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絞着發絲,一邊幽幽地說道。
夫人眉眼含笑,“沒有不偷腥的貓,隻有不努力的女子,你多多提點,敏之倒也罷了,反正他還有其餘選擇!”
聽後臉色大變,季嫣兒不滿地說道:“母親,可是我并不喜歡她作爲我的嫂子!”
“女兒呀!”夫人愛憐地撫摸着女兒的頭發,“天家不同尋常,就算是丞相府也無法比拟,娶一位公主和娶一位丞相的女兒,孰輕孰重?
哈哈,我想和女兒如此聰慧,竟然明白的!倒是你的兄長多年以來,遮遮掩掩的!“
夫人的雙眸流出幾分不滿,霍然起身拉起女兒,“你前去探聽他的心思,到底和公主之事得拖延到幾時?”
眸底浮起一個深深的疑惑,夫人覺得此事不宜再拖,形勢越發的嚴峻。如今的外面烈日當頭,一片炎熱,心中同樣焦躁不安。
季姨兒自知利害,雖然心中不滿,可是依舊前行。
将楊勝雪送出府,不日之後便收到她的信件,季晏之微微地擰眉,讓人将信件交到葉曉瑩的手中。
丫鬟瞧見上面題有楊小姐的大名,疑惑地問道:“少爺真的要交給少夫人?”
季晏之神色溫和,眉目清冷,“當然啦,你們盡管前去便是!”葉曉瑩打開信件,隻覺得一股涼意透過脊梁,匆匆吩咐丫鬟照看着果兒,自己則趕到一旁的書房。
夫君手指輕叩着桌面,發出了幽幽的聲響,示意丫鬟們離開,兩人相擁而坐,她晃着手中的信,搖了搖頭,“或許她是苦肉計!”
信中的楊勝雪說起她被迫寄人籬下,在丞相府表面光鮮是堂小姐,可下人們對她極不恭敬,明面是小姐,暗地裏生活拮據。
說至最後,則說起丞相府的居心不良,生生地将她從自己家裏帶出來,另有打算,還望兩人警覺。
相識不過兩日,如此掏心掏肺,疑點重重,葉曉瑩的眼底浮出了深深的疑惑,不無擔心地說道:“真真假假,如此一來難以分辨!”
季晏之的話語凝重,“她的處境我理解!”起身負手站在窗邊,心中一咯噔,明明這是他的家,難道他也有寄人籬下之感?
忙不疊地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将頭靠在他的身上,溫聲說道:“莫非你在此處并不開心?”
季晏之搖搖頭,神情凝重,“也不是,想起幾十年,其實我們也和楊勝雪一樣!”哎的歎息出聲,往先他大大咧咧,想不到心思如此細膩。
葉曉瑩緊緊相随,陪在他的身邊,季晏之每次外出去赴楊勝雪的邀請,葉曉瑩本想同行,可是想着夫妻兩人令她不自在,于是示意他獨自前去,同時掩人耳目。
季晏之幽幽的眼中跳躍着感激的火苗,深深地凝了葉曉瑩一眼,這才離開。
秋月收拾着屋子,瞅見葉曉瑩呆呆地坐在桌邊出神,輕聲說道:“少爺如今時時不在家,夫人若覺得苦悶,大可以去找夫人和小姐,她們會歡迎的!”
呆了呆,葉曉瑩都立即搖頭,神色無奈,“她們對我多加防備,前去不過招惹他人的厭煩!”一擡手,拿過左邊的刺繡低頭繡了起來。
如今天氣越發的炎熱,給果兒縫制肚兜,日子越發炎熱,神情慵懶,不時地打着哈欠,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針線,來至外間。
垂柳微風輕輕地揚起,茂密的柳枝剛剛吹過,微風一吹,根根的發絲在風中的飄搖,葉曉瑩隻覺得渾身涼爽。
遠處如綠毯一般的草地,眼前的柳枝泛着新綠,想着此刻的季晏之和楊勝雪在一起,心中一片暗沉。
得得的腳步聲音傳來,回首望去,正是季嫣兒。眉眼間含着濃濃的笑意,快步走來。
微微一怔,望着她獨自一人前來,眼眸閃過疑惑。季嫣兒天天跟在身後,煩不勝煩,她喜歡自由自在。
上前來至葉曉瑩的身邊,季嫣兒附在葉曉瑩的耳旁悄聲說道:“嫂子,告訴你一個秘密,兄長與楊勝雪近來來往甚密。
有時候在茶樓酒肆,房間逛街,被人撞見之後,反而向衆人介紹她!“
望向葉曉瑩時心下同情,可是臉上卻透着幾分不滿,“怎能夠如此對你呢?嫂子你可别放過他,回來之後得好好地懲處一番!”
葉曉瑩的目光緊緊地凝注在她的面上,瞬也不瞬地直直地盯着她,唇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她的心中打鼓,讪讪說道:“妹妹是爲了你好!”
眼睛望向了一旁的粼粼的水面,葉曉瑩朗聲說道:“我和季晏之生死與共,一起多年從未懷疑過對方,你所言道聽途說罷了!”
季嫣兒連連地點頭,鄭重道:“嫂子的話在理,妹妹放心了,其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兄長給楊勝雪購置珍寶首飾,給她買華衣麗服,讓她打扮得像是一名仙女。
自己的妻子倒像是丫鬟也在所不惜,嫂子如此大方,兄長簡直是世上最爲幸福的男子。“
面上帶笑,可是話語刻薄,同時話一說罷立即轉身離開,葉曉瑩握着柳枝止不住的顫抖,口中說得肯定,可是心中卻七上八下。
回去之後陰沉着臉龐。
秋月不敢多言,微微的斂容,走路蹑手蹑腳。
葉曉瑩令秋月将庫房的兩批紅布來,隻覺得眼前一亮,布匹是自來季府後便送來,可是她儉省,想着如今的衣裳能穿,于是放置起來。
不單單有紅色,有深紫色的,有月白色,葉曉瑩和一一比對,秋月在一旁瞧得興高采烈,口中奉承道:“少夫人的皮膚變得白皙,不論多刁鑽的顔色都能夠駕馭!”
語氣當中充滿着豔羨,葉曉瑩唇角勾了勾,即便不喜歡,可是每次試衣時心情是愉悅的,讓人找來裁縫定做一套。
葉曉瑩的好心情并未持續,自季晏歸來後悶悶地坐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