞相喜不自勝,随後慢悠悠的說道:“季晏之闖入丞相府中,差點傷及夫人,想來必有陰謀,不過是以雪兒爲幌子,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他!”
葉曉瑩本想爲他撇清,不曾想他居然一口應下來,聽聞丞相翻臉,銳聲說道:“不可能,你有何證據說晏之是刺客?他們兩人相約,可并未相見!”
丞相愣了一愣,臉色漸漸變得鐵青,之後擡頭示意。衆人立即前去搜索,可是府中的侍衛早已經團團攔住,兩方對峙。
夫人立即上前勸說将軍,“老爺,我們不能夠得罪丞相,季晏之竟然無辜,就讓丞相搜查府中,若是清白的,不必落人以口舌。”
臉龐顯得焦急不安,望着擁擠的人群,葉曉瑩急了。
哪有府中的人向着丞相服的,她朗聲說道:“敢問丞相府中丢了何物?又傷了誰呢?”丞相緊擰着眉頭,她心下明了,“既無毫無損失,且又無憑無據,在此大鬧是否太過分了?”
剜了葉曉瑩一眼,丞相嗤笑一聲,望着将軍。
冷森着面龐,将軍揮手說道:“讓他們搜!”咬牙切齒,手指微微地顫抖,轉身坐了下來,呆在在廳中等候。
季晏之心中不安,葉曉瑩扯了扯唇角,對他報以一笑。整個人漸漸地平靜下來,毫無意義,可是搜查至季晏之房中之時,一次,兩次。
待到第三次,秋月帶着府中的家丁不滿地說道:“你們隻差掘地三尺,找不出證據就走吧!”
“明明房中隐隐地有着血腥味,可是卻難以找到!”
在秋月的一再催促之下,不得不離開,回去禀告丞相。
臉色鐵青,胸口不住地起伏着,如此好的機會,居然錯過了,丞相突然眼珠一轉,笑道:
“聽你們時時念到楊勝雪,我倒想起一件事情,好歹勝雪也是大小姐,我已經選好了一門親事,嫁給城中的李世美。”
話語一出,臉色大變李世美在京都極爲有名,是名纨绔公子,身上五毒俱全,父母的溺愛之下,空有家産,可是内中掏空,徒有其表。
況且長得又猥瑣,葉曉瑩忍不住沖着丞相說道:“勝雪視你爲父親,你忍心将她推入火坑嗎?”
唇角銜着一抹冷笑,丞相冷冷地說道:“我倒有心提攜,奈何不聽話,如今的結局是她自找的!當然了,也是你們害的。”
隻覺得身邊微微的一晃,季晏之想要掙脫,臉色慘白,正欲擡腳,緊拽着拳頭,似有所動作。
葉曉瑩的心中一凜,用力地按住了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丞相擺明是故意的,得知我們在找楊勝雪的下落,偏說将她嫁給一個不堪的男子,别上當!”
陰鸷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盯在季晏之的臉龐上,丞相帶着幾分笑意,之後哈哈哈大笑離開。
他一走,季晏之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支撐不住倒了下來,衆人慌忙地上前,七手八腳将他攙扶回房。
葉曉瑩欲跟上前,可是将軍喚住了她,聲音清冷,“晚上到底發生了何事?晏之是刺客?”丫鬟們早已經離開,隻剩下廖廖的數人,扯着唇角冷冷地望着她。
葉曉瑩低垂下眼簾,躬身說道:“回父親的話,确實是季晏之,兒媳原以爲他在花園裏面練功,誰知道竟偷偷地換上了夜行衣,前去丞相府!”
霍然回轉過頭,将軍上前一步,臉色冰冷,“你知不知道,若是晏之被發覺,丞相定會說他意欲行兇,就連我出面也難以救他?”
葉曉瑩同樣的撫着心口,後怕不已,心裏惴惴不安。
季将軍此刻松了一口氣,神色舒緩,“還好他做事不拖泥帶水,你去照顧他,往後須得緊緊地看牢。楊勝雪與我們有恩,但若爲她賠上整個季府的名譽則不值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