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臉色鐵青。望着葉曉瑩去身離開的身影陰忍着沒有發作。
“故作玄虛!”重重地哼了一聲,面色冷然。季嫣兒則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母親放心吧,很快她便笑不出來。”
敏之可以不娶飛絮,可是季晏之定要娶楊勝雪,他們一定便商定好的。而娶完後的一地雞毛的生活,則是他們最爲期盼的。
街道上面人群寥寥,萬千的雨絲自天上墜落下來,面上帶着絲絲的寒意,可是心中卻是熱情澎湃。
季敏之心下不安地望着街道,底下寥寥數人顯得平常,才轉身對着裏面的女子說道:“公主,你的膽子也太子了,偷偷出宮,若被皇後發覺的話,可如何是好?”
公主嬌小的面龐,笑起來甜甜的梨渦,她白了季敏之一眼,“天天悶在皇宮當中,真是煩死了,哪有外面自在?”
湊上前去,“季哥哥,往先我可是最信任你的,就兩天,你陪我兩天,到時再回宮?”
公主嘟起小嘴,祈求的模樣令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一軟,無奈地答應下來,“好吧,可說好了,就兩天!”
轉動着桌上的杯子,他警惕地問道:“你不會兩天都不告知皇上皇後吧?”瞧見公主笑眯眯的,他暗道不好,果然公主連連點頭,直望向他,湊上前來。
“外面不安全,不然住在将軍府?”
公主前來便是獨身一人,且沒有暗衛,公主有了好歹,将軍府逃脫不了幹系,白了她一眼,待休息好了後,帶着公主偷偷自後門進來。
好說歹說,才求得季嫣兒收留。
公主活潑俏皮,雖是名位份不高的妃子所生,自小卻養在皇後的身邊,聰明伶俐,皇後愛之如珍寶,視若己出。
“玉公主可真是女中豪傑,躲開了宮中衆多的高手,來至将軍府,待到母親父親得知了,怕是吓得臉都要白了!”
邊令人替她收拾,季嫣兒一邊嗤笑道。
玉珠自小在宮中被人捧着,可是并不喜歡,最愛與他們兄妹兩人鬥嘴,自小到大都是如此,絲毫不以爲忤逆,反而心情大悅。
她步上前去委屈地拉着季嫣兒的袖子,“上次你說入宮來看望我,可遲遲不來,我隻得親自登門了,哈哈,将軍太正經了,可不能令他得知。”
“父親是爲了全族人的安危着想!”季嫣兒心中大叫着,公主可以任性,可是其餘的人則不行。
尤其是他們。每次公主前來,他們賠盡小心,戰戰兢兢地好似捧着眼珠子。待到年歲越大,她漸失耐心,說話變得尖銳。
季嫣兒不理會玉珠的親近,而是上次提起小水壺,往花盆中倒了些水,清洗着葉片。公主推開窗戶,聞着外面的芬芳的氣息,突然見到一人自門口而過,她跳躍着揮手。
葉曉瑩自門前經過,見到一名穿着不合身的男裝的女子向她招手,笑靥如花,出自季嫣兒的房間,可又明顯不是她。
一時間愣住了,季嫣兒的面孔很快出現,将怪異的女子拉走後不滿地說道:“你腦子抽了嗎?怎麽與她招呼?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公主答得幹脆,“不就是一名婦人嗎?瞧她長得親和,就想認識呀,她是誰呀?”
公主滿臉的好奇,季嫣上一個箭步上前,立即将門關上,白了她一眼,“想要呆下去,就不要再問,還有啊,她不是普通人,被她得知了身份,父親母親很快得知你的下落!”
吐了吐舌頭,玉珠一臉的後怕,忙不疊地應下,再往窗戶下望去,隻有搖曳的葉子下的光影,還有耀眼的日光。
被拉扯着回到桌邊,玉珠問起來外間的情形,問起将軍夫人對于她的看法,季嫣兒心不在焉,不愛閑聊,隻說不知。
才一柱香的功夫,突然老爺身邊的下人阿成說老爺請公主前去正廳!霍然站起,公主瞠目:“他們如何得知本公主在此?”
季嫣兒同樣心緒不甯,兩人一前一後來至正廳,公主發現剛剛瞧見的女子也在,正颔首微笑。
心下稍定,将軍及夫人一見公主立即讓至上座,立刻便要下跪行禮。
公主忙轉身扶起,“将軍,夫人不必多禮,在外面已經不是公主,你們就當作一名晚輩!”
“老臣不敢無禮!”季将軍依舊堅持着,行完大禮後招呼外間的侍衛,“你們将公主請回皇宮!”
公主急了,下意地握緊扶手,“不行啊,我才剛出來,還不曾外面遊玩呢!”可憐兮兮地望向夫人及季嫣兒。
她們此刻深垂下頭,個個不敢答話,季嫣兒望着置身事外的葉曉瑩,眉心一動,轉臉低聲說道:“公主還是回去吧,剛剛便說了别亂打招呼!”
後知後覺的公主反應過來,不滿地剜了葉曉瑩一眼,簡直就是個長舌婦嘛,才一個照面就立刻背後嚼舌頭。
“玉公主,請!”将軍做了個請的姿勢。
公主的嘟起小嘴,不住地搖頭,“将軍已經得知,那麽父皇與母後必然知曉,我要坐宮的轎子!”
将軍無法,令人退下,将一衆人等作陪。葉曉瑩也在其中。公主屏退下衆人,單單留下葉曉瑩。
“你叫什麽名字?”葉曉瑩愣了愣,剛剛瞧見的小女子居然是公主,瞧着面龐如玉,人如畫,心下着實歡喜。
她如實回答後深深地垂下頭,公主一時間卻未有言語,上前繞着她不時地打量着。突然轉身對着季嫣兒說道:“聽人說長舌婦死後要受拔舌之苦,還要下九九八十一層地獄,永遠不得超生!”
她說得咬牙切齒,深深地看向葉曉瑩,淩冽的目光有如寒霜,令她的心中有幾分不自在。想想不過一面之緣,并不曾得罪她。
心中坦然!
這般下來公主更加惱火,哼,看來是慣犯,毫無羞恥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