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位小娘子!”突然有一人伸出手來,攬着葉曉瑩的脖子。
葉曉瑩吓了一跳,轉回頭望去,但見到面前的男子的面龐猥瑣,咧嘴大笑,儀态全無,色眯眯地直盯着她,伸出手指,正欲挑起她的下巴。
葉曉瑩銳聲尖叫,忙忙地閃過一旁,往另外的小路上躲去,男子趕忙地追了上前,可是突然撞在一人的身上,他面色沉沉,怒氣沖沖,挺着胸膛,直瞪着他。
男子愣了愣,本想将壯漢一推走開,自己依舊笑眯眯地望着躲在壯漢身後的葉曉瑩。“果兒不見了!”
葉曉瑩的聲音帶着哭腔,被人調戲後的委屈,遍尋不見兒子的擔憂,瞧見季晏之前來,立即抓着他的衣裳,忍不住淚流滿面。
季晏之心疼無比。秋月遠遠地見到葉曉瑩闖入季嫣兒的宴會所,擔心出事前去通知他,一來便撞見葉曉瑩受欺侮,一點一點地逼近男子。
他的心中害怕,可見到那名女子長相溫婉,氣質宜人,不似庸脂俗粉,長相清麗得令人忍不住上前搭讪,卻見到一名男子兇巴巴地前來,他不時地後退至人群當中。
瞧見了季嫣兒,連忙地伸手喚道:“這是哪來的粗野的人?不就是一名美麗俏佳人,他搶奪不說,還兇巴巴的!”
話音才落,突然下巴一陣劇痛,季晏之勾起右拳砸在他的臉上,打得他一個轉身,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喧鬧聲,大聲喝酒的聲音戛然而止,人人驚呼着站起,詫異地望着他們。
季嫣兒穿着粉衣,舉着酒杯翩跹地周轉在衆人的中間,衆人給她薄面,個個在此玩得開心,可聽見不和諧的聲音連連地跑過來。
瞧見這一幕,連忙讓丫鬟将王公子扶起,不滿地沖着葉曉瑩和季晏之,“你們做甚?好好的,爲何打我的客人?王公子,你覺得如何?”
王公子疼得直咧嘴,緊蹙着眉頭,氣指着葉曉瑩和季晏之,“他們簡直過分,女的亂抛媚眼,胡亂勾引人,男的亂打人,這到底是什麽宴會呀?哪裏是将軍府,連花樓也比不上!”
不單單侮辱葉曉瑩,就連将軍服也一并侮辱,季晏之的拳頭攥得咯咯直響,上前扯着他的衣領,舉起拳頭,怒道:“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拳頭打在身上生疼,剛剛才吃過虧,王公子臉色煞白,雙手捂着臉,“别打我,别打我!”季嫣兒上前一把推開他,可是季晏之力大,紋絲不動。
瞧見王公子偷偷地觑了自己一眼,心中無比鄙夷,揚起的拳頭立即揮了下去,一拳兩拳,衆人想要阻攔卻無人敢,葉曉瑩擔心出了人命,到時候惹上官司麻煩,立即拉開季晏之。
季晏之和低聲說道:“我隻用一成的力道,盡快放心!”長籲了一口氣,就在此時突然見到一張桌子底下探出的小小的腦袋,正是果兒。
他正坐在桌子底下,此刻聽見外面的動靜,好奇地探出頭來,雙手撐在地上。
顧不上季嫣兒拉扯的手,葉曉瑩慌忙地上前一把抱起果兒,額頭貼着額頭,聲音帶着哽咽,“你竟然在這兒!”
一擡頭見到季嫣兒的鐵青的臉龐,瞧見季晏之依舊怒氣沖沖,忙忙地将他拉走,陪着笑,對着季嫣兒歉意地一笑,一家三口才離開。
季嫣兒怒望向他們的背影,立即讓人請來太醫,爲王公子醫治!
笙歌樂曲再度響起,卻沒有之前的歡暢,他們向季嫣兒打聽這對男女。無法隐瞞,隻得告訴他們實情。
“原來是一對鄉下人呢,難怪如同清水芙蓉,不沾染風塵!”有沒有搞錯,對葉曉瑩竟如此誇贊,在季嫣兒的眼中,她不過是打扮土氣的鄉村婦人,哪有絲毫的美感可言。
宴會不歡而散,王公子在宴會上時倒不覺得,等到他以前來才發現門牙打掉一顆,口中吐出無數的鮮血,直叫晦氣。
不肯令太醫好好地醫治,反而跑到宴會上質問季嫣兒,“我們兄弟幾人爲了慶祝你的生辰,這才前來,誰知道竟被人打得如此,哼,往後我們斷絕來往!”
“王公子,你别這樣!”季嫣兒急了,連忙哀求,同時指天發誓,“我讓他們兩人向你賠罪,你覺得如何?”
“他們兩人肯聽你的?”當着衆人的面賠罪,倒可以挽回些許掩面損失。
“當然可以,你等着!”
季嫣兒飛快地命人前去告訴母親,讓母親将兩人拉來向貴賓賠禮道歉。
夫人正閉目養神,午後整個人昏然欲睡,丫鬟叫醒說起原委,她重又躺在榻上,
“告訴小姐近來安分些,别說是她的錯,即便季晏之和葉曉瑩的錯,此刻也無人敢觸他們的黴頭,無人敢說他們半個字!”
這又是爲何,季嫣兒委屈不已,王公子也領人走了,他的身份不凡,他人不敢留下與他作對,随之走掉。
隻有廖廖的幾人,安慰她幾句之後速速地離開,宴會上杯盤狼藉,季嫣兒坐在左邊,望着這一切心下委屈。
都怪葉曉瑩,若非她,自己何至于如此啊!
“女兒呀,你就消停些吧!”夫人被女兒拉扯着,沒法睡,站起來後無奈地對着怒氣沖沖的女兒說道。
季嫣兒滿心委屈,扭着腰肢拽着母親的手,“母親,之前也瞧見了,個個都是翩翩公子,怎麽會調戲一會生過孩子的婦人?你瞧着她哪一點會令人感興趣,分明是她誣陷嘛?”
夫人甩開手,不久前的教訓可是曆曆在目,拉着女兒坐下,“小不忍則亂大謀,女兒,今日的事情就過去吧,還有封鎖消息,可不得讓你的父親知道!”
“爲何?”哭哭啼啼的,越想越委屈,猛吸個鼻子,口中不由自主地問道。
夫人起身溫聲身說道:
“如今都是你的父親做主,你父親若是不信,即便我們喊破嗓子也是無用,倒不如你大人大度,反正已經得罪了幾位公子哥。”(未完待續)