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瑩渾身一顫,猛然站起挽住季晏之的手臂,失聲叫道:“不可!”
“有何不可?做錯事情則需懲罰,如今錯不在府中,而是丞相府想要他人出去竟然是要下狠手了!”
将軍轉過回頭來再次問季晏之,“娶還是不娶?”
季晏之臉色凝重,搖了搖頭。
将軍低垂下頭,一邊走一邊高聲說道:“家法伺候!”立即有幾名下人上前,挾住季晏之将他往祠堂裏拉。
葉曉瑩慌了,準備跟上前去,夫人早已經示意丫鬟們攔住她,冷笑道:“少夫人,家法着實血腥,還是算了吧!我怕你受不住!”
葉曉瑩用力的想要甩開,大聲喊着季晏之的名字,卻無好絲毫的回應。
季晏之被帶到祠堂裏面,面對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下,早已經有人搬來春凳,将季晏之按住之後舉起長長的棍子,一下一下地打在背上。
将軍站在他的前頭,“女子的名譽何其珍貴,你們兄弟兩人個個不知道體諒,讓父母爲難,如今你可知錯?”咬住牙關一聲不吭。
葉曉瑩雖然被禁锢,可是不時有丫鬟前來告訴她,“少爺正在受杖刑!”
“不好,少夫人,少爺被打得後背竟出了一層的血!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臉上雪白,葉曉瑩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遠處,喃喃自語。
“将軍竟然打得如此狠,少夫人,快想想辦法吧!”秋月哭喊起來。
哭鬧聲音令她的頭腦中一片空白,緊緊地抓住衣裳,一字一句地說道:“讓他們将季晏之放了!”
不知自何處生的氣力,竟将前面的幾位丫鬟撞開,一口氣沖到了楊勝雪的房中。
她正坐在桌邊刺繡,眼見葉曉瑩氣喘籲籲,額頭冒着汗珠在眼前站定,連忙起身,緊張地問道:“姐姐可有要事?”
“晏之被罰,隻有你能夠救他!”說完身子一軟,連忙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沒有暈倒。
“他在哪兒?我去找他!”楊勝雪二話不說,立刻問前。
葉曉瑩擡手喚過秋月,讓她帶着楊勝雪前去祠堂,待到她們趕上前去時,季晏之臉色雪白,後背血肉模糊,讓人不忍再看。
楊勝雪一時間呆住,連忙上前推開行刑的下人,顫聲道:“将軍,不知爲何處置季晏之,對他用刑呢!”
将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家門不幸,如此不孝子忤逆父母的意思,楊姑娘盡管放心,你的事情我定然會爲你做主,不會讓你受委屈!”
與她有關,楊勝雪眼眸當中閃過一絲亮光,可是很快黯淡下來。她搖了搖頭,“在将軍府居住,是季晏之和葉曉瑩熱情的款待,才能住得舒心,但是如今……”
楊勝雪抿了抿嘴,猶豫不已,倒讓季将軍一時參不透,起身柔聲問道:“你有何委屈?大可說出,将軍府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
楊勝雪突然眼圈紅,低聲說道:“一時間難以說出口!”不安地望向四周。先瞟了一眼在凳子上面奄奄一息的季晏之,面龐激動,轉身說道,
“上次二公子一事是丞相夫人和姐姐的陰謀,當日勝雪恰巧路過,聽得一清二楚,先是算好時辰将人引來,再以病情爲由,诓騙二公子前去探視,所謂窺探,二公子是冤枉的!”
話一出口,季将軍喜不自勝,眼眸當中閃過一絲的喜悅,“真的如此?”
仰頭大笑着說道:“本将軍跟你說過,将軍府的公子才能倒罷了,可若說人品不佳,本将軍是不信的!”
突然見到季晏之後背上一片殷紅,銳聲朝外叫道:“快來人,将大少爺扶回房間,尋來醫師給他醫傷!”
下人們七手八腳,立即将他擡了回去。
楊勝雪請求一同前往,季将軍則喜滋滋立即同意,眉間微微擰起,對季晏之心中微感愧疚。
葉曉瑩瞧見後眼眶通紅,鼻子一酸,讓人将他擡至床上,季晏之迷迷糊糊的,緊咬着牙關,唇角依然被咬破,沁出一抹嫣紅。
心中微感無奈,她原本是醫師,在請來的醫師來之時,已然清潔好傷口,醫師開了不少的藥,叮囑季晏之不得下床,以免扯動傷口,這才離開。
葉曉瑩和楊勝雪一起守在身側,望着季晏之殷紅的傷口,忍不住說道:“你爲何這般倔強?他們要求的答應便是,如今這般……”
猛吸着鼻子,心情黯然。
“姐姐!”楊勝雪拍着她的手背說道,“剛剛醫生說過皮外傷而已,好好的休息幾日便是!”
雖說皮外傷,可葉曉瑩主是醫師,瞧出他們下手不輕。季将軍守候在側,個個不敢作假,才實打實地棍子敲下去。
心中絞一般的疼痛,外面的果兒突然跑着進來,瞧見躺在床上的季晏之,喜得忙忙地撲上前去,爹爹喚個不住。
葉曉瑩主急忙一把抱住,摟着他的腰,令他坐在膝蓋上,低聲說道:“乖,爹爹受傷了,正在休息,果兒不得吵鬧!”
果兒睜大着眼睛茫然不解,小小的雙手依舊伸了出去,“我要爹爹!”
吵鬧不休,葉曉瑩主銳聲說道:“你爹睡着了,不許再吵!”
瞧見葉曉瑩主的模樣,他頓時吓住了,立即開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心下隻覺得煩躁。
一旁的楊勝雪讓奶娘将果兒帶走,柔聲說道:“姐姐别擔心!”上前攙扶着她起身,“裏間着實悶熱,姐姐還是先行外出,此處讓妹妹代姐姐照看吧!”
葉曉瑩主揉了揉額頭。如今的她确實不适宜,道了聲受累才離去。
來自外面,坐在廊檐下面依舊在哭泣,上前從奶娘的懷中抱過果兒,心中後悔不已,低低地說道:“對不起!”
摟着果兒微微地哭泣,哭鬧聲音漸漸地停歇,果兒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淚,口中不住地喚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